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叛表示自己年纪大了,这帮小姑娘的思想可真前卫。
秦冉冉笑他老土,像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
文浩耐着性子又解释了几遍,那群傻大胆儿们才打道回府了。
吴道一直没有参与他们的互动,他在观察院子。
院子里的枯树以及墙壁上的藤蔓都说明了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但院子里的小路却异常干净,连一片落叶都没有。
按照当地的经济条件来说,这别墅过于奢华了,而且建筑风格也有些仿欧式,在一众砖瓦房的农家小院中显得不伦不类的。
看出吴道若有所思,邹恋雅走了过来,“这房子其实最开始并不是民用的,听说好像是什么军阀短暂的住过,当年不是都流行衣锦还乡嘛,这思想根深蒂固,所以人们有了出息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回到家乡盖一处属于自己的宅邸。”
“不过这宅子还真挺恐怖的。”秦冉冉指着几棵树,“俗话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的,这家人居然这点儿常识都没有,院子里栽桑树,那不就是要奔丧!”
经她这一说,吴道也被勾起了兴趣,问起了文浩这个宅子的由来。
文浩说他也是听一个对历史感兴趣的同事说起的,那人之前还特地去看过县志,这宅子的主人说是军阀,到不如说是一个发国难财的二流子,这人没什么真本事,总之就是靠奉承之术上位,原来所在的队伍吃了败仗,他怕死就一个人逃回了老家,这宅子也是他找人照猫画虎建造的,当年在当地风光一时,据说他敛了不少财都藏在这个宅子里,不过目前为止没有人发现过。
再后来,军阀一家子遭了匪患,土匪索要钱财,接连杀人,可军阀贪财,眼看着自己的老婆死在自己的眼前都没有说出钱财的下落,最后他侥幸逃过一死,可是在头七,他就疯了,在村子里到处疯跑,停下来就断气了。
“我就说这院子的格局不好!”秦冉冉打了个响指。
郭叛鄙视她像个神棍,很多事情都是人作孽,自作自受而已。
文浩告诉吴道,这宅子后来有个富商的外宅买了,并且还生了孩子,但外宅没想到富商就是为了引人耳目才把她丢到村里来的,富商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如果生出来的是儿子那么就抱走,是女儿就丢给外宅一起在乡下生活。
孩子出生了,果然是个女孩,富商彻底失踪了,外宅很伤心,还被村里人指指点点的,最终烧炭自杀了。
“那那个女孩呢?”邹恋雅好奇的问道。
文浩摇摇头,“这个就没人知道了,大多数人相信是死了,因为那个女的觉得自己的一生都被这个孩子给毁了,很可能出生之后就被遗弃了。”
一行人来到院子内,郭叛推开了房屋的大门,正打算迈进去的时候,被吴道拽住了。
“你害怕啦?”郭叛取笑吴道。
吴道指了下地上的脚印,看样子像是最近刚刚留下的。
“这些脚印有点儿杂乱,看着男女都有,大概有五个人。”秦冉冉蹲在地上,沾了下地上的灰白色粉末在鼻尖嗅了下,“奇怪,这里都没人住了,怎么还会有装修的用的水泥?”
脚印在地上一路蜿蜒,分布在了大厅和二楼,后续又陆续折返了。
秦冉冉分析道,这些脚步显得杂乱无章,很明显的是漫无目的的寻找些什么,因为一无所获所以又离开了,停留时间不长,但有意思的是,原路返回的时候人数不对,只有三个人。
吴道让她根据现场情况一一记录下来,拍好照之后,大家才逐一进入。
这房子室内的环境比他们原想的要糟糕,墙皮脱落,屋顶因为潮湿布满了青苔,地板也裂开、翘起,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倒。
他们分了三个小组分别查看三层楼,吴道和邹恋雅在一楼,郭叛秦冉冉在二楼,文浩自告奋勇的去了三楼。
一楼和二楼一无所获,他们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恶作剧,连半个那主播留下的痕迹都没有,况且,这房子空空如也的,家具腐朽、东倒西歪的散落着也不像能藏人的样子。
大家寄希望于文浩,可他走下楼梯的时候也一脸失落的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发现,临出门的时候倒是说了句,这房子主人挺奇怪的,屋子里摆那么大的雕像,吓了他一跳。
吴道停下脚步,“什么雕像?”
文浩支支吾吾,描述了一番,郭叛朝他瞪眼睛,质问他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点儿说。
吴道来到了三楼,看着了一眼窗子旁边的雕像,火速转身拨通了根号的电话。
主播的案子事发了。
其实他并没有失踪,而是被困在了那个房子里,永远变成了房子的一部分。
根号检查了那尊雕像,一男一女握着手,做着祈祷的姿势,他们的五官埋葬于水泥之中,无法记录生命最后他们是处于怎样的惊恐中的,但蜷缩的肢体语言在诉说着那一刻的残忍。
郭叛问吴道他是怎么发现这雕像里有人的,吴道没说话,指了一下女性雕像的背部,那里有一撮不太起眼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栗色。
郭叛拍了他一下,“还是你小子眼贼,这么细微的东西都能察觉到。”
吴道告诉他,其实这类案件并不罕见,之前在国外就有一些把人的尸体藏在水泥通,以及砌在墙壁里的,这家摆放雕像的位置有问题,一般来说雕像用于装饰大厅或者院子,而很少会有人放在卧房里,再说这雕像太过粗糙了,很明显不是经过精心打磨的,艺术家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作品,那犹如他们的孩子,是用生命浇灌产出的,不允许丝毫的不完美。
“他们的姿势还挺奇怪,是跪着的。”邹恋雅好奇的说道。
吴道猜测这大概和浇灌他们的模具有关系,他们应该是被迫在一米多的容器里跪下,然后搅拌好的水泥兜头而下,他们最终被人像手作一样做成了雕像。
“这简直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