吉尔伽美什阴沉着脸坐在光辉之舟上,赤色的眼底是极致压缩的情绪,他褪去了黄金的铠甲,身上浅色的休闲衫也因此染上了深红的液体,不过他一点都不在乎,同样沾满鲜血的手抱紧了云雀。
云雀此刻的样子有些凄惨,外套与裤子都是黑色的看不出,里头的衬衣却几乎染成了红色,所幸已不再淌血。由于失血他本就白皙的脸色显得很苍白,愈发凸显了干涸在下半张脸上的血迹。
吉尔伽美什将自己的脸贴上云雀的,触感有些冰凉,双眼紧闭的他呼吸微弱,微微转头,吉尔伽美什印上了云雀轻启的唇,浓郁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他不紧不慢地舔舐扫荡着,直至对方的嘴中恢复甘甜。
回到住处,吉尔伽美什帮云雀清洗狼狈的身子,并重新换上了药,有些笨拙地缠上绷带,最后才去冲了个澡,这期间云雀没有醒来,任由有着熟悉气息的人摆弄。吉尔伽美什未去找会治愈魔法的魔术师,不信任他人是一回事,而且他宝库的藏品只好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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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的时候,云雀突然发起了高烧,黑影不光吸取了他一部分死气,还有些许生命力,再加上柳洞寺的结界影响与后来的重伤,这般累积的虚弱全部由高烧爆发了出来
。
怀中忽然变得火热的人令浅眠的吉尔伽美什醒了过来。
“恭弥?”他轻轻唤了声。
自然没有回应。
云雀依旧紧紧阖着眼,可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上是两坨嫣红色,身体发烫却微微发抖。
“恭弥,恭弥?”吉尔伽美什摇了摇他,这个状态看起来实在难以放心。
云雀挣扎着睁了一条缝,看了下吉尔伽美什紧皱着眉的脸,又闭上了眼,脑袋蹭了蹭枕头,“喝水……”声音很是暗哑,炙热的鼻息喷在吉尔伽美什的脖子。
吉尔伽美什坐起身给他喂了水,“你怎么样?”
云雀靠在吉尔伽美什的肩上,闻言缩了缩身子同时咕哝道,“冷。”
扯过滑落的被子裹上,吉尔伽美什眉间纹路加深,他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伤,比如一些邪恶的魔术,想着要不要去找言峰绮礼,他以前用这些药的时候从没有这种情况,自身也从未发过热。
半晌不见吉尔伽美什有后续动作,云雀又睁开了眼,见他一幅很忧心的样子,便道,“睡一觉就好了。”说着想要躺回去,这样坐着十分不舒服。只是发烧而已,药效很快,胸口只剩下隐隐的作痛,还有些微的麻痒,说明已开始愈合。
吉尔伽美什顺势躺下,云雀枕在他的胳膊上,微微侧身在不压到伤势的情况下,身子整个缩进了他的怀里。
吉尔伽美什不再说话,摸了摸云雀的后脑勺,担忧之余,他觉得有些好笑,可能是高烧难受的缘故,这会的云雀对他的依赖性很强,是与往常不同的脆弱,还带有不易察觉的撒娇。不过他还是很生气,气云雀有危险不叫自己,气自己没有跟着云雀,最生气自然是那些杂种。
午休时间,间桐樱独自一人走在走廊上,手中捧着一口未动的便当,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略显晦涩的神情。
学长喜欢的是远坂学姐吧,要不然怎么会忘记和自己的约定(樱邀请卫宫要是午休有空的话可以去弓道社找她一起吃午餐,卫宫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她),反而和学姐一起有说有笑地吃午饭呢,还让学姐吃自己做给学长的盒饭。而且昨天学长没有说出口的梦……那个反应,一定是在梦中和学姐做了什么……她这是在嫉妒吧,间桐樱涩然地想,如果学长知道了肯定会讨厌自己的吧,明明那么肮脏,可是她真的好喜欢学长……
“真是可怜啊。”有人不经意地叹道,似是同情。
间桐樱猛地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在学生来往的廊道上,这个声音却是意外的明显与具有针对性。
金发少年双手插兜站在前方看着她,见她望来,他露出一个笑容,“真想让那些分走自己喜欢的人注意的家伙都消失,对吧?”
他都看到了?!
来不及反应对方用一副天真的表情说出残酷的话语,间桐樱慌张地对上他毫无笑意的眼,下意识地便反驳道,“不、不是,我没有……”声音低下去,因为她意识到这样的否认简直是此地无银,“……我只要学长幸福就好了
。”抓紧了手中的盒子,间桐樱也不知是对金发少年说还是劝服自己。
金发少年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迈开脚步,与她擦肩而过时才侧眼视之,“可是有人想要你喜欢人的命呢,唔,我想想,是Berserker还有那个金色的Archer哦,想要他‘幸福’的话可不是光光看着就可以了~是吧,大姐姐。”
卫宫士郎发现今天好多人请假缺席,间桐慎二不说,柳洞一成在柳洞寺事件后就请了病假,可照理说在Saber打败Caster后,因其而受害的人们应该立刻恢复精神,然而镇上发生的不明昏睡事件却不减反增,中午和远坂凛交流时,她亦说她的Archer有看到类似Caster的影子——Caster还活着,还在继续收集魔力。
因为想搞清楚这似乎是从圣杯战争规则根处颠覆的“违反”,他们决定放学后再去找一次言峰绮礼。
不过……好像一整天都没看到云雀?虽然他经常一整天不来上课,但偶尔还是能在校园里看到他,今天卫宫士郎却直觉觉得他确实不在学校里,难道也受柳洞寺的影响了……?
对于那个诡异至极的梦,卫宫士郎几乎下意识地忽略了其中深层的含义,反正也只是一个跟现实无关虚幻的梦不是吗?
放学时,卫宫士郎想和间桐樱打声招呼,却发现对方早已离开,没有多想,想着她估计社团有事,便和远坂凛结伴去寻神父。
奇怪的是,远坂凛没有带他去教堂,而是来到了商业街上的中华餐馆。
卫宫士郎知道这个恐怖如魔窟般的店,老板是个小个子慈眉善目的中国人,可是他锅子里所有的食物都会涂上红艳艳的辣椒,就算是东坡肉大白菜之类的也会相当的辛辣,如麻婆豆腐这种更是惨不忍睹,就好比用尖尖的牙签刺自己的舌头上千次然后再撒上盐巴……令人难以想象。
“远坂……你是要来这吃晚饭?”
远坂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卫宫士郎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如果点酸甜类的应该可以逃过一劫吧……
——呃,他大概清楚为什么会来这了。
餐馆里没有多少人,卫宫士郎一眼就能望见神父装的言峰绮礼,桌上摆着一大锅的麻婆豆腐,而他正在气势腾腾地吃着。
“——你这家伙怎么在这里?!”远坂凛吃惊道,语气却有些气愤。
大概是那锅麻婆豆腐实在太显眼了,卫宫士郎这才看清坐在言峰绮礼对面的人——金色的Archer,云雀的Servant,卫宫士郎突然觉得远坂凛给他取的外号很正确,这一会他甚至感觉这家餐馆都金光闪闪起来。
金色Archer斜眼看了两人一下,似乎很不悦地微微蹙眉。
“你们来了,因为你们来得太晚了,所以我先吃起来。”言峰绮礼边吃边说,“坐下来吧,站着没法讲话。”
“你让这些杂种与本王坐在同一席上?”
金色Archer的话一如既往地傲慢不屑,也让人顿感不快,不爽的远坂凛就扯着卫宫士郎腾腾地上前,一屁股坐下
。
金色Archer脸色一凝似要发作,远坂凛毫不示弱地回瞪,卫宫士郎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这种环境怎么也不能起冲突吧?
气氛一安静便只有言峰绮礼吃麻婆豆腐的声音,因为太过频繁与迅速,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只见他连水都不喝一口,一口接着一口吞咽那好似将混在一起煮了一百年的辣油与辣椒洒在上面的红色豆腐,额头汗如雨下,此刻神父的气势宛如一个修罗,直到只剩两口时,他停了下来,抬头对上几人的视线,“你们——”他用他一贯沉重的眼神望着三人,“也要吃么?”
远坂凛:“……”
“……呃,不用,你吃就好!”卫宫士郎使劲摇头。
金色Archer先是扭过头哼了一声,才转过头继续道,“本王浪费时间不是来看你吃——”他嫌弃地瞄了眼粘满辣油的锅子,“这种恶心玩意儿的!”
言峰绮礼皱了皱眉,好像很失望,迅速扫荡完最后两口豆腐他开口道,“既然你们都是同一个目的,那我说起来就方便些了。”
同一个目的?卫宫士郎不禁偷偷望了望吉尔伽美什,他也是为Caster的事情而来?不过看起来言峰绮礼确实知道些什么。
之后言峰绮礼简单说了那天的事,Saber杀Caster的时候,有Saber和红色Archer都未发现的Servant——也许是Assassin在旁屏息窥视,而失去Master的Caster可能是和间桐家那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重新订了契约。
“等下言峰,”听到这里,卫宫士郎打断询问,“就算你是监督者,在连Servant都没有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吧?”
言峰绮礼轻描淡写地说Lancer就是他的Servant,而他得到了昨夜Lancer消失前的影像,不再是Master的他也自然不是他们的敌人。
还不等他们震惊这个情报,吉尔伽美什突然站了起来,“污秽的杂碎。”他冷笑地评价,接着向外走去。
“等一下——”卫宫士郎跟着站了起来,话语脱口而出后却有些后悔,不过这个目中无人的Servant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来问Caster的事吧,犹豫了一秒他对上吉尔伽美什冰冷的血眸,“那个……我想问云雀怎么样了?呃,他今天好像没来上学。”
吉尔伽美什虚眯了眼,打量他有些躲闪的神情,忽然嗤笑了声,眼底充斥着代表蔑视与无情的杀意,“杂种,你可真有胆。”意味不明地说完,他不再停留地离开。
间桐脏砚的渊源事迹就不详写了,不明的就百度吧~
接下来大概会加快进度了,有个大转折吧……
之后几天不出意外会日更……
唔,已经木有人留言了咩?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