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
记者们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我们下车无数相册拼命拍来,挡都挡不住。
将开心搂在怀中,“心,有我在,别怕。”
开心点点头,身体略略颤抖,一下子见这么多人让她没有害怕到尖叫已经算是好的了。
“丁总,这场官司您有把握打赢吗?”
“季开心小姐,你当时杀人会不会感到害怕?”
“季开心小姐,听说黎贝贝杀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杀她对吗?”
……
无数问题接踵而至,开心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努力推开人群朝法院走去。
好不容易甩掉粘人的记者们,我松了一口气。
开心脸色惨白,我吻着她,“乖,没事,他们都是坏人,等会在里面他们也会这样逼你去承认,你不要承认,明白吗?”
开心无助地点点头。
我心疼极了,“乖,没事,有我在,没事的。”
她无辜地看向我,“凡,他们好坏啊,竟然说我是杀人凶手。”
我点点头,“所以我们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开心更不可以害怕,知道吗?”
这时,舅舅一身笔直的西装迎面走来。
“开心,不要说话。”我小声地在开心耳边叮嘱道。
“凡,开庭还有十分钟。”舅舅笑着看向我,提示我现在还来得及。
我不知道宇是不是在他手上,有些担心但又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我耸耸肩膀,“很久都没有打官司了,今天好好打一场,舅舅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舅舅的笑脸立刻就跨了,换上一副杀人的目光瞪向开心,面部剧烈地扭曲,将牙齿咬得咯吱响,“季开心小姐,很久不见了。”
想要将开心拉至身后,想想她可能认不出舅舅就放手一博,在开庭之前能让她练练胆量也不错。
开心先是一阵颤抖,我握紧她的手,目光鼓励着她,她惨白的脸迅速聚起一层冰冷,只见她冷冷地瞅向舅舅,语气也是冰冷的,“舅舅,很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呵呵,比起冷,放眼天下又有谁能比得过我的开心呢?
好样的,开心,我顶!
“哼,看你的脖子还能挂多久。”舅舅拂袖走进法庭。
感觉手心里传来的颤抖,我低头看向开心,她的脸苍白如纸,大颗大颗细汗从额头落出。
心痛极了,我赶紧拿递她抹汗,“开心,没事,你刚刚做得很好,别害怕。”
“凡,我刚觉得拼了全力般,累到我几乎虚脱,我好怕这种感觉。”
“乖,我的心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还有一分钟就开庭了,阿虎还没有宇的消息。
“怎么律师没到吗?”舅舅冷冷地问我。
开心蜷缩在我的怀中,在潜意识里,她是怕舅舅的。
“不劳你费心。”我瞪向他,要不是他是我舅舅我铁定灭了他。
小人,忘恩负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的一秒也耗尽了,阿虎那边仍然没有消息。
开心被推向被告席,舅舅站在原告席上。
“被告的律师还没到?”法官问。
我答,“我就是。”
宣布完法庭纪律以及核对原告被告的身份之后,法官示意可以开庭,仲裁员宣布:“关于季开心小姐谋杀黎贝贝小姐一案正式开庭!”
庭下一片肃静,我看到开心脸上写满紧张、不安、害怕和恐惧。
法官面无表情地发话,“原告陈诉案情。”
对方律师站起来,走到开心面前,语气咄咄逼人,“被告季开心小姐,您于2010年2月10日14时52秒与黎贝贝发生争执并将其残忍杀害,凶器为一把水果刀,您将水果刀刺入黎贝贝的太阳穴导致其丧命,这件事的目击者为许泽和莫宇,人证物正都在,您不会想赖掉吧?法官大人,这是凶器,上面有季开心小姐的指纹。”
方律师将凶器呈上。
“我有必要……”我刚想站起来说话就被法官打住了。
“被告请回答。”
开心的冷汗越冒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我暗中不妙,心中祈祷开心能像刚刚一样临危不惧。
“季开心小姐恐怕是心有余悸不敢回答了吧?”舅舅冷冷一笑。
法官再次严厉地发话,“原告不许刺激被告,被告请回答原告所速一事是否属实。”
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在开心身上,但她可能真的害怕了,一句话也不说,看样子像快要疯掉那般。
我站起来,“我有权替我的当事人作答。”
法官脸色仍僵硬如石,“反对,被告请作答。”
“我的当事人今天刚好不舒服。”我迅速吐出这句话。
法官大人明显很不悦,把声音提到最大,“原告请回答!”
方律师得意一笑,“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季开小心姐很明显在害怕,你们看她在流汗,紧张得全身颤抖,若不是杀了人能有这样的反应吗?”
“原告请安静,被告回答。”
法官大人看起来很固执。
开心,求求你说话啊。
我走向前去,定定地看向她,她看向我,眼中带着一抹逃避的味道,我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她。
“我……”开心抿紧嘴唇,我仍定定地看向她,目光中传递给她一股力量,“我没有。”
呼,谢天谢地,她终于能吞出三个字了。
“你撒谎!”舅舅大声一喊,愤怒地瞪向开心,开心明显剧烈一颤。
法官继续严厉道,“被告请陈诉事发经过。”
“我……”开心的脸更是惨白了,额上的汗珠越冒越多。
“开心……”我心痛地叫着她。
开心看向我,样子无助得像个迷路的小孩,若不是她承受能力超强,估计她就快晕过去了,我有些懊悔让她来了。
“法官先生,如今人证物证都在,铁证如山,季开小心姐肯定是因害怕不敢回忆当日案发。”方律师咄咄逼人。
我瞪向他,“方正南,你不要太过份。”
“肃静!”法官一声令下,我只能与方正南大眼瞪小眼。
“原告的证人在哪?”
“法官……”
“辩护律师请安静。”
TMD的,我火了,这法官难道被舅舅这只老狐狸卖通了么?
只见许教授从正门进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老家伙,若他敢说对开心一句不利,他死定了!
“许烨磊教授,本法现在要问你问题,请你认真考虑再作答,你所说的每一个字将笔录作为呈堂供证。”
许教授很恭敬地回答,“我会。”
法官,“请问许烨磊教授2010年2月10日下午14时52秒你在哪里?可有人证?”
许教授很认真地回答,“跟莫宇在季开心小姐的出租屋里。”
“莫宇如今在哪?”
我终于能插上一句话了,“法官,一时联系不上他。”
谁知道法官甩都不甩我,继续问许教授,“当时你亲眼看到季开心小姐拿着水果刀刺入黎贝贝小姐的太阳穴对吗?”
我看向许教授,整个神经系统绷得紧紧的。
许教授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道,“是。”
“看到她们起争执为什么不阻止?”
“当我跟莫宇赶到时就看到最后一步,悲局已发生。”
“季开心小姐,对此你可有异议?”
开心身体明显剧烈一颤,脸上苍白透红,嘴唇泛红,看像是发烧了。
“法官先生,我的当事人身体不适,请允许我代答。”
“法官先生,如今人证也在,被告还有什么可说的?”
“辩方律师,如果本法没有记错,你是被告的原任丈夫,黎贝贝是你的表妹,我说的可对?”
“是。”
“允许辩方律师代答。”
终于允许我说话了,NND,说我藐视法庭也好啥也好,总之我看这法庭厌恶死了。
我凌厉地扫向大伙,“这个案子本身就疑点重重,大家都只是看到结果说季开心小姐杀了黎贝贝小姐,但你们有没有仔细想过她也许是正当防卫呢?”
法官更是严厉了,“你的意思是黎贝贝小姐要去杀开心小姐?她与她无冤无仇为可要杀她?”
“法官先生,他根本就是故意制造假设来迷惑大家。”方正周气得脸红脖子粗。
“辩护律师继续。”
我看向方正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早就将他杀到尸骨无存了,“方律师,你说我故意制造假设?那么我请问你,当日黎贝贝为何会在开心的出租屋?难道是开心小姐引她来出租屋想要杀她?”
方正南大急,“我不是黎贝贝本人,如今她已不在,我也不知道当时她为何出现在出租屋,不过你说的这种假设完全可能存在。”
我冷冷一笑,“许教授您漏掉一点没跟大伙讲了,当日你在出租屋楼下等莫宇和开心,他们是刚刚从别处回出租屋的对吧?”
“许烨磊,辩方说得是否属实?”
“是。”
方正南反驳,“如今通讯信息这么发达,打个电话发条信息又不是不可能的事。”
法官,“辩方继续。”
“事实摆在眼前,黎贝贝当时已经藏在出租屋等开心小姐,目的是将她杀掉。”这是贝贝,她能做出来这种事,我每每一想起就觉得恐惧,幸好开心没事。
“你胡说!”舅舅大失风度地大嚷,“你这个被美色所迷惑的家伙!”
“辩方律师,说出黎贝贝杀人的动机与目的?”
“黎贝贝从小就爱上我,这是不争的事实,她嫉妒心太强占有欲太强认为是开心抢走她的一切,她恨开心,总是想方设法来拆散我们,我被逼离家,她残忍地将开心打伤至昏迷住院,这有录像带为证,但我爱开心,我不可能跟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