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叶尘公子是要去往何处?早点知道,荀畴也好派人下去抓紧安排。”
露出一番思考的模样,百毒老人才又开了口,“是这样,圣子接下来要一路南下,下一站嘛……应该是南面的洛羽城。”
“洛羽城?这个好办!”听到叶尘的去向之后,荀畴一脸积极地接过话道:“亳州城和洛羽城之间虽然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好在官道还算畅通,顺利的话,最多五日就能够赶到。这样,叶尘公子还有老前辈先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派人去族中的商会问问,看有没有今天去往洛羽城的商队,一定给叶尘公子安排上最好的马车!”
看到荀畴转过身直射过来的眼神,荀礼识趣地连连点着头,赶紧出门赶向荀家的商会。
“看来,荀家现在的底蕴倒还真不错,在亳州城和洛羽城还都有产业呢。”
“老前辈过奖了,这么多年,我们荀家打拼的其实也不容易,也就在这两座城中稍微有些话语权罢了。刚好,在下跟洛羽城的楠音城主还算认识,就拜托叶尘公子帮忙捎上一封书信,送到楠音城主手中……”
一番折腾之后,叶尘和珍珠、百毒老人一脸惬意地靠在背后软绵绵的靠垫上,听着耳边响起的一阵又一阵车轮转动的轱辘声,赶在正午的太阳高悬之前,从南门方向离开了亳州城。
目送着叶尘三人跟着自家商队的马车离开,荀畴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擦着额头的汗水道:“呼——总算是把他们给送走了。”
“爹。”跟荀畴和荀礼的表现不同,荀昱的脸色却是有些不大好看,“爹,咱们真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我们荀家在亳州城这么久,可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不但送给他们那么多东西,还要把爹你平日里用的马车给他们,这实在是……”
“你懂什么!”荀畴厉声训斥道,“这两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还有脸开口了?我警告你,以后给我收收你的少爷脾气,少在城里给我惹事!还有,许家的那小子,以后你也少跟他来往一点!”
“爹,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明明都是那小子,还有那老头暗地里使得坏!”荀昱一脸委屈的撇了撇嘴,不服气地继续说道:“要我说,他们肯定是看中了我们荀家的东西,故意要坑我们一把,就连爹你昨天莫名其妙的中毒,也都是他们干的才对!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他们,非得……”
“啪——”
荀昱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个巴掌。皮与肉接触发出的一声脆响过后,荀昱的右脸肉眼可见地迅速红肿起来。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看来,我以前真是疏忽了对你的管教!”不顾荀昱捂着脸露出的无辜眼神,荀畴眼中的怒意丝毫不减,继续训斥道:“不要以为,我们荀家在亳州城能够呼风唤雨就有什么了不起了,大殷这么大,中州那么大,我们荀家算个什么!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给我们荀家惹来灭顶之灾!”
看着荀昱被骂的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模样,荀礼不忍地开口劝道:“大哥,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昱儿好,也是为了咱们荀家好。但是……这事情真有这么严重吗?人家走都已经走了,我看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吧。”
“严重!怎么不严重?他这么大的人了,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以后我怎么能放心把荀家交到他手里?!”荀畴一字一句地说道,“要知道,那年轻人可是皇家武院的学生,那老前辈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就人家的身份不说,你现在还管什么毒是不是人家下的,就算是,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把我直接毒翻,这种人能是我们荀家惹得起的吗?!”
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荀畴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许多,跟着转身向着亳州城内走去,用力一挥手,“还傻站着做什么!剩下的,先跟我回族里再说!”
“少主人,你说……我们不是有自己就可以赶路吗,为什么非要坐这些烦人的家伙提供的东西呀?而且,这东西的速度一点都不快,比老爷爷的大蜘蛛差远了。”眼见身边没有其他人,珍珠又恢复了自己“好奇宝宝”的模样,没歇多久便开始缠着叶尘问了起来。
看着珍珠第一时间转过身盯了过来,百毒老人笑着解释道:“珍珠丫头,这就是你不懂了,我那宝贝脚程虽快,但可不是在什么地方都能够拿出来用的。亳州城一路往南直到洛羽城,最快的方式就是走大殷修建出来的官道,可是,圣子和你,再加上老头子我,要是骑在我那宝贝上一路狂奔,不但会吓到不少人,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不容易给出一个让珍珠满意的答案,珍珠紧接着又有了新的问题,“好吧……那刚刚离开的时候,那个大叔为什么又要让少主人帮他捎一封信呢?这不是他们自己的商队吗?还要麻烦我们,不是多此一举嘛。”
“珍珠丫头,这个就叫做人情世故了,也是荀家家主聪明的地方。他这么做,其实是在表达他的好意,告诉我们他已经把自己能用的资源,包括他的人脉,全部都交给了我们。”
“这么说,那个大叔应该是个好人了?”
“那倒不是这么说,珍珠丫头你要明白,对人类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非好即坏,非黑即白的说法,每个人类都是复杂的,不能一概而论。”百毒老人带着笑容,耐心地教育着珍珠,“当然,荀家的这家主,至少也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不然的话,老头子我就算再过分,也不会这么对待荀家的。”
听百毒老人提起这件事来,原本已经假装打起瞌睡的时候一下子坐起身来,笑着说道:“百毒前辈,你要是说起这个,那我可不困了。我心里也一直好奇呢,荀家究竟是犯了什么事,竟然会让百毒前辈这么针对,也太惨了吧。”
看着叶尘一脸八卦的模样,百毒老人嘴角不由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没想到,圣子对这种事情还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