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陈富已经被两条粗粗的铁链分别锁住两只手,被炙热的灯光照射着身体。
他赤裸的上身已经被布满鞭痕,头深深的低垂着,宛如死了一般。
一个身材矮小,面相却很凶的男子开门走进了地下室,身后跟着身穿黑衣的四五个彪形大汉。
“大成哥来了?”一个东北腔歪躺在椅子上的看守连忙站了起来:“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就是娘娘腔旁边的保镖?怎么样,掏出点什么来没有?”那个被看守称作是“大成哥”的人是张君高价请来的刘大成,据说之前在金三角混过,为人机警身手好,深的张君的器重。
地牢的刺鼻味道搞得刘大成不由捂住了鼻子,虽然在金三角那几年吃了不少苦头,但已经养尊处优好几年的刘大成已经受不了这种环境。
但他必须要摆出一副励精图治的架势来,因为人家张君有的是钱,不光雇佣了他一个,还有几个身手比他还好的家伙在虎视眈眈,惊现争宠;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这家伙,嘴巴很紧!兄弟们把各种招都使出来了,刚才还试着用电棍给这老小子来了几下,但他被电的口吐白沫还是不肯开口!”东北腔的看守有些不安看看刘大成的脸色:“成哥,在给我们些时间,肯定可以掏出来!”
“闭嘴!多长时间了?刚才在外面把他按住的时候被路人看见了,报警了你知道不?老板跟警察局的熟人打了个招呼,他们会推迟出警的时间,但这件事不可能无限期的拖后!人交给我,我亲自来审问!”
“但是,阮彪吩咐了……”看守显得十分为难:“他说人是他抓的,要审问的话自然也是由他来审问……”
“放屁!你们抓的?要不是老子发现他,你们能捉住?来啊哥几个,把人给我带走!”刘大成大手一挥:“让你们看看,哥怎么样审问犯人!”
就在拉拉扯扯的时候,看守像是看到救星般高声嚷道:“阮三哥!您来了!”
刘大成狠狠瞪了看守一眼,因为知道这孙子跟软彪是亲信兼老乡的关系,自然不会给自己行方便了。
“我不来能行吗?”及时赶到的阮彪一口发漂的东北话说的流里流气:“再不来不成了傻狍子了,自己打的食就让别人给吞了,哎呀大成子也在啊,不好意思啊,没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哥说那些不要脸的人呐。”
“尼玛……”刘大成一句脏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心里有数这个阮彪是东北地区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这两下子跟他比划起来,不一定能占上风!
于是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露出一个很憋屈很勉强的微笑:“阮三哥,你这句话说的有点过分了吧?人是我发现的,我提出来审审又怎么了?要是你们自己利索点,至于让我动手?”
“哎呀,原来是老弟你要提人啊?早说啊!”阮彪显示出了自己的无赖本性:“你看这事闹的,你早说出来,我立刻把人给你!就不会骂出脏口了,你看看这事闹的多尴尬!”
这句话气的刘大成简直要吐血,但人家至少摆出了高姿态把人给自己了,算是不亏。他悻悻的白了对方一眼,勉强客气几句带着人把陈富带走了。
“三哥,就这么把人给他了?咱们为了抓他可伤了好几个弟兄!”看守不解的看看阮彪:“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你懂个屁!这事麻烦着那!等着看好戏吧!”阮彪阴险的一笑:“知道那个老头是什么人不?金江的陈富!原来的金江大佬苏海波的心腹!不知道为什么会掺和进来秦家的事情,要是伤了他的性命,苏海波会善罢甘休?虽然最近没他的消息了;但以他的脾气,不择手段也要为手下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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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事咱们说到头来还是避不过啊,刚才我们都打了他……这事会不会引火烧身?”
看守听阮彪咱们一说,吓得脸无人色:“他不会找我们这些手下人的麻烦吧?”
“哼,这事没完,苏海波的厉害我倒是没见识过,我听说单单是他的闺女的一个小保镖就搅得金江道上的兄弟们鸡犬不宁!现在金江基本上没什么成气候的帮会,都是他给捣鼓的!哎呀妈啊老厉害了,前几年江湖人都传神了!”阮彪阴险的笑笑:“我已经跟老板请了假了,哥几个跟我一起出去玩几天再回来,大家都是混碗饭吃而已,犯不着为了一点钱跟硬茬死扛,万一伤了残了怎么办?你看看就光这个一把年纪的家伙都伤了咱们几个弟兄,年轻的要是来了怎么办?”
“三哥高见!我们这就收拾收拾跟着你一起出去!”几个东北籍的打手都高兴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跟着阮彪出去不是大吃大喝就是玩女人,滋的很!
“还收拾啥啊!现在就走!有票子去哪里不是好吃好喝?”阮彪大笑着,带着自己的七八个手下走出了层层守卫的王宅。
一只脚刚探出门,迎面来了一个戴墨镜穿皮衣的卷发男子,看到门开了一声不响就往里进。
“哎!你哪儿的人啊?怎么随便往里进?”阮彪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一个手下不干了:“嗨嗨!说你那!你傻啊?耳朵里塞驴毛了……”
皮衣男头也没回,轻轻的一摆手,就像是顺手捋捋自己的长发;而站在他身边阮彪手下已经失去了声音和活力,高亢的嗓子瞬间被是什么东西斩断!
一道浅浅的血痕,缓缓的从他的脖子显现,随即变成了鲜血组成的喷泉!身边五六个同伴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任凭那血喷撒到自己身上脸上……
“我操你个妈!”还是阮彪率先反应过来,双手就像是两只蟹钳猛的把众人往两旁一拨,一个飞身腿踹了过去!
阮彪练得是下三路的腿功,已经进入化境,曾经参加过全国散打大赛,获得了连续几届的冠军。
他的腿法被人称道是独一无二的快,准,狠!在擂台上ko对手的次数达到四成,并且还有一项不光彩的纪录存在,那就是与其对战的选手受伤率是最高的!
这一脚下去带着冲劲和碾压的力道,至少有几千斤!
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仅仅是一般人的水准!
只见皮衣男子没有表情,连一个冷笑都不屑发出,直接身子往前一错,单手直接抓住了阮彪的脚腕!
脚腕被抓的感觉很不妙,对所有的武者来说,这都是一个比较脆弱的位置。
像阮彪这种没有护体罡气的武者,脚踝部位都是最脆弱的部位,泰拳选手由于特殊的训练方式,脚踝的抗击打能力还要强一些,一旦这二个部位受损那立刻就会丧失大部分作战能力!
他慌忙在半空中胡乱的登出一脚,这一脚虽然没有支撑力,但却稳稳的踹到了对方脸上!把对方脸上戴着的墨镜一脚踹歪了,一只眼睛露了出来……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阮彪顿时心凉了半截……
与此同时,正在府邸主宅中游泳池里逍遥自在的张君左拥右抱,身边左一个金发的俄国女郎,右一个满口软语的日本妹子。
游泳池两边站着几个大汉,个个是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就像是宪兵一般。
突然住宅中的警报响起,正在逍遥自在的张君一愣:“怎么了这是?又招贼了?小李,出去看看!”
他说完这句话旁若无人的把手重新放回金发妞的胸脯上:“别怕宝贝,在这个国家,没人敢动我,知道不?我昨天刚被选为政协委员那,杰出企业家那!只有有钱,谁敢动我?”
他身边的两个女人都似懂非懂,嘴里说着几个刚学会的中文:“是啊,是啊。”
站在他身边的几个高大的保镖愣了一下,正要出去手机却响了。
他们都愣住了,因为工作原因私人的电话都不会接的,但是这个号是公司打来的,所以铃声专门设成急促的进行曲。
“你们怎么在执勤的时候打电话?”张君在两个美女面前想耍耍威风,所以对着两人毫不客气的就是一顿斥责:“我再重申一遍,谁再工作时打电话,我就给你们公司打电话……”
但几个保镖都没搭理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警报声解除了,原本有些噪杂的外面平静下来。张君气的骂骂咧咧:“娘的,拿老子的钱还敢跟我使脸子?别看你们是大公司的,我也照样骂!”
身边的两个女人都用娇媚的声音劝他,张君总算是消了点气不说话了,而几个保镖接完电话后一言不发,都用转过脸看着张君。
他们脸上是一种诡异的笑,很瘆人。笑的游泳池中仅穿一条短裤的心里直发毛:“干什么?神经病啊?你们公司的人都是疯子?算了!算了!我现在就给你们公司打电话!”
突然门吱拉一声开了,张君一看脸色就变了:居然是自己的太太秦芳!
“好啊!你居然在我出差时在家里养狐狸精!”秦芳气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了帮你拿到董事长的位子么跟家人都闹翻了!你这个时候搞这个?”
“别怕,宝贝。”见事情已经难以掩饰,张君倒是不怕了,他笑着问道:“你连家人都可以背叛,我怎么不能背叛你?识相的,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我的事你不要管!不然的话,把你赶出去信不?!”
从小受尽宠爱,之前被张君当做女王般伺候的秦芳怎么受得了这话,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的很清楚,姓秦的你听好了,秦氏企业现在的大股东是我,我是董事长!房产物产也都是我的名字,我说让你滚,你就得滚!现在给我闭嘴!回屋去!”
秦芳一下子愣住了,眼前的一切犹如晴天霹雳!她气的双眼几乎要喷出天然气来,一只手指着张君:“你!你简直就是不是人!真正的畜生种!”
“你还敢骂我?”张君冷笑一声拨开身边的两个女人擦擦身子上了岸,秦芳猛的扑了上去想扇他耳光,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随即一脚狠狠的踹在肚子上!
秦芳的头发被张君抓住,硬是被揪着站了起来,耳边是张君得意的笑:“秦大小姐,你还以为是过去我给你打洗脚水的时候啊,该醒醒了!现在你们秦家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的!要想继续当我的夫人,就乖乖的,不要闹!不然的话让你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你敢打我……”秦芳此时整个人都懵了,她那点可怜的智商自然不会想到,一个男人可以变化这么大,曾经的海誓山盟柔情似水,其实都是精心设计的。
当年她以为这个男人好欺负好脾气对她百依百顺,所以不顾父亲的极力反对硬是自己偷了户口本完成了结婚手续,为了这个男人她背叛了自己的父亲,抢夺了自己亲弟弟的财产,到头来却被这个伪君子这般对待……她此时纵使是悔青了肠子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