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丁泉冷冷地推开她,“既然你这么了解他你去安慰他啊,他寂寞,他需要人陪,你去啊!”
呐呐,又来了。
这家伙吃醋的样子真像个小孩。
季海心再次拥抱他,“泉,别这样,我都说了,我对煊哥哥只是兄妹之情,要是喜欢他早就喜欢了也不会等到现在,我喜欢的人是你,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过心意,所以拜托你不要把我乱推给别人好不好?否则,我会伤心的。”
丁泉僵硬着身体不说话。
“泉,今晚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恐怕真的不在了。”
其实她倒是挺希望自己不在的,这样就好去陪姐姐了,不过姐姐肯定会不高兴。
丁泉僵硬道,“好了,带你去精神医院。”
季海心心里一阵甜蜜,“好。”
季海心跟着丁泉到精神医院去看望盛凌薇的时候她已经安静的睡着了。
医生说盛凌薇的神经出现了大问题,打了大量镇定剂才能使她安静下来,为了安全着想,建议留院观察治疗。
“可是……”季海心抿了抿唇,关于住院治疗她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对于昂贵的费用望而止步,这些年来,她买了大量补脑的药给盛凌薇吃,也经常带她上医院复检,她虽然神经兮兮的有时候也骂她打她,但不至于像今晚这般严重。
“季小姐,如果您是担心费用的问题,丁大少已经帮您全部付清了,再说了,你们就要订婚了,谁付账都一样的。”
医生收到丁泉的眼神,立马解释道。
季海心感动地看向丁泉,丁泉淡淡地抬起眉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我可以每天都来看她吗?”季海心控制住不让自己掉泪。
医生看向丁泉。
“这个……原则上我们不太建议家属来看病人,毕竟像她这么严重的病人一般都是采用封闭式的,不过季小姐是例外,我会跟院方申请允许您一星期来一次。”
“什么?一星期才一次?”季海心立马尖叫起来,“这不行,你知道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
“季小姐,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为了病人的病情着想,请您配合我们,好吗?”医生很快打断季海心的话。
季海心看向丁泉想要向他求助,但是丁泉看向别处,仿佛当他们的话是耳边风。
“好吧。”季海心无奈地点头,对于丁泉为她所做的这一切,她很是感激,她不能再让他为难。
“可以允许我去看看她吗?”
医生点头。
季海心看向丁泉,“我想一个人进去。”
丁泉沉默。
走到盛凌薇的床边,季海心抚摸着她安静的脸庞,泪水一下子就掉出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病情会如此严重,更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是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凶手,像她这样的恶魔,理应下十八层地狱的,可是她又能拿她怎么样呢?如果她也死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亲近的人便没有了啊,季亮已不知踪影,生死未卜。
对盛凌薇这种复杂的感情,有谁懂?
“不管你过去有多么邪恶,只要你肯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替她盖好被子,季海心擦干泪水说道,“我以后一个星期才能来看你一次,对了,我三天后就要跟丁大少订婚了,这是姐姐一直以来的心愿,也是我的,希望你祝福我。”
季海心将盛凌薇雪白的手臂拿出来吻了吻,“晚安。”
透过玻璃窗,丁泉着着季海心边掉眼泪边张口说话,他无法理解这种心情,像他跟他妈妈极少相处,就算是他生病了妈妈也不会来看他一次,而妈妈生病,他也在忙着学习,根本就没有空去看她。
母子俩的交流唯有通过电话,而每次都说不到两句话便挂了,看着别人跟妈妈感情亲密他甚是羡慕,特别羡慕像莫鸿煊那样的家庭,父母有钱对儿女又关心。
季海心出来见丁泉正发呆,她忍不住伸出双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她今晚,特别脆弱,特别想找个人来依靠。
丁泉没有说话,任她抱了好一会。
“想哭吗?”沉默了许久,丁泉问。
季海心将脸埋在他的背上,点点头。
“那去车上再哭。”
季海心怔住。
丁泉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走出医院。
车内。
丁泉破例大方地拍着自己的肩膀,“呐,肩膀借你靠,尽情哭吧。”
季海心也不客气地靠过去,放声哭了起来。
自从姐姐走之后,她从来都没有哭过了,这些年受所的委屈她全把牙一咬,忍了。
但是今晚,她却忍不住了,特别是丁泉突然这般好说话,她感觉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才舒服,或许是因为找到了可以依靠之人就开始有些娇气了。
丁泉搂着她的腰,将车内的空调再调低了几度。
“呜呜……”
“呜呜……”
“呜呜……”
听着她的哭声,丁泉居然有种想要跟她一块哭的感觉,真是——奇了怪!
“好了,不哭了。”丁大少第一次哄人,将纸巾递给季海心。
季海心不要,硬是抓着他肩膀的高级衬衣拿来擦眼泪。
这衣服很贵,限量版的。
丁泉叹了一口气,将纸巾丢回原处。
季海心哭得也不算很久,在响亮的哭声中突然就停止了哭声,将泪水擦干,微笑着对丁泉说,“我哭好了,我以后不会再哭了,谢谢你。”
丁泉看着莫名奇妙的季海心,有些不敢相信她就是上一秒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
“不哭了?”丁泉问。
“丁总难道还想让我再哭吗?”季海心笑道。
“当然,因为你哭得很难听,这会我很开心。”
“丁总,你好会欺负人。”
丁泉将开车子别私人别墅,他甚少来这别墅,这别墅靠着海边,有一个极为好听的名字叫蓝天别墅。
家里的佣人见少爷回来全都出来整齐而恭敬地迎接他,季海心第一次进家门看到两排长龙,紧张得攥紧丁泉的手。
“欢迎大少爷回家,欢迎季小姐。”
“不用太在意他们,你当他们不存在好了。”丁泉淡淡道,每次他一回来,管家都要安排这一出,像恭迎皇帝似的,他已经说过N遍了,但管家就是不听,他拿他没办法。
季海心虽然紧张,不过也没听丁泉的话,反而微笑着看向众人,众人流泪满面,这未来的女主人多好啊,他们生怕少爷娶个像他一样性格冰冷的女主人整天给他们脸色看,那可就玩完了。
将季海心领到卧室,丁泉自个儿洗澡去了,丢下季海心一个人在诺大的卧室里来回渡步。
这卧室跟办公室内层的那卧室设计得一模一样,就连家具和床摆设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不一会儿,丁泉裹着浴巾出来了,季海心立马羞红了脸。
丁泉给季海心丢给一件浴袍,“去洗澡吧。”
季海心接过浴袍感觉如同有一把火在烧着脸,犹豫了一会说道,“丁总,您不怕我弄脏您的床吗?”
丁泉恶瞪了她一眼,咬牙道,“那很好,你打地铺吧。”
“哦。”
季海心拿着浴袍兴奋地去沐浴,其实打地铺还是蛮好的,至少不用担心弄脏他的床。
丁泉咬牙,这女人脑袋瓜还真是蠢,他都不介意她还问,那很好,让她睡地板吧!
丁泉打电话叫管家拿来一床凉席,直接将凉席铺在他的床底下。
季海心很快就披着浴袍出来,她看到丁泉正躺在床上看财经杂志。
一看地上的凉席,聪明的季海心立刻明白他的用意,再偷窥地看着他柔软的枕头一眼,季海心诺诺地开口,“丁总,可不可以借您一个枕头?您放心,我不会弄脏它的。”
丁泉装作没听到,继续全神贯注地看着杂志。
季海心把牙一咬,直接就躺在硬生生的地板上。
不就睡一晚枕头吗?又不会死人,只不过头硬一点,身子硬一点罢了,万一打扰到他,她连夜被赶出这别墅那她可真的会死人了。
丁泉用余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女人向来不是很有耐心的吗?怎么借个枕头都不敢再说第二遍?
不过好像听说女性在经期身体好像不太好,就这样任她睡在硬绑绑的地板上会不会对她身体不利?再说她身上还有伤呢。
想到此,财经杂志是看不下去了,丁泉起来,将假寐的季海心抱上床。
季海心心跳如敲鼓,整个人直缩在他怀里。
当她整个人睡在柔软的床上,她不禁瞪开眼睛,有些颤抖道,“丁总,您不是说让我睡地板吗?”
“我有说过吗?”丁泉很快就否则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顺手把灯关了。
房内一片漆黑,夜已深。
“可是我害怕弄脏你的床……”
“季海心,你再说话我将你从窗户丢出去。”
呃!
季海心沉默了。
她不是怕他,而是害怕这种氛围,从未想过能跟他如此亲近,没想到却这样实现了好几次,她内心感觉强烈的不安,仿佛这种幸福来得太快了很有可能会在瞬间消失去。
她蜷缩进他的怀中,拼命地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季海心不管那么多,如果说只能这样靠近他几次便灰飞烟灭,她也心甘情愿。
丁泉呼吸急促,有些后悔将她抱上床。
将她搂贴进自己,丁泉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泉,晚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