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赶到医院天色已经很晚了,李慧妈妈焦急的等着他。他在病房里吃了些看望病人送来的东西算是填饱了肚子。
吃过了饭,王明江看着老人焦急样子宽慰说:“阿姨,小慧这种血型你们家族人应该有,多打听一下她父亲那方面亲戚,我觉得应该有和她同样血型的,您不要太着急。”
李慧妈摇头叹息说:“不会有的。”
王明江正要给她讲讲这个血型是怎么回事儿的道理。
李慧妈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女儿,悄悄地把王明江拉到了走廊里。
李慧这几天情况稳定了许多,但还是不会说话,时长昏迷,眼睛睁不开,好像植物人一样,好的情况是身体各方面都有反应,比如大小便时候身体都会有感觉。
住院部走廊里,李慧妈面有难色,对他说:“明江,阿姨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是警察,阿姨放心你。”
王明江说:“阿姨,你放心吧,我不会和外人说的。”
李慧妈说:“我为什么没有发动亲戚朋友帮忙呢?是因为小慧不是我亲生的,她是我捡来的孩子。”
王明江听罢愣了一下,好奇的问了一下,“您是在哪儿捡回来的啊?什么时候?”
李慧妈不说话了,脸色凝重,沉寂在了往日时光里,过了好一会儿她说:“那是二十多年前了,一天我在随浪河洗衣服,那个时候河水清澈,人们喝水洗衣服都在河里呢。当时我们几个姐妹一起边洗边聊天,这时候,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焰火把半个天都染红了。姐妹们吓的连衣服都没收完起就跑,我也跟着跑,当我跑到一处河堤时,见一个三岁左右小女孩还在哪儿玩耍,也不知道她父母去哪里了,那爆炸声很厉害,接二连三响起,我担心孩子安全,就把她抱起来一起逃命。
后来她就和我生活在了一起,那时候我丈夫去世了,有了这个孩子相依为命倒也不寂寞,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诶!时间真是一匹野驴啊,转眼间小惠就长成大姑娘了。我本来以为她会有一个幸福的生活,这孩子从小性格就特别好胜,非常坚强,从小到大我都没怎么操过心,她上班以后就赚了很多钱,把我和她姥姥养活的很舒适,我觉得是世上最幸运的人了,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谁料到……她……她竟然会得这种怪病……”李慧妈妈再也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听完李慧妈的故事,王明江拍着老人后背安抚着她激动地情绪,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那个对警察恨之入骨的李工,也是二十多年前,一个化工厂爆炸,李工侥幸逃命出来,去河边寻找女儿却再也没有找到,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活在思念女儿的痛苦中,甚至因为警察没有能力帮他找回女儿,对警察怀有一种深深地恨意。
这两件事结合起来,是多么巧合啊?难道李工丢失的那个孩子会是李慧?
他心里想了一下,看着李慧妈妈痛苦表情,她对李慧的爱比亲生都亲,他没有继续思考下去,眼下寻找李慧相匹配的血型才是关键。
想到这里,他给曹采莲打了一个电话。
曹采莲久未和他联系,听到他的声音很高兴,说:“王明江,你终于肯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王明江说:“有一件事求你办呢!”
曹采莲听了很高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
王明江把李慧大概情况说了一下,说现急需O型RH血,让她想办法解决一下。
曹采莲当即表示去查一查,他们大队每年都献血,每个人的血型都有统计在册,如果他们大队没有,她可以问问军队里的人有没有这样稀缺血型。
说完正事,两人又聊了一些各自近况,当得知王明江顺利归队,曹采莲才放下心来,这件事她早知道了,调查组人还和她了解过情况,她原本打算走点捷径帮他通融一下,又担心弄巧成拙给王明江落下个擅长搞关系的负面印象,也就一直关心此事发展,没有采取行动。
过了两个多小时,曹采莲给他打来电话,说她们大队的人没有一个是这样的血型,还好问了驻军军队,他们那边有一个战士是O型RH血型,现在已经和那个战士联系上了,那个战士非常愿意帮助一个危在旦夕的女孩子的性命,他已经坐着部队的车赶往到医院的路上了。
王明江把曹采莲好消息告诉了李慧妈妈,老人家愁眉不展的额头终于舒展开来,对王明江一个劲儿道谢,说他能耐真大,要不是他帮忙,李慧也许真的成了一个植物人了,说着说着老人家又哭了起来。
想沙湾歌厅里,凯子找到了沙发上打盹的捞仔。
凯子说:“捞仔,我有一个发财生意做不做?”
捞仔摇了摇头:“不做,我不打算干了。凯子,我要去戒毒所了,出来以后重新做人。”捞仔说的信心满满。
凯子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捞仔,你是个有前途的人,我羡慕你啊!不过你听哥一次,干完这次再去戒毒所也不晚,这次的利润真的挺大,我一个人吃不完才找你的,要不然我就找别人了。”
捞仔听罢动了心,“那就在干一次?”
凯子笑了:“你真明智。”
两人干了一瓶酒就出了歌厅,凯子开着车带着捞仔去说是先去见一下货主,查看一下货物再说,合适就买下来不合适就走人。
捞仔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两人有说有笑上了车,直奔货主的地方。
车子穿越黑夜,出了城,行人稀少,不时一辆车速度非常快的超过了他们。凯子在车里骂骂咧咧,想象着和超车司机的母亲妹妹姐姐等直系亲属的女性发生关系。
捞仔这时候有些诧异,以前货主们都住在宾馆酒店要不就是夜总会包间,这次怎么出了城?他疑惑地问:“凯子,这货主在什么地方啊?”
凯子面色忽然冷漠起来,说:“快到了,在战村。”
“啊!战村,你疯了去那个地方?”一听战村两个字,捞仔觉得头皮都发麻。
战村是绛州是郊区一个村镇,位于城北的一个小村子,因为全村的人百分之九十都姓战,又穷又横而闻名。
这个村子山穷水恶,村子里的人却异常团结,经常打架斗殴欺负别的村子,而且雁过拔毛,凡是路过他们村的司机,行人都会被强制性收费,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来他们村子,传说中是城北最厉害的一个村。他们大半夜去战村,本身就是一种不要命的行为。
听了捞仔担忧,凯子大度地笑笑:“捞仔,你放一百个心,这次的货主就是战村人参与的,我们只是配合,正好让你见识一下他们的神秘面貌。”
事已到此,捞仔也只有听天由命了,既然是战村的人参与,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心头总觉得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捞仔也不是吃素的人,在道上混了多年,心狠手辣的事情也能干的出来,他脸色阴沉地问:“凯子,你不会是玩老子吧?”
凯子笑着说:“捞仔,你有多少钱啊,我玩你干什么?我们都是同道的人,我作为朋友给你介绍财路,怎么说我玩你呢?再说你身上也没多少钱吧,我玩你图个什么?”
听了凯子的话,捞仔也就没说什么,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