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的何曼策马狂奔,当来到一个土坡前时,忽然吹了声口哨,折向一旁的小路逃去。
其身后的黄巾士卒们沿着老大逃跑的路线绕过土坡,继续跟着老大逃跑。
何曼绕过土坡后,再次回到之前的逃跑路线上,也不知他为何多此一举,在如此千钧一发的逃命时间里还要浪费那么多的功夫。
但是,所有的黄巾士卒都是如何曼一样,绕过土坡,继续逃跑。
可后面紧追而来的官兵们却并未发现这个问题,直接就要冲上土坡,抄近路直接截杀敌人。
“不好,大家小心!”颍川城守将率众追出城外,当看到黄巾士卒的异常反应时,顿时觉得不妙,立刻大声呼喊道。
可惜的是,他虽然反应也算极快,但是毕竟晚了些,而且又只是让人小心,却没说怎么个小心法。故而,当先冲上土坡继续追敌的城中官兵们瞬间纷纷跌入陷阱,被陷阱之中尖锐的大木刺钉在坑底。
“混蛋!”颍川守将策马来到陷阱前,低头向坑中望去,只见眨眼之间自己麾下的百余名弟兄便死在了当场。
一股懊恼之意升上心头,使得他不敢再追,立刻下令大家原地待命,待远处的洪翔军赶到再说。
洪翔军虽是骑兵,但毕竟沿途有许多留下阻路的黄巾士卒,加上距离远些,故而落在了颍川官兵的身后。
此时洪翔终于率兵杀散留下阻击的黄巾士卒,来到了土坡之前,见颍川守将率众列队等着自己,却未去追敌,不由讶道:“你们怎么停在这里了?”
那颍川守将立刻向洪翔抱拳行礼,略微表达了一下感谢救援之意后,答道:“土坡上面有陷阱,显然是那帮流寇提前准备好的。幸好末将麾下大都是步卒,而且人数不多,否则急冲之下掉落陷阱的恐怕就不止是百余人了。”
洪翔打马驰上土坡,果然看到一个大大的陷阱坑,坑中遍布尖锐的大木刺,许多靠近的木刺之上已经穿了不少穿着官兵副的士卒,那骇人的样子,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看来那帮流寇之中也有高人啊。”洪翔微微颔首道。
颍川守将道:“恩,他们之中确实有高人。而且那高人应该是后来加入的。”
“此话何意?”洪翔皱眉道。
“因为当初那帮流寇初来颍川城之时,仗着人多,同时攻打四个城门,而且是一拥而上十分没有章法。
后来被末将打退几次后,也不知是学了乖还是又有高人加入指点他们,总之,他们开始集中力量攻打一个城门,其余城门放开了,任由想要逃走的人自行离去。”颍川守将道。
洪翔嗯了一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随即吹了声口哨,命小白的野狼大军打前阵,继续追击那群流寇。
有了悍不畏死的野狼大军大头针,不管是什么陷阱都没用,反正都是炮灰级别的,拿来趟雷也挺好。
“你叫什么名字?”洪翔命麾下士卒让开一条路,让小白的野狼大军先行通过,继而对一旁的颍川守将道。
颍川守将立刻恭敬地道:“末将程昱,表字仲德,兖州东阿人。因之前抗击黄巾有功,被派到颍川为守将。若非洪大人及时率领来援,恐怕今日便是末将的死期了。真是多谢大人相救之恩啊。”
这时,洪翔军的中军赶到,其中的荀彧策马过来,冲着程昱语带兴奋地喊道:“仲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原来,程昱虽是个领兵的将军,但武艺其实一般,文采却是极好,故而来到颍川为守将后,与城中的才子荀彧关系甚密。
荀彧得知颍川城危在旦夕之时,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这个领兵守城的好友。今日见好友无恙,颍川城得保,心中自然开心得很。
“行了,程将军,你先带你的人返回城中守备吧,追敌的事就交给我了。”洪翔道。“文若,你既然与程将军是旧识,那么就随着他一起返回城中吧。”
荀彧早就记挂家人的安全想要回城去瞧瞧,闻言道了声谢,便与程昱一起告辞洪翔,返回了颍川城。
洪翔待小白的野狼大军奔出足有数里之遥,这才下令道:“大军随我追敌,走!”
一万铁骑浩浩荡荡地随着洪翔前行,速度并不快,先是绕过了土坡,然后跟在狼群的后面,徐徐追之,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更不怕流寇就此逃跑。
却说那流寇的头领,也就是黄巾蚁贼们的老大何曼,得知后面的陷阱效果居然寥寥之后,心中不禁有些郁闷。
策马翻过一座土丘,来到一座枯枝密布的浓密山林的边缘,见一名头戴斗笠的神秘汉子正骑在马上等着自己,于是立刻上前道:“这位老兄,事情办砸了。没想到城中的守将居然会带兵追出来,抢在援兵骑兵队之前掉到了陷阱里。所以嘛,看来援兵领头的大将恐怕也是毛都没伤一根啊。”
那神秘汉子冷哼一声,道:“算他好运。不过……”
话没说完,后面便响起黄巾士卒们的惊恐地叫声:“哎呀,狼群,是那些狼群又追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神秘汉子语气似乎有些不满地问道。
何曼嘟囔道:“也不知怎么搞的,居然出现一大群野狼,就追着咱们的人咬,真是见了鬼了!”
神秘人显然见识要远胜于何曼,略一沉吟后便道:“定然是洪翔那家伙的野狼军团,当初在西北追击羌人时他就曾经以此来重重地打击了羌人的士气。眼下若不能想办法干掉那群野狼,恐怕连洪翔那家伙的面咱们都见不到,就得真正的落荒而逃了。”
“那怎么办?”何曼语气生硬地道,“先说好了,不管事成不成,你给我们的钱可一分都不能退。”
原来,他之所以肯与神秘人如此说话,便是因为之前曾经收了人家的莫大好处。
“放心,事办成了还有重赏。即便办不成,先前给你们的钱财、物资也不会要你们退分毫的。”神秘人大气地道。
何曼闻声松了口气,他损伤些弟兄倒也不心疼,但若是破了财可就难过万分了。
没办法,谁让他是苦哈哈的黄巾出身呢,就从未享受过什么好日子。眼下若非神秘人肯拿出大批金钱与物资来与他做交换,他才懒得搭理对方呢,直接全力以赴拿下颍川城才是正理。
若是那样的话,颍川城又岂能如此轻易地将战事拖延到现在?
“那好吧,你告诉我,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何曼点头道,“要不咱们就直接进入山林之中,与那姓洪的直接肉搏得了。他只有一万骑兵,到了山林里可没多少用。到时候咱们人多,还怕打不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