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之梦-10-13 17:22:09 本章字数:7874
永成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这在他之前担任永明时候,就完全可以看出他的那种性格的。
那时候,他可只是一个羽翼还没有丰满的官场小吏而已,并没有多少扎实的根基。
可现在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首先,他的级别,已经到了一般常人所难以到达的副省部级,别说在桓毕地区,地委书记李德安都得买他的几分面子了,即使是G省省委、省政府的那些领导们,轻易也不想对他说三道四的。
自己身后的靠山,那也不是一般人,就可以不放在眼里的——从文老爷子的态度来看,那是很明显地把他当作了很有培养前途的“苗子”,来特意照应着。这在过去的时候,那是绝对不曾有过的事情。
否则的话,吴永成单凭他自己的力量,这次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摇身一变,从一个体制内极为忌讳的“官商”,洗清了自己的身份,成功地重新返回职业官场了——这可是一个转折性的蜕变呀!。
但吴永成现在不是那时候初出茅庐的那个楞头青了。
随着自己在官场上的不断磨练,和职位的不断上升,他想问题也就更慎密了,因此在一连串的偶然之后,在他的心里,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别人当作枪来使了。
桓毕地区的情况,截止到现在为止,吴永成知道自己并没有了解到多少更深层次的内容,身边也并没有多少愿意跟着自己不顾一切拼搏的铁杆部下——最起码,在现在他还没有能看得出来,即使包括在身边的秘书和司机——谁知道,在利益面前,他们能否舍弃一切,跟着自己往下走。
这也是孤身一人奋战所感到最地无奈啊!
况且,吴永成现在也过了那种冒失冲动的年龄了。
有时候并不是所有地事情。都适宜用快刀斩乱麻地方式来进行地。甚至于这种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反倒会起到欲速则不达地相反效果。
因此。他才打断了王素珍地话。冷静地对她进行了发问——他得首先摸清楚其中所包含地一切情况。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吴专员。我……”王素珍面对着吴永成冷漠地那张脸。口中喃喃地说道。
“王素珍同志。你要想让我着手处理你地这个案件地话。那你就得对我说出所有地细节来。你可别对我说什么是‘偶然’遇到地哦!”吴永成再次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她一下。
身在异地。一切情况都不甚熟悉。小心一点并不是什么大错。
而此时王素珍欲言又止的神情,更增加了吴永成之前的判断:这里面还有自己不清楚的许多问题,王素珍也并没有都说出来——或许其中,还真牵涉到了桓毕地区一些派系之争呢!
王素珍咬了咬牙,终于开口了:“吴专员,这不是偶然,从您决定来北京的时候,我就一直从省城一路跟着您来到了这里。
我来找您,那也是在观察了很久之后,才决定的。如果您还是像以前地那位路兴民专员、或者是刘茂之那样的干部地话,我就不准备再在桓毕地区多下工夫了。我准备常年四季地蹲在北京,国务院、中南海,我都要向办法闯进去。
可是,您到了我们桓毕地区半个月的时间,就顺应民意,做了两件谁也不肯做地事情,老百姓们都拍手称快。这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这才让我下了找您的决心。”
“那你为什么不到我地办公室去找我,非要跟到北京来呢?!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王素珍凄然地一笑:“吴专员,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在一些地委、行署领导们的眼中,现在就成了他们的心中刺、眼中钉了,别说你们领导们办公的常委楼,总有武警日夜警卫、不让上访的进去,我就是到了地委大院门口,只要被门卫发现,他们也都会毫不客气地把我赶出来。我就像瘟神一样,大家见了我的面,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着我的边之后,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也想过到您住的房间去找您,可到了宾馆,问了服务员几次,都说您不在房间。我也仔细观察了,有的时候,即使是晚上十一、十二点,您的房间也总是黑灯熄火的。
后来我找人打探了一下,才知道您当时一直在下面的基层调研。您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去哪里找你反映我的问题呢?!
我也想了,万一还是不能见到您的话,今天下午我就是中南海拦中央领导的车。”
这个女人的性子可真够犟的,居然敢闯中南海?!
王素珍最后的这句话,把吴永成给震惊了:这不是要冒死告御状吗?!
望着王素珍此时脸上决然的那种神情,吴永成心里暗自想到:看来这件事情上,王素珍和她的那个国光集团公司,可能真存在这说明天大的冤屈,否则的话,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女儿,骨子里也不会冒出来这么坚强的意志——闯中南海拦车,那可是抱着一死的念头了。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这下子明白了,王素珍之所以能那么偶然地、撞到了自己所乘坐的杜三儿的车子上,那是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就被王素珍全部掌握了。
也许从自己昨天到了省城之后,王素珍就一直找机会接近自己,只是自己的行程安排得太紧,这才使她不得不一直又跟着到了北京。
而到了这里之后,既然是她有心要留意自己的行踪,那也就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了——因为自己从大院坐上杜三儿的车子的时候,那可是大家都看到了,而杜三儿这辆过于招摇的车子,也没法不被人注意啊!
但自己地行踪,能被王素珍知道得一清二楚,这说明在桓毕地区还有不少同情王素珍遭遇的干部存在,或许在自己带着来到北京的那十几个干部中,就有不少这样的人,给王素珍主动地提供一些有关自己地信息。
“王素珍同志,你反映地这个情况,我回去之后,还得再做进一步的核实。”吴永成缓缓地开口了:“你也知道,这件事情既然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这说明其中的一些问题,也是很复杂的地,这你给得给我一点时间。”
王素珍点点头:“吴专员,我相信你,只要你不像以前的那些领导们推诿,我能等!”
“那好,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要是相信我地话,也不用再到北京到处了,明天就回桓毕地区去。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秘书的电话。”
说到这里,吴永成对刘晓峰说道:“晓峰,你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她。”
王素珍见吴永成对待自己的这个态度,再联想到自己之前到处所受到的白眼,不禁心里一热,两行泪水自脸颊流下,她哽咽着说道:“吴、吴专员,要是政府所有的领导,都能像您这样地话,我的这冤情,还怕
以还我一个清白吗?!”
吴永成微微摆摆手:“王素珍同志,你也不要这么说,这事情到底最后应该怎么办理,那也得等我了解了所有地情况之后,在此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向你承诺什么的。
相反你把她地申诉材料接下。
王素珍同志,今天我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这关系到桓毕地区四百万人民地发展大事,现在我也就不能多留你了,你就在这里下车找个地方住下,明天返回桓毕地区之后,再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的秘书联系,你也不用担心见不到我的面。好不好?!”
王素珍连连答应,从手中的那个提包中,拿出了一叠翻得已经有点卷边的材料,递给了一旁的刘晓峰,最后望着吴永成说了一句:“吴专员,那我的这冤情,就靠您来给我做主了。
然后,轻轻拉开车门下去了。
吴永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坐在整理那叠申诉材料的刘晓峰:“晓峰,王素珍的事情,你清楚多少?!”
刘晓峰抬起头,坦然地说道:“吴专员,王素珍所说的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在岚羌县的乡镇工作,具体的情况也不了解,只是听人们说桓毕地区最有钱的私营企业倒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哼,吴永成,你要是连这点事情也摆不平的话,那你可可惜了文家女婿的这个身份了。”
就在这个时候,杜三儿气哼哼地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席上,看都没有看吴永成一眼。
吴永成不由得笑了:“嗨,你这家伙,你就把我看成是那么不中用的人吗?!对了,三儿,咱们以前接触了那么长的时间,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在你的身上,还有着这么强烈的正义感呢?!这可真让我得刮目相看了。
这是不是钱多了以后,人的爱心就会泛滥的?!”
“切,哥儿们我身上的优点躲着呢!你一时半会儿的,哪就能挖掘出来呢!”杜三儿见吴永成表了态,心中的那点不快,也马上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哥儿们,你放手地干吧。要是这里面真有什么你摆不平的地方,打个电话,哥儿们我在京城给你搬援兵。
他姥姥的,我敢打赌,你们地区的那些官老爷们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清白。他们要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干呢!
你放心,要是需要的话,哥儿们我把中纪委的人,也给你请下去。我就不相信小小的一个桓毕地区,还能没有王法了?!”
吴永成心里一阵感动:什么是朋友呢?!像杜三儿这种平时大大咧咧的,好像天下的事情都不放在他的心上,可万一朋友有什么麻烦的话,他总是第一个伸出双手来援助,这就是朋友。
想到这里,吴永成重重地拍了杜三儿肩膀上一下:“好了,哥儿们,有你这句话,我就心里踏实多了。
开车,这可又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说不定那些家伙们都到了办事处了,我这个东道主再迟到的话,还不知道他们又要这么收拾我了。
咱今天可是有求于人啊!”
杜三儿大嘴一列:“哈哈,你丫的也知道求人地时候,要多先殷勤啊?!行,等一会儿,我让高宝平那几个,把你好好地灌一顿,这种机会可不是想遇就能遇到的啊!”
……
“呵呵,永成同志,我可是听说你在北京大有收获呀!”李德安满脸春光地握住吴永成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这回你可是为咱们桓毕地区立了大功了!咱们近三年也没有这么多的扶贫资金下来了!”
此时,吴永成刚刚回到桓毕地区,就来到了李德安书记地办公室来汇报工作。
北京地同学聚会,的确为吴永成带来了不少的收益。
酒桌上,在杜三儿的极力鼓动、煽情下,几年不见面的老同学们再次见面,当时地气氛相当地感人,包括吴永成在内的不少人,一个个都喝得豪情满怀、激动不已。
到了这种时候,当吴永成举杯请大家为桓毕地区地经济发展出一点力、帮一点忙的时候,那自然是一点问题都不存在了,甚至于没有一个人的脸上,露出一点迟疑、为难的神色来。
虽然说,吴永成的这些同学们,目前在各自的单位,混得最好地,也没有超过吴永成这个副省部级的级别,只不过都是一些司局级之类地干部,可体制内的明眼人都知道,有时候官不在大,手握实权那才是最管用地。
而他们这一伙人,在单位中就都是处于这样的一种中层角色。
乘着酒意,大家在酒桌上,就给吴永成开始出谋划策了。
比如说,要跑农业方面地项目,应该是找哪个司的某个处长更管用一些;争取企业技改资金,又得先到哪里去打通关系之类的……
更有人当场就给吴永成拍着胸脯说道:近期国家将向贫困地区发放某一方面的扶贫款项,而这个权力,却正好就在他的手中,只要吴永成让人给他送上来申请报告,他马上就可以做到让拨款指标,“戴帽”直接打到他桓毕地区的财政帐上…
这一切,都让跟随吴永成来到北京的那十几个桓毕地区各职能部门的领导们,听得心中激动不已:自己从前的时候,不是没有到京城这些部门,为了项目、扶贫款项的问题跑过,可别说是要想办成事情了,就是提着东西上门、请人家这些领导们出来吃饭,那也是根本办不到的事情。
可现在这一次随着吴专员出来,还没有想好怎么低三下四地登人家的门呢,这事情就都有了大致的眉目了,这不就好像出海去打渔,还没有撒网呢,鱼儿就自动地从水里蹦到了船舱里来了吗?!
吴永成事先给他们发下去的那些名片,在这个时候,那是起了很大作用——否则的话,别看刚开始的时候,人家还对你张三李四的有点印象,可到了后面大家都喝高了的时候,第二天酒醒了,谁还记得你是个谁啊?!
吴永成接下来只在京城呆了三天的时间,虽然说,有不少的项目,只是在各相关部委挂了个号(只也是通过各种关系进去的),随后的跟踪行动,由相应的部门继续跟进。,但已经落实了的项目,也有几个是值得一提的:除了李明德那里移民并村的两千万启动资金之外,农业部争取到了五千万五年到期的贴息扶贫贷款、国家计委那里也落实了七千万的以工代赈项目资金—收获之大,的确也出乎吴永成的意料之外。
于是,三天后,除了留下几个部门的领导,继续蹲在京城跟进随后项目的进度之外,吴永成则带着大部队满载而归了。
不过,今天吴永成来到李德安的办公室,除了向他汇报京城之行外,更主要的,是想向他了解一下王素珍案件的情况。
因此,在一阵寒暄之后,吴永成装作漫
的样子,随口提起来了王素珍和她的国光集团:“李知道我们桓毕地区的那个国光集团公司,是怎么一回事吗?!”
“国光公司?!”李德安听到国歌公司这几个字,眼睛快速地瞥了吴永成一眼,随之把视线收回来,望向窗外那遥不可及地地方:“怎么,那个王素珍是不是也找到你那里去了。”
吴永成点了点头:“对,我在京城的时候,她拦住了我的车,要不是转弯、车速慢的话,那就酿成重大地交通事故了。”
吴永成知道自己和王素珍在京城地见面,那是绝对不可能瞒住李德安的—即使扶贫办的赵全宝和自己秘书刘晓峰不说,当时附近那还有别的人在场呢!
反正自己在这里面并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也不怕人怀疑王素珍和自己之间,存在着其他地什么关系。
“永成同志啊,国光集团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其中地关系复杂的很哪!”李德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睛还是望向那虚无缥缈的远处:“你最好还是不要把精力放到这种污七八糟的事情上,这回大大地浪费你的精力,最后也不一定能从中得到什么结果的。”
吴永成此时却认真地对李德安说道:“李书记,自从我来到桓毕地区之后,就发现一个很奇怪地现象。
”
“嗯?”李德安听到吴永成这么一说,视线马上收了回来,重新注视着他。
吴永成的目光也没有回避,直接与他地视线相碰撞:“你难道没有发现,在我们桓毕地区民营企业发展的态势有点不正常吗?!”
“你地意思是想说,这难道和国光集团的遭遇有关?!”
吴永成地语气一点也没有减弱:“对。我不知道国光集团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其中也有这什么难以解决的纠葛,但我想,作为一个桓毕地区曾经最大的民营企业,落到了现在这么一个灰飞烟灭的结局,这是任何一个想要把民营企业做大、做强的有心之士,看了都胆战心惊的。”
李德安听到吴永成这么过激的话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来,只是扭转了头,嘴里低低说了句:“苏光楠那个人,我也知道一些。他早年当过红卫兵,是一九八四年就下海经商的。也是个胆子大的人啊!”
吴永成马上明白了过来,李德安此时所说的苏光楠,正是王素珍的丈夫,是他一手缔造的这个国光集团。
可其他的那几个字眼有代表了什么意思呢?!红卫兵、一九八四年?!
不过,吴永成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关联:是的,正是这个一九八四年这一年,中国出现了第一次“下海经商”浪潮。
而就在这一年的年初,中国改革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来到南方,马不停蹄遍走特区,并为深圳、珠海两个经济特区题词。
到了一九八四年的十月,**十二届三中全会讨论通过了《**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阐明了加快以城市为重点的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的必要性、紧迫性,强调了增强企业活力,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政企分开等重大问题。
也是在这一年,万科、联想、海尔、上海大众、健力宝等这几个在中国风云驰骋的企业,几乎是同时诞生在了这一年的前后。
不仅如此,在这一年和以后的数年,也诞生了很多当时微不足道,日后却各领风骚的公司。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苏光楠的国光集团公司。
在当时,人们普遍的思想观念是“捧铁饭碗、拿死工资”。然而,这一部分有着强烈经商意识的人,却不安于现状,开始把“铁饭碗”扔到了一边,一头扎入“商海”,一大批民营企业,在各地几乎同时涌现出来。
这些人中,包括了十年之后,依然还赫赫有名的企业家,诸如王石、柳传志、张瑞敏等,还有无数名气虽不那么响亮,但至今仍在商海遨游的人,更包括了在一九九四年就英年早逝的苏光楠——或许苏光楠不是突然病故的话,他一手缔造的这个国光集团,也不会如此短命吧!
不管怎么说,从1984年起,“下海”这个词,便迅速地在中国大地上热了起来。
可李德安当时也提到的,苏光楠曾经当过红卫兵,那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苏光楠的这个经历,也与他亲手缔造的国光集团的倒闭,有这直接的关系吗?!
不过,吴永成现在无暇理会这些事情了——那离题未免有点太远了。
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才能尽快揭开围绕着国光集团,所发生的这一切的谜团——王素珍和她现在所拥有的国光集团,所遭受到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存在着一些极为不公道的因素。
吴永成清楚,如果这其中所发生的这些事情,真如王素珍申诉材料中所言那样,那他就必须为王素珍以及已然不存在了的国光集团讨个说法,只有这样,才能重新给桓毕地区的民营企业家们一个稳定、安宁的发展环境。
“李书记,据王素珍本人所言,省委李光达书记对她的这起上访案件,也给予了多次的亲自批复,可为什么到了我们桓毕地区之后,却总有一些部门推诿着不肯积极地办理呢?!这其中是不是也存在着一些什么问题?!还是说,我们桓毕地区当时在处理国光集团这件事件的过程中,就是做得一点错也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要是再吞吞吐吐的话,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逼出李德安的真实想法了。
因此,吴永成现在就是想和李德安再落实一下,试探一下在国光集团事件当中,这位桓毕地区的一把手,到底陷进去有多深。
“前一段时间,也就是你还没有来到我们桓毕地区的时候,王素珍也找到过我本人,向我也反映过国光集团以及她个人的一些问题。”李德安依旧眯缝着眼睛,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时,从吴永成的这个位置,看正在说话的李德安的侧影,一时间吴永成觉得这个五十多岁的地委书记,一下子居然好像老了不少。
“怎么说这件事情呢?!要说我不清楚事情的开端,那也是不可能的。虽然说,在当时的时候,行署那边,主要是路兴民同志和刘茂之同志在处理这件事情,不过,有些情况,他们还得向我这个地委书记汇报的。毕竟在当时来说,国光集团公司,在我们桓毕地区也是一个很有影响的大企业嘛!
我知道的情况是,在起初的时候,也就是因为牵涉到了这个苏光楠的国光集团,到底是属于集体企业、还是民营企业这个分歧上的,到了后来,事情的发展结局,就出乎了我的所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