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法师的力量吗?”
森伯特年青的时候参加过雇佣军,在阿富汗、伊拉克打过仗,后来又跑到墨西哥参加了贩毒集团,有事儿没事儿的围巢一下暴力不合作的警察,杀过人见过血,在人蛇帮中也是一等一的狠角色,对着老牌黑帮意大利黑手党的杀手也没软过,可现在他真的被吓到了。
那屏幕里的战斗虽然激烈,但实际上没什么可值得称道的地方。
那个冒着枪林弹雨一步步前进的年轻人虽然跑得飞快,但连点基本的战场常识都没有,一看就是个菜鸟中的极品菜鸟。反面赫尔曼的布置却是相当出色,狙击手位置恰到好处,火力覆盖没有死角,层次分明,即使是一支小型军队进攻,也会在这条街道的埋伏面前铩羽而归。
可那个躲不会躲闪不会闪连基本规避动作都不晓得的菜鸟就那么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什么埋伏什么火力就统统灰飞烟灭成了笑谈。
森伯特不知道中国有句话叫一力降十会,却也明白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让赫尔曼的所有布置努力都变成了一场笑话,笑话的名字叫不自量力!
“普曼先生……”森伯特已经说不出话来,好容易才挤出一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还能怎么办?”罗德?普曼却显得相当轻松,并没有大敌临门的自觉,坐回到老板椅上,伸手示意森伯特坐到沙发上,随手关上了电视。
屏幕完全变黑前,雍博文已经走过小镇长街,向着山坳间的古堡前进,身后留下一片世界末日般的残破混沌。
“雍博文很快就会攻破古堡,那里的所有人都会死掉。”罗德?普曼道,“然后他就会赶到拉巴斯,对我们这里发起进攻。从苏克雷到拉巴斯的路程不近,但他是个法师,而且是个实力强大的法师,自然有办法加快速度,以我们想像不到的飞快速度赶来。我估计最多两个小时他就会赶到并且发起进攻,而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的攻击。琳达走之前带走了我们之前采购的所有术法武器,我又下了一批订单,可最快还得一个月后才能到,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可以对抗雍博文的武器!”
“他为什么要来对付我们?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得罪过他啊!”
森伯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光头,感觉相当委屈。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从打一开始这个叫雍博文家伙蛮不讲理地劫走他们的货物,杀掉他们在齐塞岛上的留守人员。琳达虽然想去把货物夺回来,但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得全军覆灭。他们已经放弃了报复的想法,硬生生把这口恶心忍了下来。可没想到这家伙毫不领情不说,反而得寸进尺,杀上门来!这真是太野蛮,太不讲道理了!公理何在啊!
“我们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来了的可怜虫。”
罗德?普曼抽出一根雪茄点上,慢慢吸着,享受着烟草带来的熏熏快感,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可是很快他就不能再抽了。他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有着森严的戒律,像抽雪匣这种行为会被视为外欲心魔,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看到森伯特痛苦不解的样子,罗德?普曼心中微有些不忍,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必死之人也跟了他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狗养这么久也有感情了,于是他决定稍稍浪费一些时间,让森伯特做个明白鬼,反正这么点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雍博文就算法术再强,难道还能转瞬千里,那可是传说中神祇才有本事。哦,对了,听说欧洲那边有魔法传送阵,不过那东西得双向定位,而且花费巨大,想来雍博文就算会使用,也不会因为赶这么点时间而如此浪费。
“知道订我们那批货的是什么人吗?”
“不,不知道。”
“是澳大利亚法师协会,他是我们这几年来最大的客户,尤其是那些大批量走货的女人,大部会都是他们订走了。雍博文劫了他们预订的货,让澳大利亚的法师们很恼火,就派人去中国想劫回来,结果起了冲突,双方各死了一些法师。中国的法师们也很恼火,要跟澳大利亚法师协会索赔,不过澳大利亚法师协会背靠美国法师协会,自然不把中国法师协会放在眼里,拒不赔偿不说,还反咬一口,要中国法师协会赔偿。这是最近全世界术法界最热门的大事件,轰动全球!这件事情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这个叫雍博文的法师给世界法师联合委员会发了一封措辞强硬的信函,表示如果法师联合会不能禀公处置这件事情,那他将要自己去澳大利亚给死去的中国法师讨还公道。虽然中国法师协会在官面上否认这点,不过谈判破裂后,所有人都在看雍博文会怎么做。他可是法师协会最顶尖的大天师,如果只是喊话放空炮的话,就会变成所有人的笑柄,只怕连大天师的地位都保不住了。”
罗德?普曼吐了个烟圈,叹道:“现在看来,这位雍大天师大概也不想跟澳大利亚法师协会发生直接冲突,所以就找我们这个经手的晦气,把我们杀光给澳大利亚法师协会看,这在中国有句成语,叫杀鸡儆猴,我们就是被杀的那只鸡。把我们杀光,向澳大利亚法师协会显示一下他的强硬态度,然后继续谈判,大概就会有一些成果了。我们真的很倒霉,不是吗?”
森伯特猛得站起来道:“普曼先生,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们逃吧。公司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我们可在找个地方躲起来。他再神通广大,终究只是一个人,只要我们躲起来,他肯定找不到我们。只要缓过这阵子,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以您的本事,还不是小事一件?”
“坐下说,不用急,我们至少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现在,城堡里的老头子应该已经被杀掉了吧。可惜我养他这么多年了。”罗德?普曼拿出一支雪茄扔给森伯特,又把火柴扔过去。森伯特接过来点燃,心神不宁地大口抽着,盯盯看着罗德?普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