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样子慢慢地消散了,却变成了冲天而起的红‘色’火焰,到处都是燃烧的建筑物,到处都是纷纷奔走的人流。他无法迈开步子,只是看着那些红‘色’的金‘色’的图案,最后那些图案汇聚起来,而汇聚产生的却是昨天下午在雨中碰到的年轻‘女’子。依然穿着那件滴着水的蓝衣服,如同妈妈一样温柔的眼睛里面倒映着红‘色’的火焰。她一步一步地靠近了他,直到伸出手就可以碰触到他的脸颊。
她的手指冰冷,即使是在那样灼热的环境中,贝欧鲁南还是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难道就这样了吗?就这样腐朽的生活下去?你的过去难道已经全部成为灰尘消散了吗?让你的爸爸和妈妈就这样死去也无所谓吗?”她没有开口过,可是贝欧鲁却分明听到了说话声。
“这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贝欧鲁皱着眉头,甩来了她的手指。
“若是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要那么喜欢白‘色’罂粟‘花’?贝欧鲁南,有些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一百年,依旧不能真正的被忘怀。”
‘女’子转身,扑进了火中,他跟过去,想要抓住她,但是却还是没有阻拦住。眼看着巨大的横梁就那样砸了下来。
“小心!”
贝欧鲁大声地喊了一句,然后茫然地起身,才发现周围并没有燃烧的火焰,没有火焰中的‘女’子,自然也没有他的妈妈。
是在自己的家里面,躺在他的沙发上,头顶有水晶的雕‘花’坠灯,而旁边还有‘插’在‘花’瓶里面的罂粟‘花’。平静祥和,和梦境中的一切形成了天壤之别。
“shit!居然这样子也会睡着!还做了这种‘乱’七八糟的梦。”他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处,希望以此让自己清醒点。
“咚!咚!咚!”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突然地传来了敲‘门’声。
贝欧鲁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短粗的指针正好指在了“2”这里,后半夜两点,居然还有人上‘门’。
有‘门’铃却用敲‘门’的,白天不来却专‘门’挑在晚上来,不会是那种‘女’人吧?不过,挑上这种时候,挑上了他作为对象,也注定她今天要空手回去了。
“滚开!”
他对着‘门’口喊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夜没有睡的关系,所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咚!咚!咚!”又是三下非常有节奏的敲‘门’。
“滚开!我不需要服务!”
“咚!咚!咚!”
过于执着了吧?而这份执着也终于再一次挑起了贝欧鲁南的火气,他冲到了‘门’口,“刷拉”一声打开了大‘门’。“要找死吗!”
不过,‘门’外的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Se情业的推动者,而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只要一看她的打扮,贝欧鲁就锐利地看穿了她的出生,知道她一定是下等阶级人的孩子。而他出来的时候,这个衣衫单薄的孩子正因为抵受不住寒风的凛冽,在他的‘门’口左脚换右脚地跳动着。
乍看到贝欧鲁南,孩子只是被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她的脚不由自主地后退着,仿佛随时随地都有撤退逃走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站住了。
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地给了贝欧鲁一个微笑。“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您。有人把这个给了我,让我务必把这封信送到您的手里。”
“送东西,一定要这个时候吗?”眼角的余光,正好可以看到信封的表面,贝欧鲁南一愣,那上面居然画着白‘色’的罂粟‘花’,洁白的‘花’瓣之上居然还滚着几颗‘露’珠。非常的生动,就如同带着生命一样。
贝欧鲁南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谁送来的信?送来这样的信?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让我送信的,让我这个时候送信的,他说罂粟‘花’在晚上会更加‘艳’丽,尤其是午夜两点的时候。我是接收了他的钱,也是按照他的要求送来的。”因为害怕贝欧鲁南,那孩子只是说的哆哆嗦嗦的。
贝欧鲁终于蹙眉接过了那个画着罂粟‘花’的信封,而就在贝欧鲁接过请柬的瞬间,那个早已经紧张到想要崩溃到底的小孩只是慌忙地转身,如同兔子一样窜入了黑夜之中。
贝欧鲁没有理会,只是拆开了那封信,‘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一封金‘色’的请柬和一张通往路德亚小岛的单程机票。翻开了请柬,上面写了一行字:四月八日,白罂粟会在火海中盛开,地狱之‘门’将会打开,过去和现在会在哪里汇聚。无论是什么样的答案,你都可以找到。
无论是怎么样的答案,都可以找到吗?贝欧鲁南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