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疾驰而出的石崇心念电转。
这位盟友确实不值得信任,各种所作所为,无不说明了永家对灵武宗的防备和戒心。
特别是这次的事情,最能看出永家的心思。
他石崇需要在密室修炼,提升修为。
那永家的天寒子是元婴巅峰修士,是不需要靠这样的修炼提升修为的。
元婴巅峰,想突破到化神从而飞升,是需要机缘的,虽然他还不知道具体是怎样一回事,但有些传闻还是可以参考的。
修仙界元婴巅峰虽然不算是多如牛毛,但每个顶尖势力至少都有两三位。
一流势力或许也能有上那么一位。
所以,即便是传说,能广泛流传,想来也有其根据的。
既然不用修炼,又负责看护传送阵,自家金丹被攻击的时候,也是必然能发现的。
发现了不出手帮忙,可以理解为鱼还不够大。
可通知自己一下,又有什么难度吗?
刻意让自家金丹弟子被杀,这就是故意削弱灵武宗实力。
从练气培养到金丹,每个修士身上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是个庞大的数字。
更何况,金丹修士的培养是需要大量时间的。
灵武宗确实有大把的灵石,可以给予弟子足够的修炼资源。
但时间呢?
不是本宗自己花时间培养出来的弟子,怎么放心的给予重任?
如镜灵武宗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整个修仙界都知道灵武宗的财富和实力不成比例,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肥肉?
谁也不知道。
即便是如今再招收新的弟子,其中有多少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奸细,又如何判断?
即便不是用于盗取灵武宗的财富,仅仅是借鸡生蛋,也不是灵武宗所乐见的。
如今再想想,恐怕所谓的陷阱,一来确实是想钓条大鱼,好杀鸡儆猴。
二来未必没有想削弱灵武宗实力的想法。
此地除了他天寒子和另一名元婴修士,就再也没有永家的人了。
一旦有人冲入陷阱,首当其冲的,都是灵武宗的弟子。
真是用心险恶啊。
思量间,石崇已经御剑来到禁制外围,看到了那喊话之人,也看到了他不愿见到的场面。
“住手!”怒目圆睁,仿佛要咬碎了牙齿一般的短促怒吼。这一声住手,用尽了全身力量。
石崇一眼就看穿了那人的修为,不过是元婴一层罢了,没什么指的注意的。
可那人身边的几人,那凄惨的状况,几乎让石崇失去理智。
已有三名金丹弟子倒在血泊里,气息全无。
那可是宗门最信任的金丹弟子啊,就这样死了三个。
莫说三个,即便是损失一个,都是石崇所不远见到的。
更可恨的是,那人正双指并拢,一道淡青色的剑气横斩而下,杀了第四名金丹弟子。
不是叫自己出来吗?
已经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那人面孔陌生,石崇并不认识。
不过,无论这人是谁,有什么来头,石崇发誓,一定要将其斩杀。
不杀,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这不是还有一个呢么?”
那人轻描淡写的将手中的剑气架在剩余的那名金丹弟子的脖子上,不缓不急的说道。
听了这话,石崇稍微恢复了点理智,御剑停在了外围禁制边缘的天上。
“阁下是谁,与我灵武宗有何恩怨?”
还活着这名金丹弟子,正是那名唯一的金丹九层修士。
石崇脑海中飞速的转过种种想法,一定要把李天揪出来。
他一人的价值,不输于死掉的四人总和,只要假以时日,李天可定可以成为元婴期修士。
更关键的是,李天从小在宗门长大,宗门就是他的家,是真真可以完全相信的存在。
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既然叫自己出来,还留着最有价值的俘虏,那都可以试着谈一谈,只要利益足够,想必对方也不介意放掉一个已经没有战斗力的金丹。
神念扫视,李天已经筋脉尽毁。
不过这也没关系,灵武宗有的是治疗经脉的灵药。
面对如此冷静的石崇,阮青石一下愣住了。
本来还以为对方会直接冲上来呢。
看来,手中这个棋子,好像对方很重视啊。那就更好办了,就怕你不重视。
阮青石仔细想了想,孙长青告诉过他,这种情况该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
阮青石眉毛一挑,朗声说道:“听好了,老子是南府三大宗门之中的凌虚宗长老。这次过来是想跟你们要一座传送阵玩玩。”
是的,按孙长青所说,他要说自己是凌虚宗的人。
无论最终能否成功毁掉传送阵,都要将这碗水搅浑。
到时候去南边的驻地时,再谎称自己等人是无涯派的。
不管对方是否相信,不管是否会被拆穿,最后肯定会让灵武宗和那两个宗门之间产生些误会和猜忌。
这就足够了。
“凌虚宗?阁下真是凌虚宗的长老?”
石崇皱着眉头,不太相信阮青石是凌虚宗的人,毕竟两宗之间还有着利益交换的,怎么上来就不留余地的大开杀戒?
“凌虚宗与我灵武宗有约在先,只要出示宗主手令,每月可以使用传送阵一次。如果阁下想要使用传送阵的话,只要出示手令,在先自然会放行。”
“不过阁下可否先将我灵武宗那不成器的弟子还回来,若是他有什么得罪阁下的地方,在下愿意代为补偿。”
阮青石嘿嘿一笑,补偿?放了人立马就会被追杀倒是肯定的。
继续按孙长青之前说好的台词应对,“别给老子说那些没用的,那老头根本不给老子用。再说了,传送阵一月一次怎么够,老子还想带着徒子徒孙去修仙界见见世面呢。给不给直说,给老子玩几天就还你,这小子也还你。”
石崇心念一转,痛快的说道:“这传送阵无法移动,要去修仙界只在这里使用。传送阵可以借给阁下用,只要阁下带着人过来就行。”
哼哼,管你是谁,怕你不来,来了就休想回去。
“嘿,那就是不借喽。”
阮青石是来搅混水的,根本不用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