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石敢当

“既是道门众人,为何杀我部下?”石敢当头一喝,山谷周围数千弓箭手,不由得都紧了紧手中的弓箭。

“你的部下围住了我们,要对我们下杀手,形势危急,我们也是自保而已!”口头这么说,印阳可不寄希望于他们会就此罢兵,心下默默运转风雨雷电诀,天上很快就聚起了片片乌云。

台儿庄的战役,印阳并没有出手,所以即便有参与过的士兵,眼看天色转变也没有在意,只是催促石敢抓紧时间,以免下了雨来,形势有变。

“哼哼,既然不是我大晋的兵马,私闯国境已是死罪,竟然胆敢杀我部卒,更是万死难辞!”石敢也不愿意耽搁下去,天色有变,他又占有绝对的优势,无需等待什么战机,当即下令:“放箭!”

咻咻咻咻!轰……

山谷两边的晋军顿时放开了紧绷的弓弦,道道铁箭如同毒蛇一般攒射下来,两旁的士兵更是推出了一块块硕大的山石,顺着山坡滚落,震荡起来,声如炸雷,来势汹汹,大地都是一颤。

吼!

天上大雨倾盆洒落,印阳心念控制之下,雨水凝在一起,竟然化成了一条硕大的水龙,瞬间便冲下了山谷,飞快的盘旋了一周,将铁箭与山石卷在一起,抬头一抛,便洒向山谷两旁。

晋军死伤严重,石敢更是瞪直了双眼,露出惊骇且不敢置信的神情。

吼!

水龙再次怒吼,盘旋着飞往石敢所在的地方,吓得石敢直呼撤退,向山坡下跑去。

噗!

水龙突然溃散,天色也渐渐明朗了,印阳脸色一变,暗呼不好,阴阳二气竟然溃竭了。

一直以来印阳都以为阴阳二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即便上次的事情,印阳也感觉只是因为阴阳失去了平衡,而不是撑不起消耗,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修炼过阴阳两极功,都是取用丹田内阴阳二气球里面的能量。

最近几次使用,也发现能量球渐渐的缩小了,可是印阳并没有在意,都是这一次动用,丹田内的能量球就在刚才,竟然消失了,印阳再也感应不到一丝阴阳二气。

“快冲出去!”印阳大惊失色,失去了阴阳二气,在这山谷内是必死无疑,好在现在山谷外的晋军都在撤退,可是趁势脱离。

“驾!驾!驾!”

众人虽然不明所以,都是十多天来的相处,已经对印阳的命令绝对的信任,令行而禁止,都是使劲的鞭挞马匹,向山谷外冲去。

石敢刚下了山谷,就发现追来的水龙不见了,天色也渐渐的转变。可是怀疑是印阳的欲擒故纵之计,所以没有折返,而是停在了原地。这就是乱世之人,无论什么事情,无论多么恐怖,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适应,并且学会去战胜它,即便是亲眼所见的不可思议的神奇事物,因为乱世出英雄,没有平静的生活,人才会认真的生活,去追寻那一种未来。

在平静的生活中,只能磨灭斗志,盛世出生的人在本质上已经不同于乱世之人了。

石敢很快平静,并且派了士卒偷偷上山观望,很快士卒回报说印阳已经逃跑了,石敢心知不是计谋,连忙挥军追了上去。

山谷不是很大,快马加鞭,印阳他们很快就冲了出来,印阳一直都带着地图,早已经看好了行军路线,也不做修改,便下令:“西北偏北方,我们向程戈关前进!”

他们都是骑兵,机动力自然远超步兵军队,都是骑兵却只能走官道,步兵却可以越山林,附近多山岳,真正比起来,距离要差一半之多,他们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否则石敢也不可能一直追着他们,早该被远远的甩开了。

奔出四五里左右,才真正出了整个山谷,距离程戈关也不是很远了,远远的就能看到城头的旌旗。

“军师,前方有埋伏!”一名士兵向印阳报告,印阳也已经发现了端倪,前方两里开外的山林中尘烟滚滚,想必是石敢的部队绕了过去,跑到了他们前面。

“正北方向,我们去相关!”印阳连忙调转方位,避过石敢的部队,失去了阴阳二气,依靠两千骑兵与石敢的上万精兵对阵,他没有任何信心。

石敢的军队印阳只一眼就看出,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非凤阳郡的守军能够相提并论,即便蜀山子弟再怎么骁勇,也必会有死伤,而且死伤会很严重。

蜀山弟子并非普通的士兵,印阳不舍得消耗,只能尽量避免大规模的鏖战。

将近半个月的世间,印阳已经交由尹浩将蜀山子弟分成了五个营队,每营设一名营长,营下百人一连,设连长,三十人一排,设排长,十人为一个班,完全是他那个时代的编制,蜀山两千五百子弟,也就组成他手中的支劲旅,蜀山团!

而且编制逐渐完善,有侦查连,突击营,指挥连等等!

调转了方向,很快就摆脱了石敢,却再次陷入了困境。

他们越是前行,就发现附近的山脉连贯,而且山势越来越高,来到相关下,远远的就发现四周没有他路,只能过关才能离开,可是关中守军至少有三千人,关键是关门打造的十分坚固,轻易无法破除。而印阳手下虽然都是精兵,但是没有任何器械,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攻城之力。

“撤!”印阳暗骂了一声,下令折返,可是还没有跑出山坳,石敢的队伍就堵了上来。

“列阵!”印阳下令之后,就翻身下马,盘膝坐了下来。

十八都尉各自领着队伍列好了阵势,还是凤阳郡外的十八罗汉阵,印阳虽然分了编制,但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平常自然是按照编制,但是战时还是由十八都尉各自决定。

石敢十分谨慎,并没有立刻杀上来,也列起了阵势,普通的军列方阵,在他们看来,印阳已经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了。

印阳也不管他,盘膝做好,就连忙催动了阴阳两极功的修炼之法,汲取天地灵华,汇聚阴阳二气。

“还好!”印阳催动阴阳两极功心法,便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阴阳二气凝聚而来,知道只是阴阳二气消耗一空,并没有产生其他的负面影响。“只是修炼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印阳发现阴阳二气凝聚的速度十分快,但是到了丹田之后,压缩起来,竟然只有寥寥一丝,想要恢复到巅峰,至少要修炼三天三夜。而阴阳二气存储到昔日的巅峰,却也只能使用风雨雷电诀十多次,如果还要变化,衍变水箭雷刀或者其他的东西,消耗更甚。

虽然印阳一直以来都没有怎么修炼,但是每一次突破奇经八脉,阴阳二气的储备就会突破巅峰,而已经使用的那一部分也会补充完整。

而且除了风雨雷电诀消耗的阴阳二气巨大之外,普通的应用消耗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印阳曾经使用过风雨雷电诀四五次而已,而且还是在使用竹花补给的情况下,其间印阳也休息了一段时间,阴阳二气也在缓慢的恢复。

印阳最为清楚,如果将一切都计算在内的话,修炼一天一夜,也只能使用一次风雨雷电诀,并且幻化刀剑伤敌,如果只是降雨,修炼一天时间就差多了。

一天一夜看似不长,可是现在大敌当前,印阳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消耗。

“石敢之所以不动手,也是因为他部下仅仅只有一千骑兵,其他的都是步兵,追逐了这么久,恐怕也是身心俱疲,他是在等待士兵恢复体力!”印阳睁开双眼,心中却没有放松修炼,阴阳两极功就是这么奇特,修练起来无须全神贯注,只要有一丝意识控制他运转就可以了。

印阳看了看身后,发现相关内有些动静,想必是石敢差人去调兵了,石敢的兵力已经占了优势,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石敢是借调的骑兵。

果然,不多时后面尘烟滚滚,出现了杂乱的马蹄声,十八都尉都是神色一紧,看向印阳,印阳判断了一下,至少有一千骑兵增援了过来。

感觉恢复了一些阴阳二气,印阳继续修炼,同时吩咐尹浩。“派人生火,马上!”

“是!军师!”十八都尉曾经困住过印阳,本身的实力也十分惊人,这一点印阳深有体会,被他们追杀了半个蜀国疆域,印阳对他们也是相当佩服。但是这并不影响十八都尉的心已经被印阳收服了,印阳虽然曾经败于他们之手,但是他们也理解,那根本就是印阳不明所以,他们才会突袭成功。

所以,一直以来十八都尉对印阳的命令都是唯命是从,没有迟疑,没有疑问。

阵前很快生起一堆火,没有干柴,士兵们将多余的不料甚至是单人配备的小帐篷聚在了一起,点火引燃了。

眼见增援的骑兵越来越近,印阳知道他们到来之后,形成合击之势,就是石敢动手之时,不能在拖延下去了。

印阳翻身上马,将马缰系在腰间,只剩下独臂,印阳驾马也十分别扭,而且还要一心多用,这都是十八都尉造成的,印阳对他们曾有恨意,但是即便如此在蜀国之时也未下杀手,并不是印阳心软,而是他爱才,他不舍得杀十八都尉。这也是十八都尉能够对他交心的一个原因,至少跟了印阳之后,印阳从未针对过他们,反而处处为他们着想。

印阳骑马来到阵前,深吸了一口气,便驾马向前冲去,同时大喝一声。

“我来开路,弟兄们,随我冲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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