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天长佳宴,就在玄启的突然离席之后,散了。
寒雪不明白为什么韩征离去时对着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她对玄启无故离去的举动才是十分恼火。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开算是什么意思?他知不知道,叶冰为了跟她学这支舞,吃了多少苦?这样的他,还真是将帝王的薄情发挥到了极致。
寒雪捧着棋谱坐在桌前,心中为叶冰黯然神伤的摸样忧虑不已。桌上的烛火跳跃一下,烛花噼啪一声绽开,寒雪突然想起那天夜里就在这个位置跟玄启对弈的情景。她甩甩头,挥去脑中所有的杂念,专心研究眼前的棋谱。
忽而,寒雪听得身后有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放下棋谱转身去看,刚瞅见那一角明黄色的袍服,就被玄启紧紧地抱在怀中。
玄启一身浓烈酒气,两眼泛着不正常的红光,似是要将她吞噬的幽深目光将她缠住,双臂如铸铁般将她箍得生疼,这样带着危险气息的玄启是她所不熟悉的,让她没来由感到一阵害怕。
玄启离开宴会后,就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喝闷酒。本想喝醉了,就什么烦恼都忘了,他是天子,不应该因为一个女人如此消沉。哪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越喝他就越清醒,满腔的怒和伤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溺毙。
韩征担心玄启的身体,只得上前拦着劝着,玄启一恼,扔了空掉的酒壶和银樽,跌跌撞撞地向玉泉殿的方向而来。
“陛下,您弄疼嫔妾了,请陛下放唔……”
还未等寒雪将话说完,玄启便俯首猛地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将她推着抵向墙壁,死死地困住,狠命地在唇齿之间同她抵死纠缠。
“纳兰寒雪,朕真相挖出你的心,看看是石头做的还是铜铁做的。”玄启离开她的唇,恶狠狠地说出一句,调子里带着深沉的忧郁。
“陛……”
玄启冰冷的薄唇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回肚子里,他不想听她开口,一点儿都不想。寒雪被玄启逼得无处逃脱,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带着惩罚的吻,无助地承受他霸道的气息,任由他在唇上肆虐掠夺。
“纳兰寒雪!你知不知道,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有多糟糕吗?那一刻,朕恨不得杀了你!”
“……”
“纳兰寒雪!你凭什么总是让朕又爱又恨,又喜又痛,让朕纠结着又不肯放手!”
“……”
“纳兰寒雪!你的心和眼都是盲的吗?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吗?”
“……”
“纳兰寒雪!……”
玄启每说一句便吻她一次,每吻一次便吻深一分,每吻深一分便激烈一分,每激烈一分便令她痛一分。
他狠狠地吻着她,犹如天塌地陷一般拼命地吻着,直到她渐渐窒息,手脚绵软无力,头脑渐渐昏沉,意识渐渐模糊,她就快要听不清他声声控诉,却始终没能开口说出一句话。
衣襟也随着他一寸寸下移的指尖散落开来,寒雪觉得,自己的世界因他而剧烈地晃动起来,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晕厥在他怀里,谁知玄启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只将她压在墙壁上,操着暗哑沉痛的嗓音俯身在她耳边道:
“纳兰寒雪,你真是这天下最冷血的女子。朕倒是要看看,看看你死心塌爱上朕时,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语落,玄启松开寒雪,寒雪虚软地背靠墙壁滑坐下去,殿内一声巨响,乃是玄启掀翻桌子,棋子哗啦啦星屑般散落一地,犹如那颗几乎碎成千万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