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将交战,对于战场形势而言,就是一把双刃剑。
如若取胜,鸡犬升天,全军将士都跟着士气大振。
但若是失败,便会引起己方士卒士气崩溃。
例如现在,在场的联军士卒见到张梁落马无不大惊失色。
他们奉之为战神的张梁,竟然被对方给打落下马了……
而西北军方面见楚羽嘉得胜,纷纷高举着武器喊喝着宣泄心中的兴奋,更用钢刀刺入敌人的胸膛,以此来为将军庆贺。
此刻,张梁被摔得是七荤八素,狠狠地咬了咬牙,跳上战马,斩杀了几个上前阻拦的西北军,随后直径冲回了己方本阵。
此时西北军骑兵一方已经将联军骑兵阵型切割成了数段,十几个骑兵或是几个骑兵相互配合着对联军骑兵展开绞杀,联军骑兵就好像是被巨浪吞没的孤舟一般,摇摇欲坠。
几支脱离了大部队的联军骑兵立刻成为了西北军的追杀对象,这几只骑兵小队都是在双方混战之时被挤出圈外的。
这些联军骑兵被西北军骑兵围拢在当中,却并没有露出胆怯之意,他们也都是军中的精锐,每一个人都嘶吼着奋力迎战,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在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惨烈战斗之后,全部阵亡。
西北军骑兵消灭了这几支骑兵小队之后,立刻拨转马头再一次冲杀进了双方混战的中心。
此刻平原之上到处都有双方士卒血拼……
在这样的战斗之下已经没有战术战策,完全就是一场混乱无比的乱战。
而在这种乱战之下,西北军的优势就被彰显出来了。
邺人尚武,性情彪悍,西北军更是把这种彪悍刻在了骨子里,往往都是一个或者几个联军在对阵一个西北军,反而被一个西北军给杀的节节败退。
最终那名西北军士卒用近乎惨烈的方式,一刀刺穿了一名两国联军士卒的胸膛,他的胸膛也随之被刺穿,可他却抽出钢刀再次刺入另一人的胸膛,用近乎是同归于尽的方式与敌人战斗。
两国联军人多势众,七万士卒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片刻时间就将西北军的前军给冲出成了无数个小块。
两国联军依靠着人数上的优势,围着楚羽嘉他们厮杀,在这种情况下,横刀营的威力又被提升到了顶点。
横刀营士卒相互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三千人都聚集在战场的正中央,十个或者十几个的士卒列成圆形的铁桶阵,不停的向前冲杀。
而另一边的草原骑兵也打出了自己的凶悍,草原骑兵已经完全和对方咬在了一起。
这些新邺人的彪悍是两国联军都要叹为观止的,或者说这个世界上连性格最彪悍的邺人都得对他们说一句佩服。
新邺人生下来便与人搏杀与野兽搏杀与环境搏杀。
他们的强悍来自于骨子里,他们没有国籍,饱受欺凌,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
可如今邺国收留了他们,或者说是楚羽嘉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家园,给了他们食物,给了他们安宁的生活,他们岂能不以死效报?
让人没想到的一幕也在这一刻发生了。
最先击溃联军的不是西北军骑兵,也不是西北军步卒,而是仆从军骑兵。
他们在巴恩康的带领下就像是草原上的饿狼,见人就砍逢人便杀,就算是肚破肠穿也要把敌人拉下战马,在这种舍生忘死的搏杀下,终于将联军给击溃了。
一个个联军骑兵仿佛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拨转马头就跑,仆从军骑兵随后掩杀,一路绝尘将联军右翼骑兵给杀了个打败。
见此情景,西北军步卒是士气大振,更是绷紧了一口气,他们都是正经的邺人,有着邺人独有的狂傲,他们高傲的自尊岂能让他们输给藏人呢。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如此想着,对于两国联军的攻势也更加猛烈了,西北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楚羽嘉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他每一次挥舞起手中的长枪都代表一个或者几个生命的终结。
两国联军一看到楚羽嘉这样杀神一般的人物,心中也难免生出了恐惧,当与他相遇的时候,不由得纷纷后退。
前军以及仆从军骑兵奋起,也影响到了左翼的严天瑞与褚浩杰二人,严天瑞举刀大喝道:“兄弟们,如今仆从军的兄弟都已经将敌人击溃,咱们西北军也不能落于人后,让兄弟看看咱们老邺人虽然不是在马上长大,但论起打仗,也没有一个孬种,随我杀。”
随后褚浩杰振臂高呼:“邺,大邺,杀呀。”
有的时候,话不用多,只需要一个字,就可以让人变得狂热,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个字,就能让人不顾生死。
邺人就是这样,他们只要听到自己的国号,就能想起祖辈们的奋战。
邺人的高傲,不容他人进犯……
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的攻势一波一波的施加在了联军的身上。
每一个人心中都升起必死的决心,他们不怕死,他们要用自己的死证明,邺人不比任何人差。
只见左翼的西北军骑兵施展出了不要命的打法,几乎都是以命换命的再向四面八方冲杀。
一名西北军的骑兵一枪吃穿了一名联军的胸膛,几乎同时,另一名联军的钢刀就插进了他的胸膛里,长刀洞穿了他的胸膛,就在这名联军的脸上露出喜色的时候,那名西北军竟然猛地抓住了刀身,而后奋起最后一口气,将联军扑下了战马。
两人打着滚的翻进了马群当中,一时间铁蹄落下,将两人踩成了一堆肉泥。
这样的情景不断地在战场上出现,西北军悍不畏死的强悍气势,让所有的联军为之胆寒。
西北军骑兵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苦苦支撑的联军左翼骑兵最后终于抵挡不住,就如同洪水面前的沙堤一般完全崩溃。
这时候仆从军骑兵也杀了回来,他们直径冲进了敌人的步卒当中,将敌阵一分为二,战马在人群当中乱撞,不时的有人被撞飞,左右挥舞手中的钢刀,不时地有人中刀倒地。
一时间,仆从军骑兵杀得联军步卒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是噩梦才刚刚开始,西北军骑兵也从战团中脱离出来,与仆从军骑兵一起对联军步卒展开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