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颜脸色苍白,愤怒地看着沐秦,尖声嚷嚷道:“沐秦,你以为你这样帮她,她就是你的人了?”
“我帮她干什么?再说了,我想要什么女人,只要真想要,还真没有要不到的。”沐秦唇角歪了歪,笑得坏坏的。
“你吹什么大话,你要到了谁?季沫,还是你的樊依呢?哼,你喜欢的女人个个都是奕景宸的,你也就只能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叶雪颜骂完,起身就想走砦。
“艾丽丝你是什么意思呀,什么叫这样的女人?你好到哪里去了?你穿得起香奈尔,我也穿得起,你神气什么?”两个女人也被激怒了,破口大骂,“我们是表子,但不装纯洁,你装什么装?一日为表,终身是表!”
“嗯,说得好。”沐秦鼓掌,冷冷地看着叶雪颜,“叶雪颜,男人都不是傻瓜。干脆做表子,男人和你明码标价的玩。你说你装得这么圣洁,神圣不可侵犯的,骨子里烂透了。谁愿意要你啊?”
“沐秦,你太过份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们两个,居然一起陷害我,你们给我小心点。”
叶雪颜抓起杯子就想丢过去,但是两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左边的那个抢先一步,抓起了水杯先泼了过去。
“艾丽丝你看清楚,我们只是来玩的,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来卖,是来装纯洁的?”
另一个女人抱着双臂站了起来,双臂把双
峰挤得快从泳装里跳出来了鳏。
这样被一杯红酒迎头浇下,叶雪颜狼狈地站了几秒,哇地一声哭了,捂着脸往外飞奔。
“跑快点,跑慢了还有红酒呢。”季沫好笑地说道。
叶雪颜匆匆转头,视线越过季沫,看了一眼奕景宸,见他低着眼眸,一脸淡漠,于是哭声更大了。低着头,一路疾奔,接连绊了好几下,鞋子都掉了。
“真活该啊。”金小落耸了耸肩,抓起水杯就喝。
“确实活该。”徐博士摇了摇头,叹息道:“女孩子还是要自重啊,怎么能做那种事。”
“什么事,还不是你们男人需要,我们才做。”那两个女的听到了,冷冷地瞥了一眼徐博士,从沐秦手里拿了钱,扭着腰走了。
那白花花的长腿,勾得餐厅里一阵吞咽口水和叉子碰撞碟子的动静。她们两个走到了玻璃门外,和几个男人搭了话,一前一后跳进了泳池。
“哎,这样也是生活啊,但愿她们老了之后不会后悔。”徐博士又重重摇头。
“徐博士你担心人家干吗呀,她们都嫌弃你是糟老头子了。再多关心一点,别人也不会朝你多看一眼的。”金小落打趣道。
“我是老师,我看到年轻人这样,我就痛心疾首。金小落,你也规矩一点,别成天打打杀杀,你是女孩子……” ωωω• тt kan• ¢O
徐博士说到一半,金小落开始扳手指了。徐博士拿下眼镜,用嘴呵气,再用纸巾仔细擦擦,识趣地不再和她讨论武功的事情。
金小落放下双手,笑着说:“看吧,武功是有作用的。”
奕景宸拧拧眉,拉住了季沫的手。天天和这样的金小落在一起,可千万别孩子一生出来就会少林武功!
“看到叶雪颜这衰样,我太高兴了。但是还是觉得没有过瘾呢。”金小落可不管别人的脸色怎么样,手舞足蹈地说道:“才倒一杯酒,不行,得倒一桶狗血在她身上才解气。”
“说到这个,专利方面,还有求芝公司方面,可以马上跟进了。让吴律师发律师函给他们吧。我要让叶雪颜在这个行业里都呆不下去,最好没有行业敢收她。除非她改过自新,来我这里赔礼道歉。”季沫转过头,往奕景宸怀里靠,笑眯眯地看着窗外。
清风白云,阳光正好,非常符和她现在的心情。你看,暂时的失败的失去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努力不放弃,什么事都可能有转机。
吴律师年纪大了,手脚恢复慢,而且还想在美女面前撒撒娇,所以现在还哼哼唧唧地躺在家里,每天骗着美女们去看他。
“可惜,他儿子一次没来。”金小落长长地叹气,竖着手指说:“看,男人就是不能得罪老婆,不然付出的代价是一辈子。”
“对。”季沫很赞同。
奕景宸又拧了拧眉。
沐秦这时候过来了,往奕景宸身边一坐,手臂自然地环了过去,长长地伸着,指尖在季沫的肩上敲。
“季沫,他们都说我喜欢你,怎么办?不然你好好想想,一三五和奕景宸,二四六陪我,星期天我们放你的假?”
季沫一口水呛着,差点没呛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奕景宸有些头疼,不满地把他的手丢开。
“我不能白白背了这个黑锅啊。”沐秦又笑。
“你不会背黑锅的,你会背高压锅锅盖。两锅盖,盖到你晕头转向。”季沫没好气地骂道。
“真残忍,”沐秦的手又伸过来,揪住她一缕头发,轻轻地扯。
“奕
景宸,你管好你大老婆。”季沫小声尖叫,用力往沐秦手背上掐了一把。
这一声喊得是石破天惊,餐厅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议论纷纷。
奕景宸抚了抚额,站了起来,把椅子拖开,索性让他们两个坐在一起。
季沫和沐秦指着对方,大声说:“你老公生气了……”
徐博士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开。
“小疯子,不理你了。”沐秦看了看季沫,唇角轻扬,拿起了一杯酒,拖开椅子就走。
“呵,也不知道谁疯。”季沫笑着看着三人的背影,轻声说:“不过我现在还真想当个疯子,现在我都不能大喊大叫乱蹦乱跳,高兴的时候不这样疯疯,真配不上高兴这两个字。”
金小落用力点头,“说得对,有道理!”
“然后呢?”季沫期待地看着她。
“我要去蹦蹦跳跳了呀。”金小落抓起了酒杯,跑去找徐博士他们。
他们都在前面看奕景宸和沐秦打台球去了。
“喂,喂……我去洗手间。”
季沫扶着桌子站起来,打了声招呼,独自往洗手间走。
餐厅的洗手间得出门往右,走道不采光,所以白天也开着灯。金色的墙壁中间有罗马风格的雕塑突出来在,走廊上投下暖暖的光团。
推开门,檀香精油的味道飘了出来,解决完问题,拧开水洗手。洗手间只有她一个人,水声哗啦啦地响动,触动她有点紧张的神经。她突然又想到了那几个灰衬衣的男人,心里没由来地一阵忐忑,拧了拧眉,匆匆拧上水,关门出来。
前面又走来了一个男人,分明喝多了,一身酒味。
“小姐……”男人舌头打结,叫了她一声,
季沫看看他,低头就走。
“小姐,778房在哪里……哪里……”他拦住季沫,继续问道。
“这里是卫生间。”季沫推开他的手臂,捂着鼻子往前走。
“我知道,卫、卫生间……”男人吸了吸鼻子,视线盯着季沫的胸口,吞了吞口水,“小姐的胸
部,真好看,让我摸……”
他借着醉意,居然真的伸手过来了。
季沫火冒三太丈,一把推开了这个醉鬼,快步往前走。
“好大的脾气,我给钱。”
他从兜里掏钱,一大把钞票直接往季沫的身上丢,然后抱住她就往墙上摁,大手拉着季沫的毛衫就往里面钻。
“喂……”季沫大叫起来。
从男卫生间里出来一个人,见到这情况,赶紧上前来,用力抓住了醉汉的肩膀,使劲往后拖。
“这位先生,请放开这位女士。”男人很斯文,斥责人的声音也很斯文。
季沫定晴一看,是那位小清新医生,林悠然。
他这样斯文,当然在醉鬼这里讨不到便宜,被医生重重地甩开,撞到了墙上。当然,他还是帮到了季沫,季沫找到了机会,抬起膝盖,狠狠撞了他那里一下……
他惨叫声还没有从喉咙里跑出来,金小落找出来了,见到这情形,立刻就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
“这个醉鬼,居然敢欺负我。”季沫气冲冲地说道。
金小落一听,脚起脚落,直接就踩在了男人的那地方,愤怒地说道:“什么玩艺儿,居然欺负女人。”
醉鬼嚎叫着,酒意被剧痛震去了八成,用力扳着金小落的脚,想把她掀下去。
“金小姐,你会把他废掉的。”小清新医生急了,连忙过来劝她,“这个,你也负责任。”
“废了就废了呗。”金小落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这是为民除害,还得给我送锦旗。”
说话的时候,醉鬼抓着金小落的脚踝用力一掀,金小落忙着和小清新医生说道理,被他给掀了下来,脚踝上被他抠出几道深深的指印,还抠破了一块皮,血直冒。
“哇,你敢伤我的脚,活得不耐烦了。”她挽着袖子,上前去又是一脚。
季沫已经退到门口,见金小落火气高涨,也怕她打得太厉害,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又上前去劝她。这时已经有很多人在围
观了,对着几人指指点点,餐厅的工作人员也过来解
围,想拉开双方。
从人群里伸出一只手,往季沫背上狠狠一推,季沫踩到了一颗圆珠子,脚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
“糟糕了!”她痛苦地捂着肚子,扭头看向人群里。
有一双白色高跟鞋正往人群后面退,她眼泪已经痛出来了,视线模糊,加上人很多,让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回到了人堆里,快步退了好几步,不见了。
“沫沫。”奕景宸从人群里冲出来,把她抱了起来。
血正往下淌,大团地沾在他的掌心。奕景宸的脸色煞白,怒吼了一声“快让开”。
“医生,你来看看她。
”金小落也慌了,赶紧拽住了林悠然,让他跟过去。
“有几个月了?”林悠然大声问。
“七个月。”金小落哭丧着脸说道。
“只怕要早产了,如果抢救得好,大人和孩子都会没事,我们得快点去医院。”林悠然看了看季沫的情况,焦急地催促。
金小落脑中一片空白,跟在他们身后一路疾跑。
——————————————————————————————————分界线——————————————————————————————————
季沫这辈子还没这么痛过了,肚子里像是挤进了一匹脱疆的小马,踢打,下坠,要从她的身体里奔出去。
她能得尖叫,拼命地拧自己的腿,大声叫奕景宸的名字。汗水浸透了她的背,把头发也粘在了脸颊上。
“好痛,奕景宸……”她痛苦地闭紧眼睛,腿一伸一蹬。真想痛得晕过去算了,但偏偏又清醒着,活生生地承受痛苦。
奕景宸扳不开她死拧她自己的手,又大声叫医生。她的腿已经被她掐破皮了,血直流。
医生刚给她检查完,扭头吩咐护士去拿手术单。
“要剖吗?”奕景宸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地跟在医生身后问道。
“对,她只有七个月多点,羊水已经破了,孩子还有点缺氧,再拖下去怕有危险,所以现在就进手术室。”医生点头,严肃地说:“你要做好准备,是想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废话,都保!”奕景宸一听,恨不能一拳打过去,这是什么破问题。
“万一……”医生拧拧眉,这选择是很艰难,但是必须得选。
“大人!我要她好好的,我要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给我好好治好她。”奕景宸近乎咆哮了。
生孩子居然生到这么危险,得做这样的选择题,他宁可不要孩子。
“那签字吧。”护士长拿来手术单,有些胆怯地递给他。
他瞪着眼睛,眼眶有些泛红。还真没怕过什么事,这时候心脏跳得要炸掉了,怕得要命。握笔的手都发软,怎么都落不下那个名字。
“奕景宸。”沐秦叫了他一声。
他深深吸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护士长如释重负,赶紧捧着手术单走了。几名护士麻利地给季沫做好了术前准备,推着她往手术室走。
奕景宸扶着小推车,小声叫季沫的名字。
“沫沫别怕,我就在外面。”
“怎么不怕啊,我好害怕。”季沫绝望地哭叫,泪水涟涟地瞅着他,“不要在我肚子上开口……我的肚子……我可以自己生……”
手术室淡蓝色的自动双层铁门缓缓关上,只有两个巴掌大小的小窗可以看到里面的走廊。
奕景宸像木桩一样盯着小窗户,垂在腿侧的两只手不停地抓紧再松开,每一次呼吸都长到让人感觉会不会下一秒就没有了。若仔细看他,你会发现他沾着血的裤管正微微抖动。
沐秦靠墙站着,紧紧抱着双臂,不时抬头看看奕景宸。
上一回在手术室外等着女人生孩子,那还是樊依。他就站在楼梯间里,悄悄地看这边。樊依被推进去,在里面痛了三个多小时,生下了小晨。
这回,他的心情和上一回居然很不一样。上一回他甚至有些嫉妒,恨不能樊依别生,也希望奕景宸的哥哥在选择保谁的时候去保孩子,这样樊依就能生气,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但今天,他真的想季沫和孩子都好好的,任何一个都不要受伤害。
经历这么多,对待感情也成熟多了。
金小落坐在一边,懊丧地抱着脑袋,一动不动,像木雕一样。
“碘酒。”林悠然回来了,递给她一瓶碘酒,示意她擦擦脚踝。
金小落看了看他,还是保持着这姿势。
林悠然犹豫了一下,蹲下去,用棉签给她擦拭被醉鬼抠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