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都觉得洪翔的命令有些绝情之时,洪翔哈哈一笑,道:“现在,我再给你们一个最后的机会,若是自认达不到要求的,自己退出,我可以既往不咎,并在军中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给你们。”
“呼。”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当兵不如进入商会更稳当,但那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故而没费多大功夫,剩余的六千余人里面,又有一千余人主动退出。
洪翔冲着那最后剩下的五千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恭喜你们,通过了我最后的考验。”
众人闻言皆是一片哗然,没想到刚刚居然是一次测试。
他们当然不知道,不管张任有多么清楚那帮奴隶兵战友,但其实最清楚那帮人的还是他们自己。若是他们自己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留下来,那么再加上之前洪翔对他们的解救之恩,自然也没必要再劳烦张任去多此一举选拔人手了。
“文和,把这五千人以及征战西北以来缴获的物资都并入洪翔商会吧,待他日需要之时再说。”洪翔单独对贾诩嘱咐道。
贾诩何等人物,洪翔此话一出,便知道了话中的含义,自然是点头称是,立刻去安排。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洪翔商会最近通过洪翔的征战,飞速地扩展着自己的势力版图,若没有那么一批忠义能干而且又不怕死的人加入,早晚会出大麻烦。
至于征战西北缴获的大量物资,那可是足以支撑十万铁骑使用近十年的粮饷军备战马等等的好玩意,若是带着它们返回洛阳,让穷得叮当响的军部那帮人看到了,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更何况,张让那帮十常侍的太监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其背后那个视财如命的汉灵帝那就更不必多说了。
只有把物资藏入洪翔商会之中,分布在各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这才能够保证它们的安全,保证洪翔等人的安全。
要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可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
长安城以西,一小队人马悄悄地在一条略微偏僻的小路上前进着。没有人知道,他们之中领头的便是张让亲自安排的传令官,而他们的任务,便是将最新的皇令传达给洪翔知道,而那个所谓的皇令,便是让洪翔缩减军队规模后尽快返回,并将多余的人马以及西北的掌控权一起都交给董卓。
这一小队人马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专挑偏僻的小路前进,为的便是避免被洪翔商会的人发现,提前告诉洪翔,让洪翔有所准备。而让他们这么做的,自然便是十常侍中的老大张让了。
在张让看来,只要洪翔没有准备,到时候除非洪翔敢违抗君命,否则就必须当着传令官的面缩减军队,并将多出来的人马交给董卓统率。那样的话,董卓人马必然大增,再加上有皇令在手,到时候离开洪翔帮助的马腾父子即便是不愿意,也必然不敢正面违抗皇令,只得乖乖地将西北控制权拱手相让。
可惜的是,天下之事往往人算不如天算,张让那边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可是老天爷偏偏不想随他的心愿。这不,就在这条偏僻小道的西面,数百名浑身杀气、挥舞着手中刀枪的骑兵士卒,正在迎面向张让派出的这支小队迅速地杀来。
他们并非附近的盗匪,更非马贼,而是不久前被洪翔杀得血流成河的氐人逃兵。这一队氐人逃兵虽然只有数百人,但毕竟是久经战场的精锐,为了活命日赶夜赶地不知跑了多久,连饭都不敢吃,就这么一路狂奔而逃,直到这里才终于敢松口气。
可是只顾逃命了,除了胯下战马和手中刀枪之外,身上连半分钱都没有,吃的也早就耗光了,即便想打劫都没有合适的对象,因为沿途的村落早就空无一人了。
哎,当兵不容易,当强盗也很难啊,这未来的日子该如何活下去啊?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们很久了,直到刚刚,他们听到有一小队人马的声响,立刻打定主意,要做一笔没本钱的买卖,要坐定了自己的强盗之名。
“哈哈,弟兄们,肥羊来啦。干掉他们,未来个把月咱们就不愁吃喝啦!”领头的氐人头目一马当先,待看见肥羊们个个穿戴不凡之后,立刻露出了贪婪的目光,兴奋地冲身后的同伴们招呼道。
不得不说,这帮溃逃的氐人骑兵,对付洪翔军也许不够看,但对付张让派出的这一小队人马,却当真是绰绰有余了。仅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包括传令官在内的所有人,便被氐人骑兵们砍成了肉泥,就连隐藏在锦盒里的皇令,也被不识字的氐人骑兵们一把火给烧为了灰烬。
“混蛋,那么漂亮的盒子,里面居然放着一块破布,有个屁用啊!”烧了皇令的氐人头目放声大骂道。“弟兄们,捡着值钱的玩意拿,没用的东西连带那些尸体一块烧了便是,不要留下太多痕迹。”
……
“大哥,这是姜维那边传来的密信,你看一下吧。”贾诩将密信递给洪翔道。
洪翔一目十行地看完密信,一把火将其烧为灰烬,略一沉吟,便道:“没想到董卓那家伙居然还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信上的内容,赫然便是在张让怂恿下汉灵帝发出的给洪翔的最新皇令。
“是啊,若让他得手,恐怕西北之战的大部分战果便要落入他的手中了。”贾诩叹道。
洪翔摇了摇头,道:“那倒无所谓,我自有办法对付董卓。只是令我感到有些失望的是,皇上居然听信谣言,想要开始对我进行限制了。”
“这是必然的。”贾诩微微颔首道,“自古以来,鸟尽弓藏都是皇帝们的最爱。危机时刻不管他们对臣子表现出何等样的信任与重用,一旦危机解除,那么之前替他们解除危机的臣子,便极有可能成为他们眼中新的危机的制造者。所以,在新的危机出现之前,他们总会提前采取行动,杀了那个再非不可或缺的臣子以绝后患。”
“是啊,‘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啊。”洪翔感叹道,“如果想活得久些,看来真不能帮皇帝把麻烦都解除了,否则那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旁人了。”
“眼下大哥你恐怕便是那个臣子,只不过鸟还未尽,所以你这把良弓还不到彻底收起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想先限制你一下,免得日后无法收拾。”
“这我当然知道。”洪翔冷哼道,“当初我离开皇宫时,便早已料到了今日的情况。只是与皇上接触久了,心里难免会受到感情的影响。没想到这才刚摆平了西北,他便要开始限制我了。难道他当真以为我洪翔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吗?!哼,我会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软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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