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追过星,但是我第一次能理解那些姑娘们为之尖叫的理由。
自从矮子告诉我,现在最红的明星—安七源,就是花七的时候,我就有意无意的注意了他的新闻。
电视里看,他不过就是一个韩范儿花美男,每天的工作就是演个言情片儿,对着女主放放电。要不就是在综艺节目里傻笑。
我当掌眼这些年,一眼就能瞧准人。花七站在我的面前,刘海用一个发夹随意的夹在头顶。脸虽俊俏,却显出一种深谙世道的感觉。
他一个丢烟的动作,我便知道,这人不简单。
他的烟直接丢在了我的手指上,我轻轻一夹,就夹住了。
他笑了笑,召唤我们上车。
上了车,我们并没有立刻走,而是等到这停车场大部分的车都开走后,他才吩咐保镖动身。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花七一路上也没说什么,矮子一上车就闷头大睡,气氛很僵。
上了飞机我才发觉,这是一架私人飞机,飞机上的设备和配套设施都是极豪华的。
我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花七笑着坐到了我旁边。
他还是没有开口,自顾自地拿起了杂志翻看。
不过我知道他一直是在等着我开口。因为他的视线没有停留在同一页面超过三秒钟。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什么叫做要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我不能回家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花七合上杂志,抬着眼看我,不快不慢地道:“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不行,我还有个铺子要打理。”
花七饶有兴趣地把头转向我,毫不掩饰地盯着我,看得我直发毛。
“我跟你直说了吧,你现在回不去了。”
“我的铺子怎么了?”我紧张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说不会是我不在的时候起火了,烧了吧!
这时,一个样貌美艳的空中小姐走了过来,笑着对我道:“梁先生,请坐好,飞机要起飞了。”
花七面色变了变,收起笑容,对空中小姐厉声:“没看见我们在谈正事?”
空中小姐立刻道歉,鞠躬退开。
花七示意我坐下,继续道:“这次的事情,是我疏忽了,我也没有想到那个老狐狸会去找天芷,她一直被宠着,没什么心计,继承袁家也不过才几年,她妈妈的事情让她一下失了分寸。”
我不动声色,让花七一次把话给老子说清楚。
花七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信封是对折的,我疑惑地接过来,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拍的是一幅画。画是竖卷,装裱得非常考究,边缘压制着金线。
这种装饰在一般的收藏铺子里见不着,因为画卷越老旧,就显得越还原,也越值钱,为此,很多吃软片的同行还会给画卷刻意做旧。
只有一个场合会使用这种装裱,就是拍卖会。
仔细看画的内容,画上躺着一个人。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个死人。
死人画的非常逼真,皮肤纹理似乎都清晰可见。
他面色发青,整个眼睛凸了出来。
画作本身和它的装裱形成鲜明的对比。画纸已经发霉,有部分缺失,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还是可以看出明显的霉斑。
我不明白花七给我看画的原因,还没等我开口,他倒是自觉地解释道:“你们出发后,我一直派人寻找你们,但是你们的船,进入公海后就消失了。所以我去找了袁家的人,然后,就找到了那个外国老狐狸。”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事,他以前没有去过那个岛。”
我愣了,这件事情的经委有太多的版本,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
花七接着道:“赛门布鲁克这个人确实是病了,活不了多久了。他确实跟我们家有一些渊源,只不过不像他说的那么深。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花家如此庞大,要逃往国外,为什么需要他一个小小的海商来帮忙。而且,六门的事情不是一般人可以了解到的。他又是怎么找到你外婆的?”
我心里一紧,立马意识到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一下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停车场里搞那么多一样的车。
我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
他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没错,六门里叛变的家伙,又出来了。就是这个人,告诉赛门布鲁克,他的病,可以用魔泉治好,并且排了人给他支持。”
我听矮子提起过,便问:“是傀儡师家族吗?”
花七摇摇头,“这还真不好说,傀儡师一直都很神秘,人丁以前比你们梁家还少。”
我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问:“和这张照片上的画有什么关系?”
花七看了看我,眼神很模糊,我看不透他的想法。
他弯了弯嘴角,完美的侧脸让身为男人的我都不免多看几眼。
“这是我在拍卖会上竞拍到的一副古画,本来我就是专门为你们梁家干这活儿的,谁让我们有钱呢。”说着他耸了耸肩,继续道:“这幅画拍卖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女人?”我顿时脑里一道光闪了过去,难道是以前买走我的画,送给精神病院科长的那个人?
我一下端坐起来,抓着花七问:“她长得什么样子?”
花七皱了皱眉,说“怪就怪在这里,这个女人据说非常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却对软片十分在行。并且,最重要的是,她姓梁!”
我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炸得噼里啪啦,感觉火星子能从鼻子里喷出来。
姓梁?我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亲戚?
花七正过脸,凑到我面前,对我道:“我的人一直监视着你的家,这个人出现过一次,但是我跟丢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她的目标就是你!”
“既然她的目标是我,我就更要回家了!老子倒是要会一会,这个姓梁的娘们儿,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我一下激动了,一拳打在前面的座椅上,结果牵动了受伤的胳膊,气焰一下就熄了大半。
花七看着我扭曲的脸,笑了笑:“阿炎,你还是从了我吧。就你这身板儿,去了不得被那女人活吞了。”
就在这时,刚才被骂过的空中小姐颤颤巍巍地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怯生生地道:“花少爷,可以上晚餐了吗?”
花七温柔地点点头,“晚餐吃什么?”
空中小姐一边摆盘,一边回道:“鱿鱼。”
我一听,胃里瞬间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