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芊尘轻轻的说:“好了,别抽了,我知道你也好难过,可是,请你相信我,无论我怎么找辰风,真的真的不是爱意长存,好吗?”
鞠如卿依旧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将她拥入了怀中,尘,你的心,还是我的,对吗?你并不会因此而分出去给了别人,是吗?
只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不仅是一个任辰风,如果他存在,如果他在他们的眼前,一切的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然而,现在不明原因消失的他,又怎么能不牵挂着墨芊尘的心?如果他是健健康康的一声不响的离开,那么她也从此可以放下。
可是,谁都知道,他不是!
没有人知道他会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没有人再见过他的模样。
他,就这样从此以后消失在了人海里,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一样。
墨芊尘亦伸手环住了鞠如卿的腰:“如卿,我真的不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将我和辰风都置入不可挽回的地步,好吗?”
鞠如卿看着她:“我尽量控制自己不要说话。”
“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意思,如卿,”墨芊尘含泪望着他,“你能帮我打理公司吗?”
“你要去找任辰风?”鞠如卿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她郑重的点了点头,“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即使他放弃了自己,我也不允许他放弃。”
“你要去找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半年,或者一年?”鞠如卿放开了她。
墨芊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他。”
“如果是一辈子呢?”他双眸隐现疼痛。
“……”墨芊尘无语望着他。
他厉声道:“如果是要花一生的时间去找他?你也要如此做?那么你对我的承诺呢?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生你要和我怎么过?”
墨芊尘两行清泪落下:“如卿,我永远都是你的妻,你亦永远都是我的夫,只是我要去找辰风,依然是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柏拉图的精神恋爱我一向不屑于此,你在奔波天涯,然后告诉我,你无论去找了谁,无论在哪里,心永远都在我的身上。”鞠如卿哼了一声,“尘,那只不过是小说家虚构出来的从来不存在的恋情而已,时间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没有人能战胜它,它能斩断你与我的所有感情,亦是埋葬你我生死的最有力的坟墓。”
墨芊尘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被他避开来,“如卿,如卿,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她急急的想表达自己的意思,却又是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卿,我一定会早日回来,一定会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鞠如卿背对着她,没有说话,墨芊尘从他身后抱着他:“如卿,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那你能不去吗?”他只是幽幽的说。
“如卿……”墨芊尘伏在他的背后放声痛哭,她不断的叫着他的名字,“如卿……如卿……”
鞠如卿的语声变得飘渺了起来:“你能放下我,但是,你能放下怀瑾和握瑜吗?”
一提起孩子们,墨芊尘哭得更伤心了,她将他越抱越紧,她放不下,她怎么也放下不……
“如卿,我放不下你,我也放不下怀瑾和握瑜……”她边哭边说,“如卿,如卿,可是我能怎么办?难道我就让辰风这样消失了吗?”
过了好一阵,鞠如卿才转过身,将哭得快晕獗的墨芊尘拥在了怀中:“尘,你还有我,是不是?我能帮你,你要试着相信我,试着依靠我,无论我有多讨厌任辰风曾经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但我也不会让他就这样消失而不见踪影。我会多派一些人手去找他,无论他在哪里,无论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坚信,一定能有结果。对不对?”
“对不起,如卿,是我做得不够好……”墨芊尘的小手抱紧他的脖子,“对不起,如卿,我伤害你了,是不是?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鞠如卿安抚着她的情绪,“是我低估了周小乔带来的杀伤力会这么惨烈,是我伤害了你……”
“没有没有……”墨芊尘抱紧他,“你没有伤害我,如卿,你从来就没有伤害过我,发生这些事情,都不是你和我的错,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而已,我只是想弥补对辰风的伤害……”
鞠如卿叹了一声:“你以你的善良去弥补一个伤害,如果还会有更多的伤害出现,怎么办?一直这样循环下去吗?当你弥补一个了旧的伤害,又会有新的伤害出现了,那将是永远都横亘在你我之间的伤害,尘,你知道吗?”
“别再说了,如卿……”墨芊尘吻上了他的唇,她的唇有些干裂,吻在了他的薄唇上,吻了好一阵也未见火花,难道伤害在眼前的时候,就连情感一起被伤害了吗?
她为这种凡事都无能为力的景况压得无所适从,她想要用一个吻来了断这些伤害,却发现依然是那么困难。
墨芊尘移离了他的唇片:“如卿,我亦知道你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虽然你从来不说,可是我知道。费强烈的势力还未完全清除,而大伯和小叔要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无论他们做了怎么样的错事,你都要放他们一条生路,即使他们对你怎么误解和陷害,可是你都要将掌门人做下去,我明白你的处境,如卿,我真的明白……”
鞠如卿低头吻上她干裂的唇,将她的两片唇都拥吻在了他的唇片里,墨芊尘轻轻的颤抖着,她苦,他亦一样,她苦于任辰风的下落,而他也苦于内忧外患的痛,如果一次性铲除,他虽然有这个能力,但始终不能这样做,而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明知道能做却做不下去的事情。
拥吻之后,他托着她的小脸:“尘,你能明白就好,现在,你还要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