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闹,我要做事了。”丁晓聪喊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一根蜡烛,轻轻放在了楼梯间门口的地面上。
郭芸香意犹未尽站住,转过头和闵楠一起注视着丁晓聪的一举一动,她想学点本事。
闵楠见过晓兰,倒不算很怕,站在旁边并没有跑。柳青青和闵阿姨扶在一起,全都满脸惊恐戒备着郭芸香,仿佛这小丫头是妖魔。
在她们眼中,这两个法师可真奇怪,年纪这么小,还带着一条蛇,这与一般人心目中的法师形象大相径庭。
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丁晓聪又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着火向蜡烛芯凑了过去。
蜡烛就是普通的矿蜡蜡烛,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刚被点着,奇特的现象出现了,只见蜡烛的火苗“突突”跳动,越腾越高,简直就像是个小火炬。
阴气具有助燃的效果,早年间没有电,家家户户晚上点蜡烛,有经验的人只需看见蜡烛火苗的异常,就能判断出室内的阴气状况。
不过,现在的蜡烛火实在是太怪了,其他人全都看傻了眼。
丁晓聪也是一头雾水,怎么看上去好像有恶魂就在身边,难道这位大富豪闵东阳和人家交上了朋友不成?不过他也稍稍放心了些,阴气虽然浓,却还没有到可怕的程度,这个东西的魂力不比他强,可以对付得了,至少自身是不会有什么危险。
“阿姨,我打开门看看,你们离远点。”丁晓聪回头叮嘱,阴气对男人的危害不算大,不过女人被冲了却可能会引起身体不适。
话刚说完,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只听里面“咣当”一声,楼梯间的门被推开,一团黑影对着丁晓聪撞了过来。
这一下陡生异变,好在丁晓聪反应快,就地向侧方一滚,躲开了撞击,反手已经从包里拽出了一根麻绳,又返身扑了过去。不管怎么说,被阴魂纠缠的人还是先捆起来比较安全,毕竟在场全都是女人。
一退一进之间,可以看见冲出来的是个壮年男子,人高马大,脚步有些趔趄。丁晓聪看准机会,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双脚,汉子怪叫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丁晓聪可不是善类,扑倒后立刻骑上去,绳子往前一兜,勒在了他的嘴上,再向后一收,硬生生把他勒成了反弓型。人被拽成了反弓型,任你多强壮也使不上力气,只能束手就缚。
“呜呜呜!”那人嘴里勒着绳子,含糊不清呼叫,用力拍着地板,当真杀猪也似。
丁晓聪手法奇快,将他的手反别在腰后,绕上两道后,人就算是捆住了。
这一套下来,懂行的人绝对会喊“好”,太麻利了。对于外行来说,制住一个大汉很难,可对于内行人来说,绑住一条汉子就是这么容易。
正当丁晓聪专心致志捆人,对面传来呼喊:“不要,那是我弟弟!”
喊话的是闵阿姨,丁晓聪一边打结一边琢磨,他弟弟?难道不是……
“那是我舅舅,你捆错人啦!”闵楠也冲了上来,大喊大叫着拉丁晓聪,他这时候才回过味来,真的捆错人了……
三个女人冲上来,把丁晓聪拽在了一旁,忙不迭给大汉松绑,丁晓聪挠了挠头,看了身边的郭芸香一眼,耸耸肩膀,这事闹的……
那条大汉被手忙脚乱扶坐起来,绳子被一圈圈解开,终于恢复了正常姿态,不停呼痛。
“这是我舅舅,给我爸爸送饭的。”闵楠无奈道。
丁晓聪无语了,那样一头撞出来,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事可不能怪我。”
这条大汉看上去四十左右,穿着一身考究的休闲西装,生得相貌堂堂,不过这下被丁晓聪整的很狼狈,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了一口气,哀声喊:“我的老腰啊……你谁啊?!”
闵家人连忙解释,说这两位是刚请来的法师,双方的误会才算是解开。
接下来各自介绍,这大汉名叫周同,是闵楠的舅舅,西川人,挂在金鼎集团下开了一家矿场,前段时间闵东阳去西川,就是给他矿场剪彩的,结果人一回来就出了事,他只得赶过来照应。
“你……姐夫,现在是什么状况?”大汉坐在地上抽烟,丁晓聪凑过去问。
提到闵东阳,周同打了个哆嗦,摇头叹道:“越来越严重了,他现在看人的时候眼神都不对,就跟……狼似得!”
丁晓聪点了点头,安抚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随时接应,我进去看看再说。”
“小师傅,你可千万要当心。”周同连忙叮嘱:“我们是家里人,他态度还算好,至于看见外人会怎么样,可就难说了。”
丁晓聪一想这话有道理,又要过了那根绳子,方才走到楼梯间门前,推开门一猫腰钻了进去。
楼梯间里漆黑一片,进门的位置稍高,往前越来越低,最深处一片黑暗,丁晓聪刚站定,立刻就看见了那对传说中狼一般的目光。
这闵东阳双目通红,又冷得象冰,看人的眼神毫无感情,果然就跟野兽看见了猎物一样。
丁晓聪皱起眉头,立刻打开了巫眼,不看还好,看见的情景立刻把他吓了一跳。在巫眼中,前方有个男人四肢着地趴着,在他背上赫然还趴着一个东西,也在看着自己。
那东西外貌是个女性模样,披着散乱的长发,穿着一身长袍,四肢八爪鱼似得紧紧缠在闵东阳背上,下巴抵在他耳边,嘴唇嗡动,似乎在不停耳语,闵东阳听着听着,目光愈加的凶狠。
看见这东西,丁晓聪大吃一惊,果然是个恶魂正在缠人。
一般的游魂野魄外表很不具体,恶性越强则体貌特征越明显,这东西看上去都是完整的人形了,可见恶性不弱,闵东阳被它这么缠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完蛋。
可奇怪的是,这么恶的魂魄,它为什么不直接进入闵东阳的身体,这样缠着它应该也很难受。
正琢磨着,闵东阳目光中的凶性越来越浓,口中发出低吼声,对着丁晓聪爬了过来。丁晓聪一惊醒过神,在门边随手一模,拍亮了电灯。
莹白色的节能灯光立刻充斥满了狭小的空间,丁晓聪看见,这个闵东阳四十几岁的模样,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脏污不堪,散发着难闻的怪味,比乞丐都不如。
被灯光一照,闵东阳大惊失色,眼中的凶光立刻消失,惊慌失措往角落里缩,撕心裂肺大声惨嚎,似乎极为怕光。
这一幕早在丁晓聪预料之中,他蹲下身往前凑了凑,小声说:“怕吗?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把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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