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的时候,王家琦刚好从家里出来:“怎么这么早回来?你不是说公司有欢迎酒会。”他笑着主动和林木木打招呼,这让林木木有些意外,这么一个藐视加鄙视他的人,竟然主动和她说话,而且态度友好。那是不是代表合同能拿回来了?
林木木楞了一下说:“哦,就是欢迎酒会而已,寒暄一下,意思一下,走过场。你怎么这么晚还要出去?”
是的,回来是早了,现在出去就算晚了。
“哦,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吃吃饭,喝喝酒,你有没有兴趣?”王家琦主动邀请她。
“啊?好啊,你等我,我去换衣服,反正今晚我是什么都没吃。”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他谈谈合同的事情,没准这个男人今晚哪根筋受了刺激,忘记了和她较真,没准明天就恢复原样,又一脸欠扁的表情了。趁着今晚他心情好,最好能把合同拿下,这样她就不怕那个就知道笑的上司笑里藏刀了。
如意算盘一打,林木木赶紧回家换衣服。
坐上王家琦的车,来到一个山庄酒店,和王家琦一起走进去,几个人已经在露天餐厅坐着等他了。
看见他和林木木过来,几人站起来打招呼。
“哦?家琦,你女朋友吗?很漂亮啊!”朋友立刻起哄。
“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们别乱说。林小姐,我的邻居。”王家琦笑着说。
“哇!这么漂亮的邻居,我和你换房子吧!”几人哈哈大笑。
“行啊,你那边你家是别墅,我没意见。”王家琦笑笑。
林木木发现今天的王家琦完全不同,好像另一个王家琦,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整个性格都变了。
“你的朋友真风趣。”林木木浅浅含笑。扫了几个男人一样,觉得这几个人都是高端人士,和王家琦做朋友,应该和他一样,学识和资质都应该和他差不多,物以类聚,只希望这几个人不要像王家琦一样冷面又自大。
不过看起来不像蛮随和的。
几人寒暄几句,坐下来,因为有林木木,几个男人都好像打了兴奋剂。开始争相卖弄。林木木心里有数,也无妨,已经习惯男人们对她的态度。她保持着适度优雅的笑容,而王家琦看了她一眼悄悄说:“我终于知道你其实是身不由己。”
随后他端起酒杯浅浅一笑。
林木木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帮我澄清吗”
“是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愿打,一大群愿挨,能怪得了谁啊?”
“是啊,愿意被打的不止他们,你别以为众人皆醉你独醒。”林木木噎他。
“我没有说哦!”
“你们在说什么?这样很容易传绯闻的,一会儿说你们是普通朋友也没人信了!”朋友陈先生说。
“是啊,兄弟,公平竞争吧!林小姐你也要给我们大家机会。”吴先生说。
林木木浅笑:“你们真会开玩笑。”
“是啊,来喝酒吧,林小姐很怕羞的,是不是林小姐?”
“啊!你今天是请我来喝酒的,还是来损我的?”林木木瞪他。
王家琦笑笑没说话。
几人是来喝白葡萄酒的,品酒是男人们最喜欢的事情,而在女人面前卖弄也是男人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按照品酒从淡到浓的讲究,就从白葡萄酒开始。但也有个问题,白葡萄酒和螺蛳、红烧肉的浓油赤酱不搭调,和几道素菜搭配更好。菜和酒,那是搭配着来的,讲究的是互相惹味,若是各自为政,谁也不肯让谁,那就是两败俱伤。”小陈开始了:“可是,这里的菜就是这几道拿手,很纯正的中国风味哦,不品尝可惜了。”
“所以,第二道品尝的酒是来自法妮亚的一款粉红酒——普吉奥城堡的山峰之狼,介于红白两者之间,用来搭配酱爆螺蛳,既配得起螺蛳的鲜,也压得住酱爆的浓烈——难怪粉红酒被当成是餐酒的救星,若是红葡萄酒白葡萄酒都无法搭调,选一款粉红酒大半错不了,你们说呢?”吴先生笑着说。
“配餐的红酒,除了来自法国的,还有来自澳大利亚、美国、智利、西班牙、阿根廷的,几乎是把新世界主要产区的红酒一网打尽,其实单单从产区也能看出红酒的风貌,智利、阿根廷都属于热情的南美国家,出自烤肉出名地方的红酒,与红烧肉、笋干烧肉搭配简直是自然又绝妙。”刘先生端起红酒品了一口一脸陶醉。
“哇,你们可以作品酒师了!”林木木很适当的在这个时候夸了他们。立刻搞活了气氛。大家更热络的卖弄。
“我想让你们试试,把肉含在嘴里,然后试着用一口红酒去包围它,看看你们的味蕾有没有什么新感受。林小姐你试试。”吴先生说。
“啊?含肉在嘴里啊?”林木木有点不太愿意:‘这太不淑女了吧!”
“试试啊!很不错的享受。”吴先生很想让林木木试试。
“哎呀,算了,林小姐这么淑女的,你让她做这么不雅的动作,美女注重形象了,你就不要逼她了。”陈先生立刻英雄护美。几人说笑到凌晨,并且邀请林木木和王家琦留宿在山庄了。也不错,反正明天不上班,林木木点头答应了。王家琦更是没意见。
一趟酒下来,大家的面色都红了,个个用柔软舌功,正将红酒在中口抽丝剥茧。
王家琦倒是没有醉,林木木看他:“你喝不醉的吗?”
“你还不是一样。”王家琦看着杯中酒说:“喝酒最好是别喝醉。因为喝醉酒是件很傻很无知的事情。只是因为想醉就用酒发泄,那岂不玷污杯中极品。”
酒会中的压卷之作,当属梦玛•磨坊城堡干红,配以新鲜冬笋炒家猪肉片,此番相逢,胜似一宵春梦,以笋之暗流涌动的浆汁,肉之嫩滑,加之梦玛干红的不卑不亢,写下这个山庄酒店夜宴上最温存的一笔。而林木木则更爱在宴席将散时独自离去的时光,以一个陌生人的好奇与唐突,在霜浓色重的山间随意停留,遥望牧师别墅那一点黄黄的灯光,多么像一坛好酒,纳于山中,液体金黄,在万物萧条的时节,含笑发酵。
林木木眼神迷离,更似一潭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