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上了车后,我问老马说:“哪里比较安静,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热门(s.
他说:“我也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看来咱俩还真是有那么点儿默契啊哈哈。”
我不耐烦道:“说去哪儿?”
他往靠背上一仰,闭上眼睛悠悠地说:“没有比天地人更安静的地方了。”
我想了想,那里有一间包厢确实挺安静,他上次还在那里设坛作法来着。于是就发动了车子,嘴上却没停,揶揄地说:“那老鸨子跟你什么关系?”
他倒是比我直接,“相好的呗!”
车子已经驶出了我们单位,我跟他继续聊着:“那女人虽说风韵犹存,但也三十七八了,比你还大几岁呢,你这口味倒是不轻!”
他哈哈地怪笑着说:“好不好,用了才知道!”
我骂一句尼玛,就给油加速。很快就来到了天地人ktv。一进门儿,那风韵犹存的美娘娘就笑盈盈地迎了上来。老马就好像进了自己家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搂着那女人就上楼。我只好无奈地屁颠屁颠儿地跟在后面。
要说老马这个人外表显得那么不正经,但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而且,我相信他一定有重要的话跟我说。一进了包厢,吩咐了些酒水和茶点就沉着脸把那女人赶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我们俩相视良久。他哼笑一声道:“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我抹了一把脸说:“我的线索比较多,怕自己记不住,还是我先说吧。”
他伸了一下手示意我说。
这专门让我说了,我倒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况且,我是不是该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呢?倒不是不相信老马,只是我们萍水相逢,我的身份特殊,总不能一点儿隐私都不留吧。
于是我就把最近的几点疑问道了出来,为了条理清晰,我举起一根手指:“第一件事,那个叫叶子的女人,寄宿到她身上的灵体我看到了,是两张巨大的翅膀,对,没有头和身子,就是两只巨大的翅膀。我当时是叫胡三娘,哦,对了,我认识的一个东北野仙看着的,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马成龙对这件事不太关心,冷冷地说:“那女孩儿还在这家ktv里,你要是想点她,一会儿就给你叫来。[ 超多好看]”
我摇摇头,竖起两根指头:“第二件事,你知道煞气暂停的那晚,我在寻找黑煞鬼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吗?”
马成龙似乎对这件事非常关心,急切地问道:“什么?”
我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放缓了语气说:“我靠着我出众的灵觉,按照你的提示,找到了医院的太平间,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黑煞鬼的踪迹,你知道,我是开着眼的,如果那黑煞鬼的魂魄出现,我一定是看得到的。但是,我只听到一阵女人的脚步声,循着这脚步声,我发现,薛梅格在一间停尸房里正举着手电查看一具尸体!”
“后来呢?”他追问。
我说,“后来的事情就比较恐怖了,另外一具尸体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身后,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后来呢?”他听得入了迷,好像在听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
我这个人不善于显摆自己的丰功伟绩,只是淡淡地说:“附在那具行尸里的,就是那黑煞鬼,我跟它展开了搏斗,就在“煞气暂停”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击中了它的百会穴,但是,但是它好像并没有完全消失,你那五分钟的法术失效后,那些煞气快速地包裹了它,最后竟凝结成一颗珠子。”
“那珠子呢?”老马接着问道。
“被薛梅格捡了去,好像融化到她身体里似的,正因为这个,她才昏迷不醒,医院里根本查不出是什么病!而我的疑惑是,薛梅格为什么要去停尸房里查看尸体,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我一口气说完,点一支烟看着老马。
老马使劲地抽着烟,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这个谜一样的事件中。突然,他问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竖起了三根手指:“这第三件事情,也是我今天特别想要跟你说的。”
“快说,快说!”他好像显得非常不耐烦似的,也好像我说到了他的心里去。还可能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将要跟我说的事情,和我要跟他说的事情,有可能是同一件事。
我抹了一把脸,清了清嗓子,说:“这件事我不确定,我总感觉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有联系的,不是单独的,但我又说不出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所以,我想,我说的这第三件事并不是一件确实的事情,而是我的一种感觉。”
哎呦一声,烟蒂又烫了他的手,我笑了笑道:“这次,可不是我故意不提醒你的。”
然后,我重新递给他一支烟,继续说:“你知道,狙杀了黑煞鬼,我完全可以打扫完战场逃之夭夭的,但是我没有!”
说到这里,他脸上竟然又浮现出那种贱贱的表情来,笑着说:“你是舍不得丢下那骚娘们儿吧?”
然而,这次我并没有生气。点点头,对他说:“但也不是舍不得,而是我很好奇,薛梅格为什么要来这停尸房里查看尸体。我隐隐感到,她和那个黑煞鬼之间似乎应该有什么渊源吧,我甚至怀疑,她,当时跟我一样,要找的也是那黑煞鬼!”
这时,马成龙点点头,又摊了一下手,示意我继续说。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抱怨道:“怎么还不送酒水上来?”
话音刚落,门就敲响了,那美娘娘摇摆着腰肢,带着一个服务员提着些啤酒和小吃上来。这女人到底是风月场上混久了的,觉察出我们谈话的氛围里并不需要她的妩媚。放下东西,道一声慢用,就懂事地撤出去了。怪不得老马喜欢她呢,这娘们确实有那么点儿意思哈。
我急切地打开一罐啤酒咚咚咚一口气灌了下去,痛快地发一声喊,点上一根烟美美地抽着。
老马催道:“继续说啊。”
我一时混乱,问:“我说道哪儿了?哦,对,我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自投罗网,搞清楚这薛梅格夜探停尸房的秘密,你知道,她是一个妇科大夫,根本没有去停尸房里验尸的理由啊。所以,她一定跟那个黑煞鬼有关,也一定跟一个案件有关。”
“于是,你就故意留下来等着警察抓你?想从警察口里知道点儿什么是吧?”马成龙的脑子还算可以,能想到这一步。
我打了个嗝,丢掉手里的空酒罐,点点头说:“对呀,可是*啥也没打听着,反而被那警察盘问了好半天。那警察好生奇怪,竟然知道我过去很多事情,要知道,我以前的事情是不容易查到的,那都属于国家机密!”
我的酒量就是差,关于我的过去,我本来是想隐瞒的,特么的刚喝了一罐啤酒,就说漏了嘴。好在我意识还算清醒,而马成龙也没有对我的过去产生多大的兴趣。
“完了?”他似乎没有听够。
我又一罐啤酒下肚,舌头已经有点儿发硬,自己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说:“我刚才说了几件事?一件,两件,还是三件?”
马成龙嘲笑道:“瞅你那点儿出息,还特么喝酒呢!我的事情还没说呢,你到底能不能听?”
我摆摆手逞能地说:“开,开玩笑呢?老子现在思路异常清晰。”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我要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老板黄若虚。”
“他?他怎么了,今天你也见了,他不过是一个被权力欲望迷失了双眼的老男人!”
马成龙摇摇头,“不不不,没那么简单,还记得我是怎么评价薛梅格的吗?”
我切道:“你小子嘴上没把门的,不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吗?”
他冷笑一声,说:“那薛梅格薛大夫就是被你老板黄若虚包养的情妇,民间俗称二奶。”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好多细节突然从我的脑子里一下子跳了出来。前不久,我和白化到院长办公室为贺天蓉请假的时候,就在医院办公楼的外面发现了黄董的奥迪车。还有,在第一天守夜的时候,薛梅格在值班室里跟一个男人打电话,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对方是一个男人,而且他们之间发生了争吵。
他们原来是这种关系啊,那薛梅格夜探停尸房难道也跟黄若虚有关?
这种联想,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把这个疑惑跟马成龙一说。
那老马就说:“还不止这些呢,也许黄若虚身上种的小鬼,也跟这件事情有关!”
我的酒一下子就全醒了,难道,难道?
马成龙制止了我的思考,说:“只能到这里了,再往下说就是瞎编。”
此刻,我特别佩服马成龙这种点到辄止的控制力,这个时候,他特别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崇拜地看着他说:“嗯嗯,马大哥,您可真是有一套,这么复杂的事情您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还不让瞎编,看来你太适合做侦探了,我也就是个打杂的后勤工人的水平!”
马成龙裂开一嘴黄牙假笑了一声说:“你小子特么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夸你呀,小马哥的本事,我可是佩服得紧呢。”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嘴儿变得这么甜,也许是喝了点儿酒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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