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仁健先生和大胸妹已然在我身后。
无常明显一愣,又看了看楼下,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歪了一下脑袋,恨恨地盯着他,恶狠狠地说:“你不是说我无能吗?那咱们今天就来比试比试!”
他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佣兵和自己手上的枪说:“别天真了,你以为你能从这栋楼里走出去吗?”
话音一落,十几条自动步枪齐刷刷地对准了我,而无常也将他手中的手枪对准了我们。
冷笑着说:“师弟,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不过,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这时,站在我面前的无常好像有一丝熟悉,似乎在哪里刚刚见过面似的。我乜斜着眼睛看着他说:“你就是那个开出租的人?”
他又放声大笑起来,整个大厅里都回荡着他的狂暴的笑声。是的,就是他,午后的余晖里,我正在和那个只有一缕残魂的女行尸谈话,正要说到关键时刻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突然驶来,朝着女行尸开了枪,让她化为灰烬,丢尸案的线索又一次中断。
那个车子里蒙着面的人影儿,竟然就是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我说:“原来都是你,丢尸案、虫珀荒岛还有北戴河的连环凶杀案,这一切的主使都是你做的,对吗?师——兄!”
我恶狠狠地叫了他一声“师——兄!”这是对他的仇恨,也是一种自嘲。我千方百计想要拨开面前那一重重的迷雾,找到隐藏在迷雾后面的那个神秘主使,原来,却是自己的大师兄无常!
而此刻,他还要胁迫范仁健先生,抢夺人皮书和我胸前的灵珀。真是想不到啊,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可是,他却摇摇头说:“师弟,你太看得起哥哥我了,我不过只是个枪手而已,是,这些佣兵都是我的人,而我呢,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只要是赚钱,东家让我杀谁,我就杀谁,我从来都不问为什么,只问时间、地点和目标!”
这么说来,他的背后还有一个隐藏更深的人。[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他不像是在说假话,他是凶残毒辣,但要说道城府和阴谋,倒还是差点儿。800而且,那隐藏在丢尸案、虫珀荒岛以及北戴河连环凶杀案背后的大阴谋还不是他这种人能够掌控得了的。
我又想起白化曾经跟我说过的话:那件事,不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揣测的。
可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作恶多端的无常必须受到严惩。
想到这里,我说道:“我管你为了钱还是为了利,今天你栽倒我手里,你就别想活着从这儿溜掉!”
“哟吼,小师弟口气倒是不小啊,不过我刚才看到你的身手了,这些佣兵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那么,就让咱们兄弟俩来个单挑吧!不过,有言在先,如果是我赢了,灵珀和人皮书归我,我也好拿去交差,如果我输了,哼哼,任凭你处置!”
我骂道:“少特么废话,要打快打!”
他屏退左右,扔掉手中的枪,而我则嘱咐范仁健先生和大胸妹靠墙站好。
战斗开始了!
他首先发难,单脚一踏,迅疾地朝我扑来,那凌厉的杀人招式真是毫不留情。我知道无常心狠手辣,根本就无从躲避,迎着他凌厉的拳锋而上。他看到我竟然不要命地迎上来,眼神里满含了惊讶。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这个从小身体羸弱、魂魄不全,总是缠着他教我功夫和法术的小屁孩儿,会这么生猛。我看得出,他其实是使出了十分的力,力求一击毙命。而我无从躲避,冒着极大的风险迎着他凌厉的拳锋。
可谁知道,我迎着这凌厉的拳锋而上,并不是找死的,哼哼,我还没有那么傻!就在他那拳锋带着全身的劲道朝我全力攻来的时候,我伸出的摊手,突然一转腕,在极端的距离内来了个借力打力的险招。
我抓住时机,摊手握掌,近身寸拳,携带着我全部灵魂的爆发力,突然就朝着胸前击打了一下。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击。他站在我的面前,愣了半晌,然后就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果然成功了,无常啊,千万别小看人,小弟我已然不是当年的小弟,你,也不是当年的大师兄了!
我的心一松,坏了,这无常果然狡诈无比,在我松口气的当口,突然暴起,一记凶狠的下勾拳朝着我的下颚猛然袭来。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小看了他人啊。以为自己从军多年,功夫自然不在话下,以我那带着灵魂爆发力的强大劲道,他怎么能够反败为胜呢?
只是后悔已然么不管什么卵用。
我双脚一踏,一个后空翻躲过那阴险的一招,但身体却并未落地,而是像只虫子一样,贴在了墙壁之上。
无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呆了。好半天都合不上嘴,看着我如壁虎般贴在墙上,翕动了几下嘴唇说:“郑奕邪,你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人,你怎么做到的。”
我四肢趴在墙上,如履平地。耸了耸耳朵道:“师兄啊,我也搞不清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我刚刚死而复生!”
他的脸上露出了阴鸷的表情,连下巴上短短的胡碴子都开始颤抖起来。我知道,他这回是真的怒了。
我想,既然普通的武功已然不能将我打败,我想他一定会动用法术的。这是他的强项,是师父交给他的。
果然他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双脚呈丁字步,前脚踏着步罡,口里念念有词。这一套跟马成龙的那套很像,可是那手印结的有些奇怪,似乎并不是我道家的法门。我心里正在狐疑呢,这家伙是学了什么奇怪的法术?
就在我狐疑之际,随着他频率越来越快的咒语,周围凭空就出现了四个白衣长发的鬼。
这老小子的法术果然厉害,马成龙役使鬼神尚且需要三戒五忌的仪轨,再不济也得披身道袍,才能够借鬼神之力。可是,这无常竟然踏着步罡,诵一段咒语,就可以召唤出实体的鬼怪来。
这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了。
我的灵觉告诉我,这四个白衣鬼,绝不是寻常角色,是经过特殊阵法和特殊环境长期炼就的,身上除了扑鼻而来的阴毒之气,还带着一种浓浓的尸气。
我正想着如何应对呢,无常的前脚突然踏下,口里喝一声:“起!”
那四只佝偻着的鬼,啪一下,同时就抬起头来,目露野兽般冰冷的寒芒。我知道,我已经来不及多想,一翻身,从墙上跃然而下,迅速从另一条腿上抽出我的杀手锏,那条跟了我多年的长军刺,我侧身迎敌,左手猛地握住了锋刃。
这时,大胸妹在一旁喊道:“哥,小心呐。”
我说过,战斗的时候,我是不会分神的,就像在回魂路上的时候,那些制造幻境的怨鬼想要留住你而使出的障眼法。只要你守住自己的心念,就一定能够走出困境,走向光明!
无常又一次下达了指令:“攻!”
那四只毫无人性的白衣鬼竟然将自己的身子横在半空,待无常一声令下,从不同方向,像离弦的箭似的,朝我飞扑过来。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我右手握着军刺握把,狠命地从左手里拔了出来,在我的手臂挥动下,那军刺上带着的蓝色血液,按照弧度,均匀地甩向了这四头恶鬼。
那四头恶鬼沾染了我的蓝色血液,吧唧一声摔落在地,身上冒着青烟,痛苦地打起滚来。
我的左手还在滴血??????
无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又惊呆了,嘴唇抖动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咽了好几口唾沫才结巴着说:“郑奕邪,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的血怎么是蓝色的?”
我手持军刺,向他步步逼近。口中却温柔地说道:“大师兄啊,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也许是一只壁虎,也许就是一条虫子而已!”
我的温柔并不是白给的,此刻,我已经走近了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将滴着我蓝色血液的军刺横在了他的脖梗上。我学着他的样子,歪着头,用阴鸷的眼神看着他说:“你这个无能的混蛋,还敢在我面前撒野吗?师父教你的道法,你不用,却使出这邪术来。你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不是叫无常吗?你知道我在部队的代号是什么?”
他身后的佣兵突然惊恐的喊道:“头儿!他是阎罗!他是阎罗!”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将目光定格在天板上,那样子显得非常不服气,哼出一声笑来道:“小子,没想到你还挺出名的啊,你哥我叫无常,你就敢叫阎罗?!你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咬着牙说:“有什么不可以吗?无常。今天,你落在我手上,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他还是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来,嘴上却软了下来:“奕邪,你看在咱们师兄弟的情分上,饶哥一命,下次,下次你要是再碰到我,我任凭处置。”
我摇了摇头说:“刚才我们已经打过赌了,你输了,现在就得任凭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