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瑜轻轻隔开景淼四处点火的唇,冷淡地拒绝她,“睡觉吧,我今天很累。”
第一次这么主动,就被他拒绝了!
景淼心里觉得挫败,太伤女人的自尊了。明明以前这个男人精力充沛到能兴致勃发一个晚上,现在居然面对她的挑逗,没有半点反应。
她赌气似的推开修瑜,留给他一个背影,自己滚到了大床的边上睡了。
……
景淼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修瑜的身影。昨天晚上景淼滚到床边上,气呼呼地睡着,等着修瑜像往常那样来哄自己。可谁知道,这个男人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听着他悠长的呼吸,越想越郁闷,睁着眼睛到了大概三四点才睡着。
看窗外明媚的阳光,现在估计已经是中午了。
还没有走到一楼客厅里,就闻到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好像是有人在熬药。走到厨房,修瑜手上正拿着冒着热气的瓦罐,往一个碗里倒黑乎乎的汁液。
光闻着这个味道,就能想到这个药会有多苦!
忍受不了这个味,景淼赶紧捏了鼻子,没好气地瞪修瑜,“你熬药干什么?哪里不舒服了?”
修瑜将碗端到了餐厅里,拉住想要退到客厅里的景淼 ,命令道,“把它喝了。”
景淼瞪大了眼,这么一大碗黑乎乎的药,喝下去不都得苦死!
“不!我又没有病!”
修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她跟个怕苦的小孩子一样,赖皮似的往后面退,手上的力量一点都没有放松。
“你没病?”
景淼心里咯噔一跳。
“没病会手脚冰冷?快点,趁热喝了。这是我专门请老中医开的调理身体的药,可以治你的体寒。”
那碗冒着热气的药近在眼前,苦涩刺鼻的味道浓郁,景淼变了脸,放软了声音,向修瑜求情,“我这个病治不好,这么多年了,它只是在冬天会稍微严重一些,我都习惯了。你就放过我吧!”
景淼被摁到了餐厅的椅子上坐下。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岳母,请她老人家过来监督你吃药。”
修瑜拿出了电话,作势要拨打电话。
景淼立刻投降,“我喝,我喝!”
靠,她怎么这么命苦,找个老公,跟找了一个严师一样,动不动就找家长!妈妈孙艾云要是来了,挨一顿骂都是轻的,主要是担心孙艾云会忧心她的身体。
强忍着想要恶心呕吐的,景淼硬生生地把那一大碗喝得一点都不剩。
修瑜在一边递上一杯水,景淼赶紧喝了一大口。
“既然你这么乖,以后就每天餐前喝一碗吧。”他还顺手得意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景淼苦不堪言。
本来以为修瑜去了部队上面,自己就能解脱,没有想到他会派了张嫂来,每天监督景淼喝药,三餐之前,一碗不落。
景淼去隔壁的别墅张淘淘家看那两个小宝贝。两个一模一样的宝贝正在洗澡,两个孩子扯着嗓子哭,吓得张淘淘在旁边手忙脚乱,哄了半天才哄好。
“累死我了。”
两个孩子睡着之后,张淘淘感觉自己全身都只差虚脱了,毫无形象地倒在沙发上,就不想再动。
“孩子再大就会好些的。”景淼安慰她。
张淘淘立刻站了起来,拖着景淼就往外走,“走走,趁着这两个小魔王睡着了,我们出去放松,放松。”
她说得放松,就是去疗养馆里面做SPA。
偷闲一个小时,张淘淘又担心起家里的孩子。
“我们还是回去吧。”张淘淘家里是有月嫂照顾着,可毕竟是作了母亲的人,景淼不好拖着好友太久。
这次由景淼亲自开车。
正准备发动汽车的时候,修瑜的电话打来了。
景淼不想接,可电话却固执地一直响着,张淘淘拍了拍她,“接电话!”
景淼知道修瑜打电话来是干什么,也知道自己不接电话的后果。她算是怕了这个固执的男人。
“今天中午的药还没有吃!你别忘记了!”果然是打电话过来提醒她吃药。
听到那边有人在叫“修团长!”
景淼知道他是忙碌中抽空给自己打来的,不耐烦地应下了,匆匆挂了电话。
“怎么了?查岗啊?”
张淘淘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忍不住出声调笑景淼。
景淼有些烦,从包里慢慢拿出一样东西,取出了一个保温杯。
早上景淼出门的时候,张嫂把药装在了保温杯里。
她旋开了杯盖,浓郁的中药味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里,张淘淘赶紧把车窗摇了下来。
“这什么啊?这么难闻!”
她捏着鼻子,嫌恶地看着好友。
“修瑜命令我吃的,说是治我的体寒。”
景淼恨恨地说完,深吸一口气,仰头干脆地喝了个干净。
“你真厉害!”
张淘淘竖起大拇指,闻着就知道多难喝的药,景淼居然没有歇气地喝光了。
灌下半杯矿泉水,景淼这才开口说话,“小口小口喝,更加难受!”
“他也是为你好嘛!”张淘淘顿了顿,斟酌地说道,“淼淼,体寒的女人好像难以怀孕。”
景淼深吸一口气,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她需要诉说。
“我知道。其实我上一次打掉孩子的时候,医生就已经说我很难再怀孕了。”
张淘淘瞪大了眼,震惊地看着不似玩笑的景淼。
景淼苦笑一声,“家里的所有人现在都盯着我的肚子,你不知道我每次回军区大院,都好怕婆婆说到怀孕的事情。淘淘,你说我该怎么办?”
上一次,公公修上将也回到了家一趟,找景淼谈过一次。话语间都是劝她早日要个孩子。
“年轻人,要是担心孩子不好带,你婆婆会帮你带,送到北京,修老爷子那里也可以。这些后顾之忧都没有必要,你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把孩子生下来!”
公公的话义正言辞,好像下达命令,一定要攻下这个山头一样。惶恐的景淼连连点头,什么都不敢说。
可是修瑜在家的机会本来就不多,即使回来了,晚上也不像以前那样热切的要她了。她就算了脱光光在被窝里撩拨他,也被他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
让她怎么生?
张淘淘同情地看着景淼,“难怪上一次他说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时候,你死活不肯打掉。”
景淼黯然地点头,“他们家只有修瑜一个儿子了。我如果不能生的话……”
这个问题,张淘淘也回答不了。景淼的处境确实非常艰难,看她低垂着头,灵动的眼睛里满是哀愁。
她才多少岁?24岁而已!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里,却要背负着传宗接代的重负。
“没事,淼淼,大不了,我们去治!你要是不愿意让修家人知道,那我就帮你找治疗不孕不育的医生,你别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淘淘拼命找话来安慰景淼。
景淼无奈地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第二天,景淼正在喝药的时候,接到了婆婆打来的电话。
“你准备一下,我已经派车过来接你了。”
景淼觉得诧异,不知道婆婆为什么会突然找她出去,因为今天并不是固定回军区大院的日子。
等到车子开到那个花木深处的私立医院门口,看到一脸阴郁的婆婆的时候,心里一凉。
她强忍着心里的惊慌,询问婆婆皇甫青园,“妈?您专程接我过来,是您哪里身体不舒服吗?”
“淼淼,我是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喝药,担心你身体不见好,所以专门接你过来,好好检查一下。”
见景淼一开口就是关心她的身体, 皇甫青园笑了笑,安抚了脸色紧张的景淼。
景淼放下心,“没事的。都是老毛病了。”
“还是仔细检查一下比较好。”
皇甫青园坚持。
做好检查之后,景淼坐在李木的办公室里,等着检查结果出来。婆婆皇甫青园皱着眉头走了进来,手上正拿着景淼的检查结果。
李木脸色尴尬地跟在后面,“姑姑,你别激动。”
景淼站了起来,疑惑地问,“怎么了?”
皇甫青园啪地一下将那份检查报告拍到了景淼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