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志保表现出来的“坦诚”着实让宁书艺他们心惊肉跳了一回,连忙安排人手去加以调查印证。
结果不调查还好,这一调查,结果让众人都心情又沉重了几分——芦志保的父亲果然已经和所有人失联了几年之久。
可是涉及到尸骨的去处,之前还很积极在为自己争取自首情节的芦志保却又死活都不肯松口,似乎对于他的父亲,他痛苦之中还蕴含着更深一层的怨恨。
“我已经交代了自己能够交代的所有问题。”他对宁书艺和霍岩说,“后面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和你们交代?难不成要我瞎编一段么?
你们要是不信,就弄个测谎仪来测我!”
“这家伙可真是个魔鬼!”罗威对此感到十分光火,他原本对于芦志保虐杀了自己的女朋友这件事就已经感到非常震撼了,现在万万没想到,被害人里面竟然还多了一个。
这个多出来的被害人还不是别人,就是芦志保的亲生父亲!
残忍的将人活活困在密室之中饿死已经是非常残忍,非常泯灭人性的举动了。
没想到这一“惩罚”竟然还被使用在了自己父亲的身上。
芦志保的冷血程度,令所有参与调查的人都有一种从头到脚的寒意。
最终,在拐弯抹角的套话之后,宁书艺他们还是大概推测出了芦志保父亲可能的埋骨之地。
只可惜,此时距离芦志保父亲被杀已经过去了足足几年的时间,这期间尸骨一直也没有被人发现,隔了这么久,估计已经腐烂得七七八八。
尽管一众刑警花费了很多时间,仔仔细细的漫山遍野寻找,还是没有能够把芦志保父亲的尸骨找到,只找到了两件残破的衣服,上面带着少量血迹,经过比对后,证明血迹来自于芦父。
这件事带给整个刑警队的震撼可以说是巨大的,一直到芦志保被移送起诉,众人还是一提起他就忍不住打从心底产生一种不适感。
不管怎么样,这个案件总算是水落石出。
在芦志保被捕之后,管珍也终于不需要继续躲躲藏藏,可以重新自由的行动了。
这姑娘着实是被吓得不轻,听说回家之后就结结实实生了一场病,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连手机都不愿意拿,看到所有的电子产品都心有余悸,生怕里面被人偷偷安装了什么秘密小程序。
到最后,她的父母不得不带她去接受心理疏导,一直折腾了几个月,才算是逐渐恢复了正常,能够像过去那样工作和生活了。
结束了这个案子之后,还没等两个人松一口气,霍岩就接到了一个任务,到外地集训了三周时间。
这半个月里,霍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进行体能训练和理论学习,只有在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能够挤出睡前的一点时间和宁书艺通个电话。
虽然说现如今视频通话早已经司空见惯,但房间里还有一起培训的室友,霍岩从来不是一个对待感情热情奔放的人,自然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和女朋友视频解相思,于是每天只在电话里匆忙聊上几句,彼此都不忍心占用对方太多的休息时间。
由于两个人都很低调,队里面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的变化之外,很多平时打交道不那么密切的同事都还蒙在鼓里。同样被蒙在鼓里的还有宁爸爸和宁妈妈。
霍岩不在家,宁书艺也没急着单方面向父母宣布自己和霍岩的事情,想着反正不差这几天。
再加上姐姐宁书悦的离婚官司也是正打得如火如荼,父母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面也一直惦记着,她就更加没有想在这个节骨眼儿添乱了。
三周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就好像一眨眼似的。
充实的训练和学习把霍岩的时间塞得满满的,一直到培训结束,坐上返回W市的长途客车那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一颗心陡然变得空落落的,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却仍旧嫌车太慢,恨不能一下子就飞回W市去。
在焦灼地期盼中,长途客车终于停靠在车站,霍岩从行李舱里拉出自己沉甸甸的行李,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
车子穿过W市熟悉的街道,此时已经到了晚高峰时段,车子走一走,停一停,最终还是被堵在了一条主路的车流当中。
司机似乎看出霍岩心里着急,便打开广播,想要听一听此时此刻的路况信息。
“插播一条本地突发新闻,刚刚在W市XX小区,发生了一起纵火事件,一栋居民楼忽然起火,浓烟滚滚。
据我台记者现场了解到的情况,火险已经被赶到现场的消防员扑灭,纵火嫌疑人是一名年轻女性,现在也已经被警方控制,是否造成人员伤亡,由于现场比较混乱,目前还没有得出最终的统计结果,一切请以事后的警情通报为准。
在这里,本台记者也提醒广大市民加强法律意识,不要因为一时冲动酿成大错。”
司机听着这样一则插播新闻,刚想开口点评上几句,就见原本坐在后排的男青年脸色一变,伸手拍了拍前排椅背,说了一句要下车,然后就麻利地扫码付了车费,拎起硕大的行李包,下车离开。
矫健的身影穿过拥堵的车流,迅速跑远。
另一边,宁书艺正站在自家楼下,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还好这几天正好遇到升温回暖,再加上消防队临时提供的保温毯,她才不至于被冻得太惨。
今天是姐姐宁书悦的离婚官司最终判决的日子,也是霍岩也刚好结束培训回来,她特意串了休,在家里收拾收拾东西,买了一些菜回来。
虽然她厨艺不精,但是备菜还是可以的。
她特意买了很多火锅食材,打算提前准备好,等到陪着姐姐去开庭的父母家人都回来了,一家人正好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起吃火锅。
结果正在厨房里面洗洗涮涮,她听见走廊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没过多久,便闻到了刺鼻的烟味儿,一回头就发现,客厅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浓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