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七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七,2000块大洋

在后来天气那么寒冷,而且今年新建的那些炉又那么红火热闹大干特干的时候,人们才感慨不已的说,如果要不是在李保山极力的主张下,在今年秋天大家那么繁忙,一个人当三个人使的时候,李保山还是带领着不少人做了这些炉的基础工作,这些炉今年冬天哪能正常的运作啊,想也不要想!

正因为之前的这些基础工作做得及时到位,又非常精细扎实,后来野驼山来了大量移民以后,李保山和四个结义弟兄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赶在当地冰天雪地最寒冷的天气到来前,把那些炉彻底的建了起来,随后就开始大张旗鼓地运行了。如果李保山提前没有做那些根本性的基础工作,这个冬天即使来那么多移民,好多人也只能闲坐着干瞪眼。

由于这以后野驼山的铁厂.瓷厂和酒房出产了大量的产品,又左一垛又一垛的给黄河县和卫拉特尔前旗驮去,产品的质量又越来越好,越来越让人赞不绝口,人家韩国龙县长和宝音达赖旗长,前后又给李保山拿来好几张数额庞大的银票。

但是李保山把银票都给退了回去。而退银票的理由就是,他没有资格收这些银票,让两位县长还是直接把银票送给二郎山吧。

于海明营长收了,但是就像之前一样,只收了一半,另外的银票最终又传到了李保山的手里。人家说这是野驼山大队该得的,赶紧拿这些银票安排再生产吧。

人家于海明营长甚至给这边捎话过来说,就是他们这边给二狼山那边送过去的兵工锹和兵工镐,那边也清清楚楚的记着账目呢,到一定的时候,还要给他们这边支付一定的生产费用呢,绝不让这边的人们白忙活。

好。他们这边除了在心里深深地对人家于海明营长说着感谢的话语,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总的来说,野驼山的发展一日千里,无论是南海子和北海子的耕种地,还是这些工厂,都远远的超出了当初人们的设想和期待。当然包括移民方面的计划和最终的结果,都是让人们非常高兴和快乐的。

不过不得不说,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情,也是让李昆玉父子俩和好多人心里特别难过和恶心的一件事情。

今年秋冬相交的季节,那会儿河套地区已经秋收完毕了,好多移民到河套地区的移民,想赚取一点零花钱,一些男男女女就结伴来到老鹰沟铁厂帮工。不知道怎么,其中的俩口子,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和李昆宝的老婆白巧娥的关系走得特别熟络了。不久之后,这俩口子和李昆宝也很熟了。

公正的说,李昆宝这一家子到来野驼山以后,在设计和改造一些农机具,还有生产皮毛方面,给野驼山起到了非常大的推动和带头作用,有着很大的功劳。李昆宝父子三人,在木匠.皮匠和毛匠这方面,是绝对的专业匠人。由于他们家是李昆玉和李保山家的直系亲戚,是李满粮的至亲,也由于他们父子三人都有高超的手艺,给野驼山木匠.皮匠和毛匠这些方面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也由于他们父子三人精明强干,头脑活络,逐渐的,这以后这一家在野驼山有了非常大的威信,慢慢的将之前他们在老家那种扫地的名声都抹平不说,还重新树立起来了让人尊敬的好名声。

当然也由于白巧娥这以后在野驼山大队各个场合出现,带领着那些妇女们干这干那,显然是一个类似后世妇女主任的角色,总之以上各个方面的原因,合力给这一家子营造出了一个让李满粮欣喜的好名声。

但是狗改不了吃屎,不久,他们就自己把这种好名声,亲手葬送得一干二净。

野驼山大队除了极个别的老人,孕妇和哺乳的妇女,所住的是固定的蒙古包,绝大多数的人们,就包括原来野驼山的老户,这后来在哪住不在哪住,都不是固定的,都是根据需要随时随地的调换到最忙乱的前沿阵地,在那些地方临时忙碌住宿的。李昆宝他们这一家子也不例外。

有一段时间,李昆宝和白巧娥,还有他们两个儿子李满金和李满银,包括儿媳和孩子,都在老鹰沟铁厂那边住宿,忙乱铁厂那边修风箱之类的事情的时候,就和河套地区临时来帮工的这两口子很熟络了。

这个帮工的女人很快的就和白巧娥认成了干姊妹。不久,这个女人通过白巧娥,又和她男人七拐八绕的还与李昆宝一家认成了老乡,彼此似乎特别亲近,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唉,难怪啊,白巧娥是一个非常爱小便宜的女人,而这家人家虽然是来帮工的,可是手里还带着各种各样让她心动的小玩意儿,而且人家似乎还很大方,不住地把那些让人眼馋的小玩意儿送给白巧娥,也送给她家的两个儿媳妇儿,包括几个孩子。这样很快的,就让李昆宝一家子和这俩口子亲近得受不了。

这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关系,通过20多天的接触,迅速升温到了亲如一家,难舍难分的地步。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也和李昆宝成了那种不是结义胜似结义的好哥们儿。

有一天,这家女主人和白巧娥单独在一个小蒙古包忙乎手里的一些活计的时候,看看周围没有人,这个女人凑到白巧娥的身边,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用那种非常巧妙而有艺术性的话语对白巧娥说:“我听说,河套地区一个大的铁匠铺子的老板,有一次说,谁要是能把咱们老鹰沟炼铁厂炼铁的配方告诉他,他愿意出200块大洋。200块大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差不多够小户人家十年花了。唉……估计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老鹰沟铁厂没有人敢这么做。不过,这个数目实在是太大了,有人要是敢这么做,或者说能这么做的话,这笔钱来的也很容易啊!”

当时白巧娥一下用一双非常吃惊,甚至要滴血的眼神在望着这个老乡女人。她嘴角抽动了几次,但是最终也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很久以后,白巧娥才走出蒙古包外面看了看,确定这周围没有别人的时候,又回到蒙古包。这时,白巧娥才对这个女人说:“这个炼铁配方秘密,知道的人不多。我估计想赚这个钱的人,也不是没有,就是……”

那个女人赶紧说:“据我所知,人家那个大铁匠铺上的财东,可是河套地区有名有姓的一个大财东,人家开的那个大炼铁炉和铁匠铺,也是很大的。人家说的这话,可是有鼻子有眼,绝对不是胡诌的,只要能拿到这边炼铁的配方,绝对立刻就兑现200块大洋!”

当时,白巧娥被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一个精明的女人,这会儿她已经彻底的明白,眼前的这个老乡女人和她说这一番话,绝对不是随便说的,是有目的和用意的。甚至她这会儿已经确定,这个女人原本来这里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帮工,她的目的就是专门来获取炼铁炉上配料机密的。之前这俩口子有意的和他们家套近乎,给他们大人孩子送这样那样的礼物那一系列举动是为什么,这会儿根据这个女人的这一番话,已经彻底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当白巧娥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她在一个非常短暂的时间内,将这段时间认识这俩口子,对方在他们面前如何表现的种种情景,底朝天的想了一遍。白巧娥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明女人,通过这俩口子之前的种种表现,包括这个女人刚才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她再一次确定,没错,这个女人就是河套地区某一个炼铁炉或者红炉上,有预谋安排到老鹰沟铁厂,通过和他们这些家属拉近关系获取炼铁炉机密的。

而且随后通过几句巧妙的话语,白巧娥就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是的,她的猜测没有错,人家就是来这边花高价买这个机密的。

这会儿,白巧娥在大脑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知道不该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她也知道做了这件事情,一旦败露,有着非常严重的后果。不过同时她对自己说,只要人家想获得炼铁方面的机密,你能保守下去这个秘密吗?就是我这里不给透露,别人在这么大的诱惑下,也会给透露的!

当然,因为这件事情太重大了,白巧娥即使在这个诱惑面前蠢蠢欲动,但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敢立刻就表明她的态度。

这个自带三分妩媚的女人,来到野驼山以后,吃得饱穿得暖心情又好,这以后好像年轻了十岁似的。现在白巧娥和两个儿媳妇儿站在一起,可能吸引更多男人眼球的,是她而不是她的两个事实上长相也不错的儿媳妇儿。这会儿这幅美丽的容颜,被内心的煎熬或多或少地折磨得有些扭曲,即使她自己再怎么掩饰,有心人也是或多或少的能够看出来一些的。

她的这一番神情动态所表露的内心世界,那个老乡女人当然看得一清二楚。

尽管在巨额财富面前,白巧娥被诱惑得躁动不安,但是同时也知道出卖机密胳膊肘往外拐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不说别人,就连她三儿子那一关也过不了。而且她从内心里来说,他们家所有人这以后越来越惧怕自己家的那个三儿子,这也是在她考虑是不是要做这件事情的一个巨大的心理障碍。

那小子本身就凶悍无比,不分里外,让大家都很害怕,这以后不知道又被他三哥李保山施了什么魔法,完全是站在他三哥身旁的一个瘟神,甚至是野驼山大队规章制度的一条看护狗。这小子这以后越来越差不多如同他三哥养的那八条狼其中的一条似的,凶悍无比,让人害怕不已。他三哥李保山这以后把那八条狼狗养的壮硕凶悍,差不多只认他和四个结义弟兄,除此谁也不认,让人看了就生畏。

这以后大家发现,李满粮对他三哥李保山,和那些狼狗对待李保山的态度是一模一样的。也可能李保山还没有给李满粮说什么,李满粮就明白他该替三哥做哪些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白巧娥他们一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做法。可是瓜田李下,他们又不方便说什么,表现什么,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三儿子给他三哥当一条狗。

这以后,李满粮越来越忙了,忙得四脚不沾地,当然大家也都知道,在忙碌中他也越来越凶悍,越来越有权威了。

毕竟从陕北无定河老家,左一次右一次迁移到野驼山乱哄哄的移民太多,而这些人又分散在好多地方,让李满粮一个人给他们贯彻起野驼山大队的规章制度,也是一件非常辛苦和头疼的事情。

这些移民来到野驼山,吃喝方面当然没有一点问题,但是诸如偷偷打鱼啊给各种野物下套啊,设陷阱啊,掏鸟窝啊,这些野驼山大队明令规定不允许做的事情,前后也发生过好几起。虽然可能拿一般人的眼光来看,这都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错与不错的问题,但是这些事情在野驼山就是一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些事情最终被李满粮发现以后,李满粮把这些人都收拾得够呛。里外耳光拳打脚踢是轻的,李满粮甚至扬言要打断他们胳膊腿。

李满粮强硬地给这些人说,野驼山大队不允许做的事情,不论大小绝对不能触碰!不然的话再有一次就让他们腿断胳膊断。第三次,就要把他们填在炼铁炉里,让他们冒青烟!

问题是之前触犯了这些小小不言规章制度的,有些还是李满粮的叔伯或者表亲。但是李满粮说,越是他的亲戚他越要严厉的处罚。按照他的说法,亲戚更应该理解他,因为他现在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人。

这就是他们家六亲不认的三儿子。这小子太凶悍太可怕了。在说到这三儿子方面,白巧娥这家人是非常矛盾的。多数的时候,他们以有这么个在众人面前越来越有威望,让大家害怕的儿子自豪,同时这小子的一些表现又让他们心情非常复杂。因为他们完全相信,哪一天他们自家人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犯到三儿子手里,这小子绝对会六亲不认,把他们照样收拾得非常惨的。

私下里,他们一家子隐隐的听人们说,秋天有一次,在野马林里,三儿子多次挑衅他三哥李保山,说想和他三哥比试功夫。开始李保山还不搭理李满粮,但是在他多次挑衅之后,李保山在眨眼功夫飞起几脚,就把李满粮踢在了空中。在李满粮的身子从空中即将要落到地面的时候,李保山又跳上去,连续几脚,又把他的身子踢飞了出去。

当时,李满粮过了好长时间从地上爬起来,他不服,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三哥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他踢到空中,又能把他踢飞,让他连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都不明白。

后来他连续多次和三哥一通拳脚比试下来,多次又被三哥打倒在地。他总算在拳脚这方面将三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满粮随后又和三哥比试了开弓射箭。嗨,其实在这方面,就是没有比试之前,真的,李满粮就知道,他在这方面更不是三哥的对手。事实当然如此。

长枪短枪方面,就不要说了,差的更远!

为此这小子是彻底的被他三哥打服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小子对李保山言听计从,服服帖帖,好多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李保山明确的给他嘱咐,他都知道该怎么办,从而帮助李保山把老家来的这么多移民一些不规范的地方,管理得头头是道。

也正因为如此,白巧娥他们一家子这以后想到他们家的老三,就心惊胆战。这会儿虽然这个老乡女人说出的这件事情,在一刹那已经让白巧娥动心了,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考虑其中的一些后果。三儿子就是做这件事情的一大不可逾越的障碍。

为此,白巧娥把她内心那种渴望获得财宝的欲望,还是巧妙的隐藏了。白巧娥用极其艺术性的话语,很巧妙的给对方说,那些炼铁机密太重大了,而且知道的人也不多,估计有人真想获得那个机密,哼,200大洋差的太远了,至少得再加10倍的数目。没有2000块大洋是办不到的。

这会儿,这个精明的女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想好了一套思路。她想,既然这个女人是专门来这里获取这方面机密的,既然他们能出200块大洋,就能出的更多!既然要做的这事情风险很大,那么就要把筹码给他再提高十倍。如果真要做这件事情了,就要把手里的东西卖一个天价。

这会儿,在一个非常短暂的时间内,白巧娥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下一步的路子。拿着这2000块大洋,到西安,买一个小院子,省一点,这辈子也够用了。而且手里拿捏着这么多大洋,她家的老头子,两个儿子,儿媳妇,还不得乖乖的听她的话?谁敢在她面前呲毛,她就会以银元为武器,变着法子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两个儿媳妇儿,哪个稍稍的有一点点不听话,他就会让儿子把她们休了,重新给他们从老家花几块大洋买一个黄花闺女。

紧接着,白巧娥又用几句非常高明而巧妙的话语,给这个老乡女人释放了几个重大而让她看到光明和希望的信息,就把这方面的谈话主动终止了。

按照白巧娥这一番非常巧妙的话语,那就是首先她能够获得那炼铁绝密资料,这是100%的,因为她和老头子都有这方面的渠道,相比之下别人就没有这个便利了。其次,对方不付出这么高的代价,肯定不会有人来给做这些事情的,她更不会。

当天,这老乡两口子就借故离开了老鹰沟铁厂。俩天以后,他们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当天瞅了个没人的机会,这个女人又一次和白巧娥见面了。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已经由之前试探性的聊天,变成了深入细致的筹划了。

最终,这个女人提出来让她家的男人,和李昆宝见面深刻的探讨一下相关的事宜。

当晚的后半夜。夜深人静,在有些人沉沉的睡去,有些人在炼铁炉上忙乱的时候,李昆宝和白天那个老乡女人的男人,在老鹰沟铁厂一个背风的简易毛毡蒙古包里坐着喝酒。

这个简易的毛毡蒙古包,是铁厂周围若干个临时简易的毛毡蒙古包其中的一个,是给老鹰沟铁厂一些值班顶班的人,作为临时一个打盹的地方存在的。

凭着李昆宝的聪明,几句试探下来以后,他可以100%确定,这个男老乡的老婆,和老婆白巧娥说的那一番话,绝对不是随便说的,是真实可靠的。而且这夫妻两个也是两个做事儿的人,他从这段时间与这两个人的交往,以及这男人这会儿对他说的那一番话里,确定了这一点。包括这件事情的交易,他认为凭着他对这个男人说的那番话的分析,认为也是可行的。

他们一边以闲聊的名义喝酒,一边又在几句低语中,摸清了对方心中的实底:李昆宝100%的有把握能把那个资料获得,而对方已经把2000块钱的银票带来了!

彼此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就把那个关系着他们命运的实质性的问题,进行了“可行性”的探讨。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彼此就压低声音把那件事情探讨得差不多了。

这个男人再一次声明,银票他们也带来了,就按白巧娥说的办,拿到那个炼铁配料清单以后,他们当场就给支付2000块银元的银票。

我的天啊,李昆宝快激动的跳起来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啊。随后,双方赌咒发誓一般,又给对方承诺了如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一些细节。

这个男人特别给李昆宝强调,现在关于炼铁炉上常规的那些做法,实际上一般来说炉上干一段时间的工人,基本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人家那边炼铁炉上的老板,当然也都懂得这些。人家花那么大价钱要购买的,可不是这些皮毛东西,或者口头的经验的方子啊,人家要购买的,是很早之前李保山亲自烧焦.炼铁.炼硅铁和炼钢,如何配比的那一整套详细的记录草纸。

李昆宝压低声音对这个老乡男人说,让他放心,这方面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他就抓紧给想办法。到时候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个老乡男人对他说,放心好了,银票就在他身上揣着呢,只要拿到那一份配料清单,他就给银票。

最近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史六小和三扁片感觉到李昆宝这一家人,对他们两个人非常好,好得有些突然和蹊跷,好得有些让他们两个人承受不了。要知道,过去他们两个人不是没有去李昆宝家门上乞讨过,可是得到的除了呵斥,就是东家吆喝他们家的狗上来咬他们。

李昆宝只要从野驼山村里来到老鹰沟铁厂这里,逮个机会就要把史六小和三扁片,请到他们家在这边临时住宿的一个小蒙古包里喝酒,闲聊一些炉上的事情。

每次,白巧娥都要热情的伺候他们吃吃喝喝。甚至白巧娥有时候还要陪坐在旁边,和他们喝几盅。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在这个时候,李昆宝就要找借口躲出去一段时间。而这个期间,白巧娥就要给史六小和三扁片他们嗲声嗲气的说话,还要给他们做一些撩人的动作。

史六小和三扁片都是两个老光棍,从生下到现在就没有碰过女人。自从来到这里,天天大鱼大肉吃喝得精气神饱满,那方面更是冲动不已。在白巧娥这个风姿绰约的少妇面前,他们简直快要喷鼻血了。

有时候李满金和李满银,还要陪他们两个人喝几盅,对他们两个人都是非常恭敬的模样。甚至包括他们两个的媳妇儿,也在他们喝酒期间在周围晃悠,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一派诱人模样。

史六小和三扁片是两个可怜人,过去在老家,他们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天天讨吃要饭,得到的都是别人的白眼和呵斥,再就是被一些村庄里的草狗追咬的情景。也就是今年来到野驼山,这里才把他们两个人当人看待。

最近这段时间,李昆宝这一家人对他们那么好,让他们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了,也有些不知道是为什么。

有那么两次,李昆宝在和他们两个人吃喝到中途的时候,借口去别处忙乎这样那样的事情,躲出去较长时间。而这俩次,白巧娥除了热情不已的招呼他们两个人吃喝,还要背着身子,分别给他们两个人抛媚眼。

尽管白巧娥比史六小和三扁片都要大10岁左右,可是由于白巧娥长的美艳,再加上会打扮,实际上给别人的感觉,他们完全是同龄人的模样。况且从史六小和三扁片的内心里来说,整个野驼山,就是那些20来岁的姑娘,也比不上白巧娥啊。

如此这般几次下来以后,史六小和三扁片越来越有些受不了白巧娥的勾引,越来越感觉到这其中有蹊跷。

终于有一天,白巧娥瞅了一个机会,单独与史六小会面的时候,主动让史六小搂抱了她,还主动给史六小说了挑逗的肉麻话语,随后还非常巧妙而有艺术性的,和史六小说到了核心内容上。

同一天,白巧娥如此这般的神操作,在三扁片的身上也发生了一次。

史六小和三扁片虽说是两个普通人,但是绝对是两个聪明人。本来这以后他们就感觉到李昆宝一家子对他们两个人好的有些出奇,也让他们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两个人各自都明白了究竟是为什么了。

白巧娥的这一番神操作完事以后,他们两个人看到对方惶惶不安的神情和彼此躲闪的眼神,就知道在对方的身上之前发生了什么。

瞅了一个休班的机会,史六小和三扁片趁着身边没有人,他们就互相试探着,彼此在自责中,将之前他们两个人身上分别发生的事情,给对方说了出来。

两个人在自责中,各自把自己一通耳光抽过以后,都不约而同的说出了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办的想法。

俩天以后的一个上午,李保顺和李保民正在老鹰沟铁厂一座炼铁炉上忙活炼铁的事情。这时,同样也穿着一身工衣的白巧娥找到他们两个人说,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不是请他们的二爹,在他们临时住宿的那个小蒙古包里喝酒了吗?他二爹可能把一样随身带的东西,好像是丢在了那里,她想去取一下。

李保顺随手从身上取下一串钥匙递给白巧娥说,他们忙,让二妈自己去蒙古包里找吧。不过一定要把门锁好!

白巧娥接过钥匙走了。当时她的心狂跳不已,也狂喜不已。她知道,到此,实际上她距离成功仅仅只差一步之遥了。按照史六小和三扁片分别给她的说法,李保山最初记录着的那个配料清单,就在李保顺和李保民他们两个人呆着的那个蒙古包里藏着呢。

不到一个小时以后,李昆宝他们家的那个小蒙古包。这会儿,那一对老乡夫妻已经被他们两个人通知来到了这里。

白巧娥手里晃悠着那个配料清单,用一种异样的声音对他们两个人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配料清单啊!是你们最需要的东西!看吧!”说话间,她对着这一对老乡夫妇,把手里的那一叠记录清单草纸,慢悠悠的让他们夫妻看了一下。

这一对夫妻明明已经确信白巧娥手里拿着的那叠草纸,100%就是李保山最早记录的那个配料清单,可是表面上他们还是略有一些不放心的说:是真的吗?真的是李保山写的那个配料清单吗?

李昆宝正要诅咒发誓一般,说这个清单的真实可靠性,被白巧娥怒气冲冲一下子抢过他的话,用那种非常恶毒而又诅咒发誓的话语说:“如果有假,死我全家,就连我的孙子孙女都死光!你们总相信了吧?”

皱皱巴巴的草纸,又是那么大那么厚一叠……从种种迹象上来分析判断,这对夫妻这会儿也可以100%的确定,这叠草纸,绝对就是传说中李保山当初在炼铁炉上,一边炼铁,一边记录的那些炼铁配料方面的详细资料。

不过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慎重起见,在白巧娥双手捏着那份草纸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人互相交替着,用一双双颤抖的手把那一沓沓草纸翻了好几页,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

不错,就连配料的时间都清清楚楚,而且好多内容用的笔还不一样,还有炉上黑乎乎的那些东西也糊在上面,绝对是一份非常可靠的原始配料记录资料。

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成交!

当天下午,这一对夫妇就离开了老鹰沟铁厂。

第二天上午。李昆宝这一家子,除了老三李满粮,所有人都要离开野驼山回老家了。按照白巧娥的说法,头一天晚上,她得到了老家那边捎来的口信,说她妈妈马上要咽气了,想最后见他们一家一面。

这段时间,老家来野驼山的移民左一波又一波,人数很多,人员也很杂,所以说这个口信究竟是谁捎来的,白巧娥也含糊其辞没有说,别人当然也没有去考究。

反正是老家的亲人快要死了,在死之前想最后见一下亲人的面,就这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这一家子都要离开一段时间,说等回去看望了老人家,或许也是埋葬老人家,把这件事情结束了以后,他们一家子再来这里。

好啊,那么就赶紧去吧。很正常。都是两地亲戚们的自然走动,谁也没有在这方面多想。况且这以后李昆宝他们父子三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老家所有能干木匠.皮匠和毛匠那些活计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带出来了,别的方面做好做不好也不要紧,主要是炼铁炉上的那种木头风箱,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技术活儿,虽然关键的一些东西,还在他们父子三人手里掌握着,不过跟着他们干活的那些木工,这以后在他们父子三人隐形的封锁技术的情况下,实际上也已经把技术掌握得差不多了。

那么他们暂时离开就离开吧。

不过在他们一家人,那天去大哥李昆玉家里,与李昆玉打招呼,暂时告别离开李昆玉家里以后,随即李昆玉就返回自己家的窑洞里,用被子把头蒙住,伤心欲绝地痛哭了一场。

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李保山正好去往了北海子。而李昆宝和白巧鹅的三儿子李满粮,也于头一天去其他地方办事儿去了。反正他们也走得急,再加上李满粮手头的事情多,那么也就不管他了。

当然极个别明眼人也能够看出来,这一家子似乎对是不是能带着李满粮一起回老家,一点也不在意,似乎还有一种躲着他的感觉。不过这仅仅是极个别人非常不经意的一种感觉,所以谁也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

野驼山一切照旧,该炼铁的炼铁,该酿酒的酿酒,该给玉米棒子脱粒的,也在给玉米棒子脱粒。所有生豆芽做豆腐等,都在照常进行。包括在此之前李昆玉和侄儿互相合计,用铁器和木头配合着组装的那个加工磨土豆粉的机器,也在饲养院其中的一间库房里,由两匹马拉着机器,在不断磨着土豆粉。

人们都在照旧忙碌着,心里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过准备离开野驼山饲养院的李昆宝的心里,却是感慨万端,豪情万丈。他的心里正在默默的告别着野驼山,这个曾经让他们一家子向往不已,准备在这里生存,死也准备死在这里的地方,再见啦。野驼山,这一辈子从此以后与我们无缘了,你们老家来的其他人,要在这里慢慢的流汗流血,慢慢的等待着野驼山的明天,你们苦熬吧。我们跳出苦海了!

2000块大洋,哈,有这么多大洋,我们一家子这一辈子够了!

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六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二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三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八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六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五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三十七,洞窟起宝最后的党项上部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五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六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八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三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五十三最后的党项上部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九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六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二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五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三十二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三十六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三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九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九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三十九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四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四十二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六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五十二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一百零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三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三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六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一百零三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一百零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九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五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四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五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五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五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五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二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八十二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九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六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五十八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五十五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十三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三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四十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四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九十一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八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四十三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十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五十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七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二十三李玉岿《油房壕到石拐沟》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五十四李玉岿《最后的党项》上部六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