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骗人,他是怕百晓生将他灭人满门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抖出来罢了!”
正当百里奚心里松了口气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一道娇喝声传来,原本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转头怒目看向身后,却发现说话的居然是钟离家的钟离雨。
看到对方是钟离家的人,百里奚脸上有些难看,钟离家身为武界第二大势力,他百里奚的确是不太愿意招惹,但这个时候了,百里奚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惹她了。
毕竟要是让眼前这位前辈知道了自己所做之事,恐怕他也未必会放过自己,和自己的性命相比,得罪一个势力也算不得什么了。
“钟离姑娘,老夫看在钟离家主的面子上不与你一般计较,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老夫从来没有做过灭人满门的事,只不过是这百晓生为了瓦解大家的意志而编造出的谎言罢了,你居然相信一个勾结邪修之人的话,你还分得清是非黑白吗?”
“百里奚你特么敢吼我孙女,你不想活了是吧?”
钟离火原本对于百里奚的事他想交给执法者去办,自己并不想太过于得罪人,却没想到自己孙女居然直接就揭人家老底,而百里奚也是毫不示弱,居然吓唬自己孙女。
这让钟离火护犊子的属性顿时爆发出来,上来就露胳膊挽袖子想要动手,心里同时也是为叶晨的解药效果暗暗吃惊不已,才过了没几分钟,自己居然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真是难以置信。
见钟离火要对自己动手,百里奚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其他人还好说,但这钟离火打自己跟玩似的,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还不得被对方打成傻子啊。
想到这,百里奚直接看向了叶晨:
“前辈救我!”
“好了,都别吵了。”
叶晨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钟离火见叶晨发话了,也只能怒瞪了百里奚一眼,而后转身走回到了自己孙女身边。
“你们两边各执一词,我也不太好分辨,既然这样,把百晓生叫醒问问不就行了。”
正当百里奚心中暗喜时,却听到了叶晨的话,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这百晓生一醒,自己还不得露馅啊。
这可怎么办?
百里奚记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越急越想不出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晨走到百晓生身边,对着百晓生的后背踹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虽然不大,但也将陷入恍惚的百晓生踹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停下。
也幸亏这是沙滩,否则这么冷的天,百晓生非得摔得灰头土脸的。
不过这也将百晓生从恍惚中给踹醒了过来,他挣扎着站起身,有些颓废地看着叶晨。
“看什么,过来我问你,这家伙。”
叶晨指着百里奚:
“他为了得到什么《五禽谱》,杀了聂家的满门,这件事是真是假?”
在百里奚胆战心惊的目光下,百晓生缓缓地摇了摇头。
“摇头,就是说没有,前辈您看见了吗,百晓生他说我没有干过!”
虽然不知道百晓生为什么突然帮自己,但百里奚却是欣喜万分,最起码自己这条老命,算是保住了。
“百晓生你疯了吗,你之前不是亲口说过百里奚杀了聂家满门吗,为什么现在又改口了,你到底有没有句实话,你心里的正义到底是什么样的!”
钟离雨见状不由得怒道。
“正义?呵呵......”
百晓生眼神空洞,有些自嘲地一笑:
“什么是正义,怎么做才是正义,我一心为了改变腐朽的武界,却被邪修利用,妄图用我的计划来达成他们统治武界的阴谋,到头来,我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被人利用却不自知的白痴可怜虫罢了,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谈“正义”两个字。”
“怎么,你是在瞧不起可怜虫?”
这时,一旁的叶晨突然开口说话了。
“可怜虫,连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什么资格去为其他人伸张正义?”
百晓生喃喃道。
“为什么不行?”
叶晨上前一步,跨到了百晓生的面前:
“正义是什么,它不是一件事,不需要人们刻意地去做,但它又存在于生活的每个角落,一个人做一件正义的事,未必就一定是要拯救世界,路见不平,这便是正义,即便是一个在沿街乞讨的乞丐,也会为了正义而与歹徒搏斗,你敢说他们做的事不是正义的?”
“可怜虫,不是一个人拒绝去维持正义的理由,其他人是这样,你也是,你曾经有着自己所理解的正义,但如今你知道了自己坚持的正义是错误的,那做出改变不就行了,在这里自怨自艾,就能够让你心里舒坦了吗?”
百晓生闻言,眼中稍稍有了些许神采,但随即便又暗淡了下去。
“没用的,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联合那些家伙吗,因为没有了他们,我的想法绝对不会被武界的人所接受,他们长久以来,彼此之间对某些事早就有着默认的规定了,失去了拳头的我,依靠天机阁,迎来的只有毁灭。”
“毁灭又如何,最起码在毁灭之前,你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你去做了,不管结果怎样,你都没有违背自己的初心,而且你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迎来的只有毁灭?”
叶晨看着自己的手掌,而后将其缓缓握成了拳头:
“武界默认的规矩?呵呵,谁特么还没闹过天庭怎么着?”
“百晓生,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这世间的正义的,未必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有时候拳头大,比任何阴谋诡计都要管用得多!”
说到这叶晨突然一把抓向了身边的百里奚,猝不及防之下,百里奚被抓了个正着,脖子被叶晨扼住,力道之大根本由不得百里奚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这么硬生生给拽了过去。
“我问你,聂家满门是不是被你杀害的?”
叶晨声音平淡,如同在和百里奚闲聊一般,但百里奚却隐隐从叶晨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让他胆寒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