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遍地花开,一派春风和煦的气象。
印阳回到荆州城第六天,刘龑遣来的使者到达荆州,荆州上下一派欢愉之气。
当夜,印阳以阴阳两极盘投入幻象,来到了刘龑的住处,弄了些小手段,引起了刘龑的注意。
“军师?”刘龑已经改变了称呼,但是还是很拘谨,似乎很怕得罪印阳。
“龑王,送来臣服文书的使者已经回去了,神武大帝对你很满意!”印阳幻化出一行小火字,倒也看得分明。
“呵呵,那就好,只要神武大帝高兴了就行。军师深夜造访,不会仅仅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吧?”刘龑并非庸愚之辈,但是却是猜不透印阳的想法。
印阳倒也没有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龑王,五日之后我军便会全面开始对南楚马殷的讨伐,届时马殷必然会向你求援!”
“军师请放心,刘龑一定会全力以赴,替军师攻下南楚!”刘龑以为印阳是来试探,故而脸色一整,连忙立誓一般的说道。
“不!”印阳再次幻化出火字,道出了自己的本意:“你答应马殷,然后以援军的名义,攻占那州、融州、桂州、全州、永州、桂阳、敦州以南的二十个州郡,封死马殷的南部军队,然后挥军北上,夺取懿州!另外协助徐温拿下闽国漳州、泉州、汀州之地。”
“军师打算五日后就对南楚用兵?”刘龑显然相当惊讶,没想到印阳刚刚回到荆州,竟然就要打南楚的主意。
“记住我刚才的说的话,南楚的南部诸州就靠你的了!”印阳并不啰嗦,一说到军事,印阳比任何人都谨慎郑重。
“记下了,请军师放心,刘龑一定不负军师所托!”
印阳笑了笑,待刘龑将火字记下,便散了阴阳两极功,转而来到了杨吴徐温府上。
“义父,印阳有礼了!”徐温此刻正在房间了看书,印阳直接勾动一缕火苗,在其书页间幻化出一行小字,询问吓了一跳,大呼了一声,引起了房门外守卫的注意。
“你们都退下,没事不要打扰!”徐温缓了缓神,将闯进来的护卫喝下,才低声道:“诰儿?”
“义父,印阳打算着手大业,希望义父能够全力支持!”印阳十分客气,因为短时间内印阳还无法完全控制徐温,只能凭借这一层关系来巩固双方的关系,借助杨吴的百万军力。
“呵呵,诰儿……军师请说,你我既是盟友,又是义父子关系,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徐温虽说心中有些不愿,可是神武大帝已经被神化了,他为了日后的地位,自然会全力以赴。
“好,还请义父明日开始点将整兵,于三日后派兵十五万征伐闽国浦城、邵武、建州等地,直取闽国长乐府,在七天之内务必要拿下闽国。”
“攻闽国?”徐温眉头皱了皱,点头答应了下来,道:“军师放心吧,七天之内闽国必下!”
“好,出征闽国之后,调取十万兵马固守宣州、歙州,严防吴越趁虚而入。北方光、寿、濠、泗、楚五州增兵至二十五万,固守北方。剩余五十万兵马尽数投入袁州,直取南楚的长沙府!”
“同时攻取南楚,只怕五十万兵马未必足够啊!”徐温知道南楚马殷的实力,南楚拥有近五十余州,百姓千万,而兵马也足有八十余万,虽然是倾巢而出,定然能够取下长沙,可是对方的反扑,却未必承受的了。
“这个义父请放心,印阳保证能够增援长沙府的兵力不会超过二十万!为了保证速度,所有的攻城器械以及辎重都不用携带,攻下了长沙府就什么都有了。首战必须告捷,所以我们要釜底抽薪!”
印阳自信的一笑,在半空中写了一行小字,让徐温安心。徐温虽然惊讶,可是却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五日之内长沙府外必然聚集我东吴五十万大军。其实义父早就对南楚有些想法,所以袁州密中藏有大量的舟舰,三个时辰五十万大军便可度过赣江,进入长沙府境!”
“呼,南楚的东面就拜托义父了!”
印阳退出了幻境,将阴阳两极盘收起来,这时杜贺也已经来到了门外,道:“军师,深夜唤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杜贺,即刻传令飞鸽司,发布调令!”印阳将杜贺让进门来,将早已经写好的调令交给了杜贺。
杜贺看了一眼调令,上面只有寥寥的数字。“放弃荆南诸州,将所有的兵马调到江陵府?”
杜贺心中十分惊讶,震撼无比,同时也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军师是打算……”
“将这条军令同时传给黑铁他们,我要在四日之内在江陵府见到神武国的四十万大军,破釜沉舟,我们背水一战。如果南楚能够拿下,荆南之地可保,否则就是保住了荆南,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去吧!”
“末将领命!”杜贺感受到了印阳心中的那一份沉重,但是心中却是火热难熄,转身离开了印阳的寝宫,向飞鸽司去了。
“李存勖啊,你怎么不多活两年啊?”印阳走出房间看了看繁杂的星辰,叹了口气。“你将我逼得好紧呐!”
第二日一早,朝阳尚未升起,杜堰已经开始早朝了,等到一切政务处理完毕,印阳才慢慢站了出来,顿时皇殿内清静一片。
“趁着今天的早朝,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三日之后,我神武国诸位神将即将齐聚江陵府(说一下,江陵府就是荆州命脉所在,也就是他们现在的地方。),之后平静了三个月的神武国,将要向南方扩张,讨伐南楚马殷!”
印阳的话一出,顿时一石激起千层Lang,大家都议论了起来。有的是赞同,有的则反对,赞同的大都是武将,因为战争才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反对的都是养尊处优的文官,他们只希望荆南太平,他们便可以高官厚禄的生活,自然不喜战乱。
印阳并不理会,继续说道:“开战之后,陛下会留在江陵府,由本座带军出征,朝中武将全数跟从,至于文官,就留在江陵府,帮助陛下稳固神武国,快速将神武国的疆域壮大起来,物阜民丰,以提供足够的后援。”
印阳本来就没打算跟着人商量什么,只是借此机会将南下的消息传递出去,但是却也不会让它流出神武国。跟杜堰使了一个眼色,杜堰便下令退朝,很快皇殿之内就只剩下印阳、杜堰与梁震三人,杜堰挥退了左右,转向印阳,道:“为什么让我留下,这件事请也不和我商量商量,我的身手不下于黑铁他们,为什么偏偏不让我上战场?”
“呵呵,我们走后北方唐军必然来攻,我又怎么会让陛下留下面对危险,只是御驾亲征之事,必须由陛下当面提出,所以等到三军聚齐,再说此事不晚,现在这件事还不宜宣扬出去。”印阳笑了笑,转向梁震,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他的本意是将梁震留下,梁震有安国之才,留下他便可以稳固后方。可是荆南危险,印阳却又有些不好开口。梁震似乎明白了印阳的为难之处,笑了笑,道:“军师无需为难,梁某肝脑涂地也会护住荆州,让军师与陛下无后顾之忧。”
“嗯!”印阳点了点头,郑重说道:“我们离开之后,将再无一兵一将可用,只有四下的民兵,希望丞相能够好好的管束他们,护住荆南之地啊!”
“军师请放心,他们虽说只是民兵,也未曾上过战场,可是也训练了两三个月时间了。而且军师当初的国策,将土地分给了百姓,这么一来他们守护的就不是神武国的土地,而是他们自己的家园,想来他们也会尽心尽力的阻挡外军的入侵。虽是民兵,可是将近六十万的民兵,应该还是能够抱住荆南的一隅之地的!”
梁震的话中很有信心,这也是印阳深思熟虑以后,才会将所有的兵马调离原驻地的原因,印阳并不担心外地的入侵,相反的是内部的民兵在长时间失去正规军队的挟制之后,恐怕会有离异,日后想要再次控制起来,必然要耗费一番手脚,他只能寄希望于梁震的手段能够震慑住他们,这一点梁震心里也明白。
所以,留守并无多大的危险,只是害怕诸地民兵拥兵自立,可是他们却决然不敢向其他的地方扩张,更不敢谋权篡位。
“丞相,如果真是势不可阻,千万不可调其他的兵马控制,否则必然平生祸事,即便一些地区失控,丞相大可以放任不管,等到他日攻下南楚之后,本座自幼收服之法!”
梁震闻言顿时轻松一笑,道:“军师之言,梁震谨记于心。”
印阳点了点头,又嘱咐了梁震一番,便让他退下了,与杜堰闲聊了几句,又安排了一下会见三军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东西,印阳也就回去了,拿出南楚的地图,细细的看了三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