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地面上已经是盛夏,但是这里,阴冷无比,红色的女人尸香汁液,散发出淡香。
这东西吸进去,心脏就开始往嗓子眼儿里冲,让人很不舒服。
矮子把拿出三个口罩,分给我们,是那种带碳芯,。
矮子说以前下地,怕有毒气,都带自制的口罩,现在科技发达了,哪个药店都能买到,效果比自制的好。
我看了一眼矮子,他整个身上的皮肤都变色了,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我问他是不是喝了二锅头来的,后劲上头。矮子解释说,这是女人尸香的阴气,让他身体里的针开始不断游走,血管被刺激,血液循环变得极为快速,才会变红。
这时,居魂对我们道:“速战速决,不能久留。”
他的语气,少有的有些焦躁,我问他知道魔眼的位置吗,他指了指左前侧道:“根越密集,就说明更靠近魔眼。”
居魂一手提灯,一手握着刀,他刚跨了一步,突然,就矮了一截。
低头撇去,发现红色汁液,竟然没到了他的膝盖。
这是什么构造?地下游泳池?
我和矮子跟着走了下去,这里安静得让人心里不住发毛,水滴声被放得无限大,滴咚,滴咚…
走了几步,我忽然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喊住了他们,道:“不是说,地面上的月季香阁,是按照底下的构造所建成的镜像吗?我们从井底下来,已经是十多米,横着走了一段石砖路,也有几十米的距离。按月季香阁的构造,这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为什么还会有除此以外的空间?”
居魂紧盯着我,接着道:“我们刚才走过的石砖路,就是双子镜像的一部分。”他顿了顿,“只不过,这些人,因为某种原因,把镜像建筑,又封了起来。”
我一愣:“你早就知道了?”
居魂没点头,也没否认,他转身继续看着前方,“他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得已,才把那东西,关在了里面。”
“那这些人为什么还是死了?”矮子道。
居魂叹了口气,“或许他们不甘心。”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费时费力,用了这么大的功夫,铁木匠身带摸金校尉符,在盗墓界,肯定是相当有名气,他绝对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心里唏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抬头看向那些盗墓贼,忽然,我发现,刚刚还挂在顶端的那些茧,居然空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祈祷自己看错了,赶紧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我整个心都凉了。
我以前看过动物世界里,那种蛇窝里破壳的情景,密密麻麻的蛇蛋,小蛇一个接一个的把蛋壳捅破,然后溜走,最后剩下一堆,带着空洞的蛋壳。
现在在我头顶上,就是这样的情景,只不过那些“蛋”,都无比巨大。
矮子和居魂,同时跟着我抬头,只听见,矮子倒吸一口气,骂了一句,卧槽。
刚才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啊,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
居魂表情十分严肃,他提起灯,照向链接着茧的那些根茎。
可以看见,根茎上出现了很多新裂痕,裂痕十分大,像被人用刀快速劈开的,大量的红色汁液流了下来,注入红色汁液海洋中。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就看见,离我们不到五米距离,水面出现一道箭状波纹,居魂同时一声大喊:“水下!”
我和矮子同时往后退去,矮子一下转到我的背后,接着只听见他道:“后面也有!”
我们三人围着一个圈,我迅速环顾四周,只见那些波纹越来越多,四面八方,同时朝我们逼近。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见居魂直接一刀劈向水面。
随着哗啦一声巨响,红色液体立即四溅而起,竟激起几米高的水花。
紧接着,水里出现一道空间,就在那空间里,我清晰地看见,有一个惨白的身影。
居魂把灯递给我,轻声道:“站到我身后。”
几乎就是我接过灯的刹那,那道白色的身影冲了过来,身影直接冲到了居魂的面前,一挺身,钻出水面。
在灯的照射下,那东西的身上挂着红得像血一样的水痕,怎么形容呢,他的身体已经看不出人型,上身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身体胀大到诡异的程度。
他的皮肤上,全是黑坑,里面长着根须,根须好像还活着,不停蠕动。
这人已经没有五官了,头像一个面团,苍白又毫无弹性,还有许多黑点,像发了霉一样。
我记得小时候,我看海绵宝宝,外婆说,那就是一块穿了裤衩的发糕,一点美感都没有。
这个人,就和发糕差不多。
这个发糕人被居魂激了出来,感觉很不爽,我以为他会扑过来,但是他却愣住了。
同时,我发现,身边的波纹全都消失了。
矮子咦了一声,说到哪儿去了?淹死了?
他话未落音,就听见发糕人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一声尖叫,像女人的哭声…
尖叫刚响,居魂啧了一声,转头看着我的正后方,大喊一声:“跑!”
矮子蹭地一声就跑了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四周的水里,立刻弹出了几个白色的影子!
我看都没看清楚,一张面团脸,直接就到了我的脸前!
他的身体散发出一股子女人尸香的味道,我吸了一大口,只感觉从外冷到内!
我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挡,他的脸直接撞到了我的手臂上。
黏软的触感犹如脱水的鱿鱼,十分恶心。
我的手已经摸到画卷,但是还没有拿出来,就发现,另外那只手臂抬不起来,异常的沉重。
转眼一看,那面团人,居然把我的手臂吞了进去。
说吞可能不准确,他都没有嘴,我的手臂,是陷进他的脸中的。
我恐惧地大吼,因为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了,难道这么快就被消化了?
“别动!”
居魂的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耳边。
我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转到我背后去的?
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好像他贴紧了我的脸。
“别回头。”他继续道。
接着,我从自己的侧面,看见了一根极细的红线。
我眯起眼,一下想起来,这不是,在不眠山的冰块里,封住的那朵黄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