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也是豁出去拼了,十年来憋在胸口的那股子郁闷之气这一刻得到了尽情地释放,也话该霍顿倒霉,偏偏就撞到了文鸯的枪尖下。
现在文鸯是什么状态,就如同是一只暴走的雄狮,别看霍顿在刘渊帐下那是小有名气,平时也是自负的很,根本就没把晋兵晋将放在眼里,但在文鸯的面前,他纯粹就是一个菜,一个照面,就被文鸯拿来祭枪了。
主将一死,匈奴人立刻便是大乱,晋军刚是士气大震,如出林的猛虎一般,冲向了匈奴人的阵营,大肆地砍杀起来。
文鸯更是当仁不让,一骑当先地冲在前面,身先士卒,一杆长枪,上下翻飞,舞若游龙,在匈奴阵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当文鸯爆发的时候,有一种势不可挡的狠劲,当年十八岁的文鸯初生牛犊不畏虎,在魏军阵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你可以质疑赵子龙在长阪坡的战绩,但文鸯在乐嘉城的事绩那可是板上钉钉,名载史册的。
积蓄了十年,此刻文鸯要比当年更为地成熟,压抑在胸中的苦闷,此刻都尽情地在枪尖上释放出来。
武将的价值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真正地体现出来,文鸯就是试图用枪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十年磨一枪,此刻的爆发,势不可挡。
匈奴人感到无比地震惊,和晋军交战良多,匈奴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晋军战阵尚可,若论单打独打,比起匈奴人来差得太远了,但此刻文鸯的表现让他们的三观尽毁,不但阵斩了匈奴人的先锋霍顿,而且单人独马地在匈奴阵中大杀四方,如此悍猛之将,简直就是无人能敌。
当刘渊赶到的时候,匈奴军已经不可逆转地发生了溃败,刘渊大惊,急问何故?立刻有人报之了刘渊,称邺城中杀出晋军一将,阵斩霍顿,匈奴军不敌,纷纷败退。
刘渊不禁是微微皱眉,霍顿虽然有点二,但好歹也是他麾下比较得力的悍将,武艺超群,再怎么说也能排到十大悍将的前几位,一个照面就被对手斩于马下,这晋将倒底是谁?
刘渊在洛阳可是呆了不短的时间,晋国朝中数得上号的名将他都熟知,正因为熟悉,刘渊压根儿就没有把诸多晋将放在眼里,就拿晋军都督羊祜来说,谋略方面刘渊比较佩服,但真正论单打独打冲锋陷阵,羊祜根本就不是对手。
也没听说晋国诸将中哪个善长冲阵的,什么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生猛的对手?
“来将是何人?”刘渊问道。
“卑下不知,不过看那军旗之上,是一个文字,应当是姓文的将领。”这也怪不得匈奴兵,两军交战,本来就是双方两阵对圆通名报姓之后再动手,那知这员晋将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杀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匈奴兵纷纷败逃之际,***地逃命,谁还有心情去关心来将到底是何人。也就是这名千夫长心细,瞧得晋军旗号上是一个文字,这才报给了刘渊。
“姓文?”刘渊搜索枯肠,也想不出晋国有什么姓文的大将,毕竟文姓是一个比较少见的姓氏,如果朝中真有姓文的大将,刘渊也不会想不起来。
刘渊在洛阳之时,虽然名义上是人质,但却没有受到任何的人身限制,相反的,司马昭还曾封刘渊做太子中庶子,刘渊为人随和,出手阔绰,在朝中也是人缘不错,但凡名流士第,都在刘渊的结交范围,如果真有姓文的大将,刘渊没有理由不认识。
就在刘渊思量之时,文鸯已是率军冲杀到了近前,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刘渊定睛看时,只觉得此人有些面熟,略一思量,刘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便是担任平虏护军的文鸯。
也怨不得刘渊一时没有想起来,一听到晋将悍勇,刘渊就往那些个数上号的晋国名将那儿去数,一个区区六百石,在洛阳默默无闻的文鸯,确实也不在刘渊的考虑范围。
不过文鸯此前在淮南的战绩刘渊倒也是有所耳闻,此刻确实他是文鸯之后,刘渊不禁暗暗心惊,看来那些传言果然不差,当年文鸯在魏军之中单枪匹马,能杀个七进七出,还真不是盖的。此刻他在匈奴人阵中肆无忌惮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倒也激起了刘渊心中的傲气。
“拿枪来,待本王亲自会会他。”刘渊此刻是大单于,比左贤王右贤王的地位还高,自称本王也无可厚非。
这时,刘渊身边的大将查塔忙道:“大单于乃万金之躯,万万不可亲自出战,这员晋将,待末将来会会他。”
查塔可是刘渊的贴身大将,膂力惊人,善使一条重达八十斤的狼牙棒,有万夫不挡之勇,比起霍顿来,那要强上一个档次。
刘渊点点头,同意了查塔的出战,很显然他对查塔也是极有信心的。
查塔拍马向前,迎着文鸯便冲了上去,大喝一声道:“贼将休得猖狂,待我查塔来会会你!”
文鸯正杀得兴起,突见前面杀出匈奴一将,身高臂长,虎背熊腰,手持一条狼牙棒,面目凶恶,文鸯冷笑一声道:“无名之辈,也敢在此逞威,枪下受死紧吧。”
查塔勃然大怒,抡起狼牙棒照着文鸯的脑袋就砸了下去,八十斤的大棒呼啸而下,有泰山压顶之势。
查塔很自信,放眼天下,也没几个能接了他这一棒,文鸯使枪,但凡使枪的武将都不是力量型的,查塔认为文鸯面对这一击肯定躲闪,如果他躲闪的话,查塔下一棒就是横扫,让他闪无再闪。查塔对自己的连环杀招很是自信,只要对手用兵刃一架,势大的力沉的狼牙棒就可以将对手的兵器给磕飞掉,剩下的斗战就没有悬念了。
但让查塔大跌眼镜的是文鸯压根而就没躲,双手举枪,用枪杆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棒。
“当啷”一声巨响,金光直闪,火星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