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路灯照射的光影下,才能看见雨丝犹如细密的银针,仿佛被江风席卷从四面八方汇聚在灯下。
雨丝看似柔弱却目标坚定,划破夜幕前赴后继下坠再下坠……急速消失在光线之外,无声地隐没于泥土里。
这就是香山的雨季,让人感觉不到正在下雨。所谓”润物细无声”,描述的应该就是这样的雨吧。
蒲素摸了摸头发,这雨温柔的连头发似乎都不能濡湿。
刚给郭娟打了一辆车回去。今天等于和他在一起混了一天,明天她还要买菜下厨做饭。蒲素感觉女人就是不怕麻烦,总是很自信的认为自己的手艺比饭店要好。
要说她现在在香山有男人,最近观察下来看她的动静又不大像。连她究竟是不是怀孕了现在蒲素也越来越怀疑,总觉得孕妇不该像她这样。
门童还没下班,他拉着夏雪峰陪他在富华宫院外等徐莉。
虽然富华宫离他住的副楼就几步路,只是回房间也是看听不懂的电视,不如在这里等她下班还能让她稍稍感动。
“咨客不需要打扫卫生,只要客人买完单就能下班了。”
夏雪峰和蒲素说着。
“嗯,我看到了,她出来了。”
蒲素看到徐莉已经走出小院门,赶紧迎了上去。
徐莉的头发还盘着,妆也未卸。显然是一下班就急着要和蒲素见面,都来不及卸妆把头发放下来。
“我们先上去了,过两天找你们聚聚。”
蒲素搂着徐莉和夏雪峰打了个招呼,钻进了副楼。
从出来看到蒲素和夏雪峰在一起,徐莉的头就一直低着。等到了房间才明显放松下来,显然就这几步路她也很担心被其他人看见。
“怕被看到?看到又怎么样?我晚上和老夏都喝过酒了。”
看到徐莉用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蒲素接着说:“你换宿舍的事也搞定了。”
“是换到郭娟那个宿舍吗?”
徐莉开心地问道。
“嗯。过几天你和老夏谈个话,估计是教你怎么告密。到时候他说啥你都点头,回头做不做还不是由你。”
蒲素拉着徐莉坐在自己大腿上说着话,边说边顺手把她的发髻给拆了。
看着她的长发瀑布般披散下来他觉得很好看,就忍不住反复把她头发归拢上去再放手让发丝垂滑下来。
“老夏帮忙把房子也租好了,本来是给你现在宿舍的王老师住的……”
“过两天去擦玻璃,其他卫生郭娟都搞好了。”
“你以后要和郭娟学学怎么持家,看人家多能干……”
把开心事再说一遍,蒲素还是会得意。看着徐莉惊喜的表情,依然有幸福感。
“放水去,准备洗澡。晚上又是吃的火锅……”
蒲素拍了一下徐莉屁股让她去放水。
虽然浴室里有浴缸。只是这浴缸蒲素实在是不敢在里面泡澡,不然和徐莉洗个鸳鸯浴到是不错。
当时社会上性病盛行,连报纸上也到处都是治疗性病的广告,电线杆上更是贴的到处都是。
社会风气甫一开放便势如破竹,而大多国人卫生环境和意识却远远跟不上。
别说香山了就是相对封闭的南州,蒲素好几个混舞厅的朋友都中了标。有的还不止一次,而且中标品种还都不一样。
蒲素陪朋友去过几次医院,治疗过程简直触目惊心。要命的是当时这种病例属于死灰复燃,很多老医生都是平生第一次碰见。
所以治疗方法也是各凭手段,在摸索中前进。
有的品种打几针所谓意大利“菌必治”就好了。而麻烦的需要激光、电灼、冷冻……让旁观的他都不寒而栗、目不忍视。
这种恐怖的直观经历比什么教育课程都有效果。也是蒲素和王艳交往之后一直能够保持洁身自好的重要因素之一。
“真不想让你回去……”
刚才在和徐莉缠绵的时候可能因为晚上喝了白酒的关系,敏感部位变的不那么敏感……
起码超过了40分钟,让徐莉都痉挛了好几回自己还是解决不了。
之后他还停下来喘了口气,抽了一支烟再继续。
现在蒲素不光感觉到自己那地方摩擦的秃噜了皮,徐莉那里也明显水肿。难怪后半段她一直求饶让蒲素快点。
其实蒲素自己也很着急,总是悬而不决他自己也累的够呛。
以至于后来他闭着眼睛想王艳,结果没用。再想郭娟,还是没用。
然后不知怎么想到朱雅雯,最后居然是她那张清秀寡淡的脸最终帮着解决了这尴尬的困境。
不得不说的是在释放之后,他还很有良心地在心里跟朱雅雯和金老师说了声对不起……
蒲素现在根本不想动,而徐莉更是不堪。承受了长时间的暴风骤雨予取予求,身体负荷对她同样不轻松,直接进入了昏睡状态。
蒲素毕竟当过兵组织纪律性比较强,知道夜不归宿的严重性。强撑着自己不要直接睡着,拍醒了徐莉准备送她回去。
“我不想回去……”
徐莉闭着眼睛喃喃说道。
“忍几天就好了,我也不想让你走。”
蒲素拍着徐莉的背哄着她。
最后还是蒲素到浴室去放水,硬拉着徐莉进去冲了把热水才缓过劲来。
送徐莉回去的时候,天上还在下着小雨。香山的雨确实有点特别,连雨伞都不需要。只是地上好歹有了一些湿漉漉的样子,在灯光反射下有点发亮。
走上天桥蒲素再一次看到之前见过的那个秃顶男人,正趴在栏杆上看着桥下路面。
“你说的那个老流氓是不是他?”
蒲素问着依偎在他怀里的徐莉。
“别管他,快走。”
从酒店出来徐莉一直就浑身发软,路都走不动的样子靠在蒲素怀里。现在反而牵着蒲素袖子,加快了脚步。
“应该就是他了,下雨也不休息的吗?”
蒲素问着徐莉。
“这种人有病的,别管了。”
徐莉看来心理阴影面积很大,很是害怕。
“嗯,过几天就不住这里了。对了,明天你换班了吗?”
“咨客就我们两个人两班倒,没人换。好说歹说明天经理帮我顶一天……”
听徐莉说完,蒲素忍不住道:“咨客有什么难度,不就是带个客吗?随便找个服务员穿上你们那旗袍都行吧?”
“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是这边好像很看重。服务员就是服务员、传菜员就是传菜、咨客就是咨客,分的可清楚了。”
“那你明天睡醒了就来找我,去郭娟那吃饭正好顺便看看你新家……”
“那老流氓白天不耍流氓吧?要不我明天上午来接你。”
蒲素有点担心地问道。
“不用,白天从来没看到过他。”
徐莉停下脚步抱着蒲素亲了亲,两人已经走到宿舍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