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你们说,你们怎么不高兴?”刘全柱反问道。
吴道严厉警告他,“你别太嚣张了,你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不感到忏悔吗?”
“我不忏悔,她们都该死。”刘全柱的眼里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悔恨,“她们都很年轻,我把她们留在了最好的年纪有什么不好的?多少人希望永远美丽却做不到,她们应该感谢我!”
“简直无耻!”凌海抄起桌上的水杯想丢过去,被吴道拦了下来。
吴道示意小王拉着凌海,“凌队,我来审他吧。”
“我也要求加入。”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邹恋雅提出申请。
凌海看了眼邹恋雅,又看看刘全柱,“好。”
“哈哈哈,你来啦。”刘全柱看见了邹恋雅,变得兴奋起来,“你打我了,我要告你!”
“交代完案件,随你。”邹恋雅冷冷的回应道。
吴道凑近她,“你没事儿吧?这里交给我和小王就可以的。”
邹恋雅没有回答他,直接发问,“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刘全柱想了下,“我变态,哈哈,是不是你们最想听的?我杀人就是因为我开心,她们不死怎么才能让我满足?”
“你难道就不害怕杀害这些无辜的人会带来报应吗?”吴道咬牙问道。
刘全柱老实回答,“习惯就好了,第一次有点儿怕,但我忘不掉那滋味儿,会上瘾,有过一次就想有第二次,你想不想试试?”
“人类比动物高级就在于人类是理性的,不会手染同类的血,互相残杀。”吴道说道。
刘全柱完全不同意他的说法,“我的世界里,动物都比人善良……”
接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主动问吴道要了烟,开始娓娓道来了自己从幼年到成年后的心路历程。
关于杀了多少人,刘全柱说自己回忆不清楚了,他的冷漠令人发指,事到如今再次谈起那些被他虐杀的女性,就像说着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甚至有些炫耀的意味,说是如今一夫一妻制了,可他睡过的女人加在一起十个手指头都不够数。
他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享受过那么多美女,换成别的男的,几辈子都不敢想,哪怕有一天他被枪毙了,也觉得够本了。
“曹莹莹才刚满二十岁,你居然能下得了手!”吴道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忘不掉草丛里那悲惨的尸体。
刘全柱叹了口气,“谁让她跟我走的,我都不抱希望,可希望总找上我。”
他的嗜血要追溯到小时候。
当年被父母遗弃了之后,他被一户屠夫夫妇收养了,当时他们还不知道襁褓中的孩子是一个残疾。
随着刘全柱一天天长大,他的问题渐渐明显了起来。
屠夫夫妇发现自己捡来的孩子是个残疾,有些后悔,但已经办理了收养手续,邻里也都盯着这个孩子,就算后悔了,他们也不能再把刘全柱丢掉。
他就像一个过了包退期的商品,想退货又退不掉,让人看着窝火。
屠夫夫妇因为无法生育,又有了刘全柱这么个累赘,再加上生活的不如意,开始把火撒向他,稍有不妥当的表现,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
为此,他的养父还被治安拘留过,养母哭着骂了他一顿,说他是害人精。
刘全柱回忆自己被打的最狠的一次是吃饭时候多夹了一块肉,养父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揍,只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隔着垫子打了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本来不太恨他们,毕竟连自己爹妈都不想要的孩子,别人怎么可能尽心抚养?不过我听说我的腿不是天生的,能治好,我跪下求他们给我治腿,他们拒绝了,一直到我过了最佳治疗期,我恨他们,我原本有可能不是个瘸子的,是他们害的。”
刘全柱在十五岁那年辍学了,养母觉得他没必要学习,瘸子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所以让他在家杀猪,卖肉。
有一次他看见了养母异常肥胖的身躯和隔壁的男的偷情,那时他刚刚开始懵懂的青春期,看得面红耳赤,既兴奋又恶心。
他恶心的是养母过于丑陋,像是一头母猪,根本不像女人,兴奋是因为在未知的领域,他找到了原始的本能。
他看见过养父殴打养母,像是两头猪在掐架,养母被打晕了,养父趁着她晕了做了那事儿,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更喜欢那样儿一动不动躺着的女人。
女人白皙细腻的肌肤与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风韵、满是肉感的身体一颤一颤,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感,特别是紧闭的双眼,像是安睡的娃娃任人摆布,给他极大的安全感。
除了一点不好,就是那个人是丑陋的养母。
“你第一次作案是什么时候?”吴道从他的话里听出陈雪很有可能不是他第一次犯案。
刘全柱望着顶棚很认真的回忆,“可能是十年前?那女的我记不清了,或许你们在我的那堆宝贝里能找到她的一部分,上面有她的名字很日期,我都有做记录,表示我很尊重她们。”
“为什么喜欢在雨夜做案?”邹恋雅问道。
“浪漫吧,哈哈哈。”刘全柱调笑道,“我看过很多国外的电影,我喜欢下雨天,能洗刷掉一切痕迹,这样对我来说比较安全,下雨的声音像是音乐,我听了不紧张,能发挥的更好。”
他所谓的发挥的更好是指自己能够做真正的男人。
从他对陈雪的尸体进行猥亵不难得出,他应该是有很严重的生理障碍。
这类障碍导致心理失衡的犯罪比比皆是,长期压抑过后,他们释放的途径往往非常的畸形,人性和道德都可以抛之脑后,只要能够满足自己,什么都可以去干。
在罪恶开始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
刘全柱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养母那猪样儿给自己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她杀猪一般的叫声让他总是无法集中精神,所以在那方面他很难同正常人一样达到顶峰。
十六岁那年,他离家出走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再继续待在那个家里,养母、养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