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尸香是一种植物的根茎,而妖月季,就是这种植物开出来的花。
外婆说,这种花,基本上不属于人间之物。如果说阴怨之气是看不见的微小原子,与人间阳气交互传递。鬼眼漂的原子浓度高于女人尸香散发的浓度,那么就会反而滋养这种植物生长,开出妖月季。
它是一种寄生类的花,附着于普通月季,白天,看不见,不是对此有了解的人,也看不出来。
娘的腿儿,那鬼眼漂究竟在哪里,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啧了啧,把t恤撕了,这是我在地摊上买的,质量很差,一扯就烂。
把布条包裹在脸上,朝姚奇跑去。
我已经看见他了。他跪在地上,脸低着,埋进几朵花中。
很快就靠近,我立刻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阴冷气息。
这些妖月季,正在吸食他的阳气。低头再看,一些黑色的根茎,好像捆绑住了他的小腿。
看来不能把他硬拉起来,我反手触背,刀片儿蜿蜒而上,在手里迅速变成立体,金属声绷响,我紧紧一握,顺势朝月季的根上劈了过去。
刀未落定,就见底下的根茎见了鬼似的四散而去。
看姚奇的样子,双手无力的垂着,估计是已经晕了过去。那些花,还是紧贴在他的脸上。
没办法,我站到他的背后,一手抓住他的肩膀,稳住他上身,一手朝底下的花枝劈过去。
花被斩断后迅速枯萎,把刀贴在后背,紧接着把他转了过来。
他已经翻白眼了,面色如土,再晚一点,真的就要去见阎王了。
我把布条裹在他的口鼻处,然后狠狠甩了他两个耳光。
这是最好用的清醒剂。打的那两下,我莫名地有种快感。
突然觉得自己是变态,姚奇随即醒来,他睁眼看着我愣了几秒,接着惨叫:“鬼!鬼啊!”
我又抽了他两下,道:“尼玛给老子清醒点儿!我是梁炎!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做梦!”
姚奇眼神惊恐万状,口齿不清,我一看这架势,觉得不好,这家伙怕是真的被吓坏了,不赶紧出去回神,真的要疯。
我想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架他起来,可是他怎么都不肯,嘴里一直嘟囔着,鬼!鬼!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东西,害怕是正常的,我双手扶住他的头,强迫他盯着我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姚奇,你听好,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只是你的梦,我们还在月季香阁里,我们在试胆大会,记得吗?”
姚奇看着我,半晌,他的呼吸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好些了吗?”我轻声问。
他一把抓住我,颤抖着说:“梁…梁炎?”
我点点头。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顿了顿,也不能说他被月季花迷晕了,要让他相信他看到的全是假的,就一定要说个可信的理由。
“你跑得太快了,摔了一跤,磕到了头。”我只能想出这样的谎话,没等他有思考的时间,我赶紧道:“能站起来吗?”
他怔忡地点头,接着我把他扶了起来。
就在他站起来的一霎那,突然之间,他指着对面的杂物室的方向:“看!看那里!”
我心说不是那个女鬼现在跑出来捣乱吧我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从花园中间的石墙上掠过,猛地我就看见,杂物室的门,竟然开着!
下一秒,我脑子轰的一声,瞬间空白。
若隐若现的红光之中,就见一个人,正挂在门梁上。头耷拉着,双手自然下垂。
不是别人,正是胖古!
我一下丢开姚奇,疯了似的冲上楼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几个小时前才见过他,娘的还有说有笑呢!
直接冲上楼梯,姚奇也跟在我的后面,再一拐过来,对面就是杂物室。
但是当我们站在二楼的走廊里,看着对面的杂物室时,两个人都呆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杂物室的门,竟然紧紧地关着。
对视一眼,姚奇睁大眼睛,“闹…闹鬼了?”
不,刚刚我们看见的,绝对是胖古!
我心里的不适感已经爆棚,然后皱眉,压低声音:“去喊人…”
“可是…我们的比试…”姚奇还在叨叨。
“快去!!”我用我最大的声音朝他吼。
姚奇被我震住,立刻调头就朝门外狂奔。
我走向杂物室,每走一步,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鬼眼漂的作用?它为什么会害胖古?胖古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一边想,我走到了门边,手拉了拉门,门打不开,是锁着的。
就在这时,下面的花园里涌入了大量的人,我问谁有杂物室的钥匙,都说没有。
杨美佳问我是不是看错了,姚奇说不可能,我们两个人同时看见了。
回头看着人群,果然不见胖古。
我心直接悬了起来,飞起就是一脚,直接把杂物室的门踢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里面没有胖古,只有那些被白布遮住的石膏。
就在这时,听见身后一个人说:“诅咒…绝对是诅咒,那个井里的女人,来索命了!”
我愣愣地回头,发现刚才说话的人,是那个刘保安。
人群开始骚动,在事态扩大之前,校方又来了几个保安,把学生们赶回了宿舍。
姚奇不敢回宿舍,直接去住宾馆了。他本来喊我一起,我说不行,胖古没有找到。
回到宿舍,瘦猴他们都睡着了。兔唇男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他到处找过了,也没有看到胖古。
我心里愈发忐忑,不停地拨打胖古的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内。
我坐在宿舍里,一夜没合眼,眼前全是胖古吊在横梁上的样子。
快到天亮的时候,我实在累了,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电话铃响了,我以为是胖古,立刻去接,结果却是兔唇男,他要我赶紧去一趟月季香阁。
我飞也似地跑了过去,刚一到,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警车。
我整个人处于麻木的状态,社团的成员都在,全都脸色苍白。
就在这时,我看见两个人,抬着担架出来,上面盖着白布。
我猛地冲了上去,警察没料到,一下子没拦住我,紧接着一掀开,只看见,胖古的脸已经变成了紫色,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条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