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突然的就一声怒叫传来,“傅王氏,你给我出来。”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林氏黑着脸从外面进来,手上拽着哭哭啼啼的傅微如。
傅微如哭的眼泪鼻涕的,身上又是土又是泥的,脸上到处是血迹。看着确实也很吓人,惊悚的程度,一点不亚于被打的莎莎。
后面跟着傅微莲和傅盛旺,不远处傅权山也在往这边走。
一家人都出动了啊!
林氏一进来,将傅微如往众人中间一推,自己则是往地上一坐就嚎开了。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嫉妒我们微如要嫁进千户家里了,就欺负她,还把她的脸抓花了,你们安的是什么心啊!我可怜的孩子啊!老天爷啊!劈了这家人吧!一个个的心黑透了……”
傅权泽没有理她,正好看到傅权山走了进来,沉声问他,“你怎么教育的女儿,你看看把莎莎打成什么样了?”
傅权山根本不知道事情内幕,只是刚回到家就听林氏说傅微如的脸被傅瑶给抓伤了。这还得了,眼看傅微如就要嫁到千户家里,她的脸要是毁了还怎么嫁过去?
所以傅权山问都没问就跟着林氏跑了过来准备兴师问罪,及至看到傅莎莎红肿的脸庞,又听到傅琇说了详细经过,他也心虚了。
林氏却不顾这些,她只知道傅瑶把自己女儿的脸抓花了,她一定要讨个公道。
“傅权山,你个没用的,你女儿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像个怂货似的不敢吭气,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摊上了这样的男人……”一边嚎哭一边挑唆傅权山上去理论。
可惜林氏骂对了,傅权山一看傅权泽身边站着的周元建父子,还有傅琇、傅瑞,尤其是傅瑞,那气势,恨不得立时把他劈了。
傅权山哪敢上前,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吭声。
再看傅微如,低了头哭着,假发早就被傅瑶揪下来了,现在光着个头,脸上满是血痕。
王氏就觉着她又是可恨又是可怜。
那边林氏见傅权山熄火了,在地上就开始滚,边滚边胡乱的嚎:“哎呀我的命好苦哇,哎呀我不活了……你们两家人欺负我们,就是看我们人少啊!……”
又是这番泼妇的架势,看的众人直皱眉头。
傅权泽也头疼林氏这样,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傅微如闯了大祸,林氏是铁了心要胡搅蛮缠把事情搅合过去,就算是自己摆出当家的威严,也恐怕不奏效了。本来他想让傅微如受点惩罚的,现在看到她的惨样就改变了想法。
因此傅权泽只看傅权山:“老二!我知道你们家一直在嫉恨我们,嫌我们连累了你们。今天这事发生了就发生了,从今往后咱们两家就扯平了,再也不要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以后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了,你也别到我跟前来了!”
傅权泽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吓得傅权山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跟他断绝关系啊!
“大哥……”
“带着你的家人都走吧!”
傅权泽很坚决,一再退让,并不表示他懦弱,只是还残存着一丝亲情。
可是现在……亲情早已被磨尽。
傅权泽没有看一眼傅权泽,转身往屋里走,王氏带着余下的众人跟在后面进了屋。
傅瑞临走前恨恨的说:“我说的话记住了!今后谁要是再敢碰我家人一下,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会儿,整个院子就只剩下傅权山一家人,林氏还在那嚎哭被傅权山喝了一嗓子才止住。
“滚回家去。”
林氏还不干,“那微如怎么办?她这样子怎么嫁进千户家里?”
傅权山看了看一直站在院门口的傅微莲,“就让微莲去。”
一句话改变了两个女儿的人生。
屋里莎莎已经不哭了,只是看着小家伙着实的可怜,虽然擦了药但小脸蛋还是红肿红肿的,肿的老高,像是两边各塞了一块馒头。
看的众人心疼的要命。
“今天要不是五娘和文德撞见,真不知道我莎莎要被打成啥样……”关氏眼睛红肿,到现在还后怕。
王氏觉着这话瘆的慌,忙道:“快别说这个!”
方氏也觉着如果傅瑶和文德没撞见,后果不堪设想,傅微如那就是个狠的。真的打坏了……她也打了个哆嗦忙道:“别说了!我可经不住吓了!”
莎莎依然是谁也不让抱,傅权泽想抱她都抱不过来,不过傅瑶伸手,她倒是就跟过去了,撅着小嘴,因为脸疼不能碰,就用头抵着傅瑶的下巴。
看着孩子这样,大人都难过的不行。
方氏拿了几个鸡蛋出来,快手快脚的给蒸了一碗鸡蛋羹,用木头托盘端着来到了这边,众人就都哄莎莎。
“莎莎,看你大伯娘给你做啥吃的了!”
莎莎抬头看了看,不过她的脸很疼,疼痛已经叫小小年纪的莎莎对其他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包括好吃的。因此只看了看,却没有过来,也没伸手也没笑,重新把头抵在傅瑶的下巴上。
大人们又都忍不了,好言哄了半天,莎莎终于肯吃了一口,一吃却疼的哇哇叫,她的嘴里还破着,就算鸡蛋羹不烫,但有点热也受不了,吐出来就再不肯吃了。
大人又跟着难过了半天,鸡蛋羹就端走了。
大家这才有时间询问莎莎的伤势。
“大夫怎么说?”
“大夫给了药,擦着就行,三两天不疼了就不用擦了,脸上的红肿过几天也会慢慢消了的。”傅琇解释,傅权泽他们没有跟去镇上,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听到这里都放下了心。
关氏也慢慢的平绪了心情,主要是莎莎已经不哭了,看样子把刚刚的事情暂时忘了,左顾右盼起来。
一边的傅琇为了不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就说起了新近听到的一则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