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十几名同伙在瞬间被龙云干掉,钻出坦克炮塔的坦克机枪手心中的惊恐简直无法言表。
他从没想过会有人发动这种形式的冲锋,而且居然能够在那么多的机枪火力下冲出百米,然后干净利落杀掉卡车旁的所有人,这是他见过最疯狂的家伙。
在不到十米的距离内,口径的高射机枪威力惊人,车厢的篷布和木板瞬间被打得碎片横飞,如果不是车的地盘有钢板,估计龙云马上就被扫成筛子。
猛烈的扫射下,一颗弹头穿过马蜂窝一样的弹孔,终于穿透了M939车厢底盘上的钢板,狠狠打在龙云的防弹衣上。
龙云感觉自己的肋间就像被一口十八磅的锤子狠命敲了一下,然后感觉像被人大力踹了一脚般的飞退,整个人狠狠推得撞在轮胎上,震得眼冒金星,差点晕死过去。
他差点窒息过去,眼前漆黑一片,胸腔里的肺部空气全部被这一击挤压出来,他忍不住挺起了上半身,大口大口地拼命呼吸
被击中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来火辣辣的疼痛,像热漆浇在身上一样烧的要命。龙云很清楚,弹头肯定撕破了防弹板,但是没有击穿身体。
‘安德森……干掉……机枪……咳咳咳——’龙云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子弹虽然被车厢钢板挡了部分冲力,又被防弹板生生拦住了所有动能,但是却将龙云五脏六腑都挤压得变了位置。胃里的胃酸加上难闻的消化物从口中喷出,他忍不住大胜咳嗽起来。
一秒钟后,半个身子露在外头的机枪手后脑上喷出一团脑浆,半颗脑袋的头盖骨飞溅出去,接着身子软塌塌像一条黄鳝似的打在炮台盖上。
一百多米开外的屋顶,安德森的M200狙击枪口冒出一团白烟。
T-54的车长在TPKU-2B型观瞄装置中发现了狙击手的位置,炮塔在轧轧作响,D-10T系列的100mm线膛炮乌洞洞的炮口瞄向远处的破房屋。
“小心,我们被瞄准了!”安德森收起M200狙击枪,拼命朝后跑去,冲出几步,一个跳跃,向从这个房子顶上调到另一个房子的顶上。
同时,T-54的线膛炮口喷出一团火。
轰——
安德森和乔恩等人隐藏的房子顿时没了半边,脆弱的黄泥砖房根本挡不住线膛炮的HE弹,就像将炮仗塞进一颗豆腐里点燃,轻松炸掉一大块。
被巨大才冲击波从背后一推,安德森整个人就像腾云驾雾一般,足足被炮弹的气浪撞出六米外,重重摔在地上。
龙云听到炮响,也看到机枪手倒下。
好机会!这是一个进攻坦克的绝佳机会!如果这些家伙躲在这个铁王八盖子里死活不肯出来,龙云还真的要费很大功夫对付T-54,燃烧/瓶必须准确从观察孔投掷进去或者投掷在T-54的后置发动机或者副油箱部位,才能引起过热爆炸,又或者使发动机过烫死火。
这里多少含有运气成分,而且在燃烧/瓶发挥作用之前,T-54还会活蹦乱跳,到处朝自己的小分队开炮。
如今炮塔盖子已经打开,如果瓶子从这里扔进去,那真是比烤活鱼还过瘾。
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龙云甚至顾不得去检查自己到底伤得多重,不过从呼吸都刺痛的感觉上看,至少有一根肋骨骨折或者断裂。
管他呢!龙云双目充血,咬牙从车底滚了出来。摸出一个燃烧/瓶,打算点火。刚拿出瓶子,就看到炮塔盖子上的天线旁钻出半个脑袋,伸手抓住炮塔保险盖的把守,想将盖子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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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来不及端起G36,这时候单手出枪绝对比双手利索,龙云下意识就抽出了大腿外侧的USP9,一枪蒙在对方的脑袋上。
那名坦克兵眉心被钻开血孔,脑浆迸裂,死鱼一样滑进炮塔里去。
龙云掏出打火机,手脚麻利地点燃瓶子,心里叨念着满天神佛保佑,这一次一定别要失手。
因为这是很冒险的行为,瓶子里除了灯油,最关键的是还有粘稠汽油和铝热剂,这两样东西的燃点一到,若瓶子还未脱手,龙云一定会作将自己炸成火人。
看到龙云的举动,两旁山坡上的塔利班士兵疯狂朝他射击,根本不让他爬上坦克。
T-54的炮塔上叮叮当当响做一片,火花就像小时候过年扔在地上的爆竹,一颗在装甲上反弹的流弹射入龙云的左大臂,一阵酸痛传来,龙云的燃烧/瓶差点脱手。
“艹!”龙云蹲在地上,着着卡车的掩护靠在轮胎旁,额头上尽是冷汗,一部分是疼出来的,一部分是吓出来的。
好险!刚才只要手一松,自己就可以表演现场活人烤烧猪了。
手里的燃烧/瓶温度开始急速上升,他能看到那些混杂在灯油和粘稠汽油中的铝热剂粉末在瓶子里不断飘荡。时间无多,估计十多秒钟后,粘稠汽油会引燃铝热剂,手里的燃烧/瓶会自动爆炸。
又一名塔利班坦克兵钻出盖子,想关上炮塔保险盖,这次他学聪明了,只露出手,根本不露出脑袋。
龙云举枪,想打断那只手,当准星缺口和目标成一线的瞬间,龙云脑海里灵光一闪,几乎在同时改变了主意,左手一扬,手里的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划了个弧线飞向炮塔顶上。
呯——
几乎在燃烧/瓶刚好飞过洞开的炮塔口上方时,龙云猛然开枪,然后一个后滚,重新钻入了车底。
燃烧/瓶在炮塔盖子上方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炸开,趴在炮塔出口处的那名塔利班士兵觉得自己被人兜头淋了一身火雨,瞬间成了一个火人。
凄厉而绝望的尖叫即便连百米外的格格和乔恩他们听了都忍不住皱眉摇头,活活烧死的痛苦一点不必一刀刀凌迟至死好过。
浑身是火的坦克兵滚入炮塔内,求生的欲望和无可忍受的疼痛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他不断打滚,将自己往炮塔壁上摩擦,想弄灭那些夺命的火苗。
可是这么做,反而加速了所有人的灭亡。粘在身上的粘稠汽油几乎是沾到什么就点燃什么,铝热剂终于到了燃点,在他身上噼里啪啦爆开,飙出无数的白色火光,将他整个人变成了一朵大烟花。
四溅开来的铝热剂将炮塔里的每一个人身上衣物点燃,一时间惨叫四起,T-54就像一鉄铸的活棺材。
T-54的弹药架没有采取独立隔层,苏联设计者将他安装在T-54最厚的装甲后面,暴露在
外,这样做有两个优点——第一是取弹药相当方便,第二点是防护外部攻击是最强硬的位置。
不过,如果是内部着火,又或者一旦被反坦克武器击穿最后的炮塔装甲,高温将会很快引燃弹药架,导致瞬爆和燃爆。
轰——
十秒钟不到的时间,T-54的炮塔就像被开罐器开启的瓶盖一样飞了起来,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弹药架上的炮弹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接连不断,从远处看,火光映红天空,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