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小心!”
虽然明知道唐曦和牛博宇这样出去会有危险,而且可以说依旧是漫无目的,但是史炎更加明白,这两只猛虎已经关不住了。
如果再想留下他们,只会让他们自己伤害自己,这段时间从他们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那种悔恨以及愤怒,一旦爆发,他们将会不顾生命,不顾一切。
“放心吧!”
唐曦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因为此时她的内心在如何翻腾,她的脸上也不会崭露出来,杀气融入了她的骨头,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心碎重建。
此时站在那里,她就是一个战士,一个毫无悔意不死不休的战士,或许这份凝重,抹去了她身为女人的纤柔,但是战场之上,纤柔对于她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们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牛博宇也是一样,这半个月虽然没有严苛的训练,更没有肉体的折磨,但是内心的震动是前所未有。
他无法忘记云天那无悔的眼神,更不会忘记在战场上,他拦下一切的霸气。
对此,他内心悔恨,恨自己不够强大,更恨自己的懦弱。
若是他有和云天一样的能力,他就不需要如此的牺牲,更不需要不顾生命的掩护。
对于战友,他是那么的亏欠,而这一次他要弥补,即便是用生命,他也无悔。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史炎也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力,而记得当年,看到这背影,他也激动过,那是天龙特战大队出任务的时候,那份勇猛,让他刻骨铭心。
此时唐曦和牛博宇身上的装备不再重要,两个人就是天然的兵器,秒杀一切敢阻挡在他们前路的敌人。
当生死都不再重要的时候,他们成为了新一代的铁血战士,前路未知,却无怨无悔,心中的信念,将会带着他们走到云天的面前。
黑夜之中,汹涌的黑龙江水却阻挡不住两个人,随着武装泅渡登陆,他们再一次站在了对面的疆域,虽然这片土地和身后只有一江之隔,但是他们现在所背负的,是那份对于战友的忠诚。
终于,消失在黑夜之中的两个人犹如鬼魅一般的进入到了那片土地,隐藏在云彩之中的月亮,让大地再一次回归黑暗,那平静的夜色之中,却带着一种肃杀之气,风起云涌的土地很快将再一次掀起滔天巨浪。
三天后,另一个人影也来到了这片土地之上,背负着比她还高的长枪,看着那滚滚的江水,她的心犹如磐石,双眸之中透着的坚定,犹如镇海铁牛。
“云天,你在哪里?我来了!”
潘瑶此时一身迷彩服,装备到牙齿的她在得知云天出事之后,再也忍不住了。
这些日子的刻苦训练,为的就是成为他最好的支柱,而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履行诺言的日子。
丛林之中依旧是一片的祥和,水流带着寒气,席卷整个疆域,而此时一个人影就坐在江边的石头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那滚滚河水,大脑之中千百遍的问题,让他无法找到答案。
不知道坐了多久,云天再一次站起身来,看着这片陌生的土地,他很想知道。
我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而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忘记了一切,看着那茅草房舍,云天咬着牙坐了起来,而此时一个一脸慈祥的老妇人,端着一碗热鱼汤走了过来。
语言不通,他们无法交流,云天更不明白她说话的意思,不过通过那飘着香气的鱼汤,他也终于明白了过来,肚中饥饿的他急忙抱起那鱼汤,两三下就喝的干干净净。
这个老妇人非常的和蔼,看向云天的她是那么的慈祥,因为如果他儿子还活着,恐怕也应该这么大了。
所以每当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天,她就会想起自己的儿子,而云天现在身上所穿着的衣服,也正是他儿子的。
很快,随着老妇人走出去后不久,就带着另一个老人走了回来,满脸皱纹的他,脸上被岁月留下了太多的沧桑,每一条皱纹放佛都有着一段故事,但是那双眼之中带着的慈爱,却可以不需要语言的沟通就能明了。
看着这对夫妇,语言不通的云天也不知道如何的询问,而那一身的伤势此时都被包扎了起来,虽然还隐隐有些疼痛,不过却并不打紧了。
环顾四周,这个房舍非常的简陋,墙壁都是泥巴和木头混合而成,这样可以抵挡寒冬,而头上的房梁上,都是茅草和石块。
屋子里仅有的几样家具,也都是自己做成的,而墙壁上那张渔网,也让云天大概的明白了一切。
几番交流无果,云天也只能作罢,不过看着那床头摆着的两把匕首,云天倍感亲切。
拿在手中一股暖流,但是他却实在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而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失忆的他虽然痛苦,不过又能如何呢,于是开始用手语交流起来后,也算是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而当他走出这个房舍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小村子。
这村子不大,三十多户依树而建的房舍颇有一些天地融合的感觉,只不过破破烂烂的木板证明,他们的生活条件并不好,当云天走出来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村民都开心的走了过来,淳朴的他们虽然不知道说着什么,但是很显然是在祝贺云天重获新生。
就这样,云天算是住在了这里,安稳的山村中,大家都是以捕鱼、狩猎以及少量的种植采摘生活,富裕的生活物品拿到百里之外的集市贩售回生活必需品,这是他们千百年来的生活方式。
这里的人很热情,对待这个语言不通的外人,他们没有丝毫的芥蒂,反倒各家各户都把他们视为好吃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份淳朴,也真是让云天为之感动,尤其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他,更是体会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渐渐的,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白天帮助老汉捕鱼、劈柴,晚上则坐在月光下想着自己的身世,云天的心虽然空空的,但也算是比较充实,尤其是这种久违的感情,让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永远留下的念头,就算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又有何妨呢。
经过了几日的相处,大家也算是彼此都有所了解,通过老汉的手语,云天也大概的明白,他是在这河水里救了自己,那时候的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整个人更是流血不止,若不是撞在了渔网上,还不知道要漂泊多久,到时候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了。
看着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这两把匕首,衣服上没有任何的标志,而这一黑一白的匕首上也没有,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云天每天晚上都会回想,但是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就这样下去不也挺好嘛,如果我真的是坏人的话,或许这就是改过自新的机会。”
看着那破破烂烂的迷彩服,还有那两把连寒光都没有却带着摄人心脾杀气的匕首,云天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但如果真是一个嗜血的杀手呢,或许这一次的遭遇就是让他重头再来。
原本这仅仅只是一个念头,但是随着日子的流逝他渐渐的觉得是一种反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虽然单调枯燥,但是云天却感觉心情非常的好,恐怕这是在没有失忆之前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更喜欢这种悠闲的日子。
快要入冬了,这片接近北极的丛林总是冷得很快,所以为了挨过那漫长的冬季,大家都要开始准备了,而食物最多的自然就是就是那河水之中鲜美的鱼肉,每条都足有十多斤的大鱼,算是上天给与他们的礼物。
还有一个重要的物品可就是柴禾,而这一点,云天自然要大包大揽,不仅仅只是老夫妇两个人的柴禾,他要准备好更多,让大家都可以少忙一点。
村里子几乎上没有什么青壮劳力,有的只有老弱妇孺,虽然云天好奇的问过那些年轻人都去了哪里,不过他们的回答云天听不懂,但是他们脸上带着的伤感表情很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或许他们出门务工去了吧。
拎着斧子,云天再一次砍倒了一棵大树,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那足有一人多粗的大树他只要三四分钟就可以砍倒,放佛他可以看到那大树最脆弱的地方一样。
劈劈砍砍,将每一块都砍成半米多长、胳膊粗细,然后摞在一起用绳子绑紧后,在用一根木棍穿过,一前一后合成两捆,也就算是完成了一担柴。
村子附近的树木自然不能砍伐,而在其他的地方也有着规矩,基本上等于方圆百米只能砍一棵,而且必须是成材才可以,这或许就是这里依旧是丛林密布的原因所在。
这郁郁葱葱的树林环绕千年,但此时一股暗潮已经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