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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气氛,在病房里面蔓延,白永德的表现,让王之夫完全没想到。
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格魅力,才能让敌人都时刻保持着对你的敬仰!
“嘿,做人到了如此程度,给敌人敬佩着,真是一件非常难得而古怪的事情吧!”团队频道里面,刘野笑着说道。尽管如此轻松,但是,握了枪的手却始终稳定,没有因为情绪的变化,而有一点松懈,就连呼吸的时候,枪口也仿佛给坚冰冻结。
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实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哪怕他的后背靠着墙壁。黑牙额头上的汗水,慢慢的滚过在眼角,带着盐份的液体,渗透在了眼角,让他不自觉的涌出了泪水,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不敢有半点动作,去抹掉那狼狈的表情,因为,黑牙不确定,自己的动作,会不会引来这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块钢铁,一块儿岩石般的男人,释放出来的必杀攻击。
其实,在死亡面前,没有什么痛苦不能忍受,黑牙等到眼泪干掉之后,又有了新的感悟,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哲学家,诗人,而不是一个打手。
在忙碌着心里的文艺范儿,黑牙并不知道,他的表现,已经获得了尊敬!
挑战者的生活,就是在生与死之间的选择,有的时候,你能挺过去。就能顺利的完成任务,而有的时候,你挺不过去,就要给场景世界拉下去陪葬。
黑牙虽然属性上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他的忠诚和意志,还是受到了刘野的欣赏。所以,刘野将枪口稍微的放低一些,不给这个精悍的家伙。更大的压力。
白永德还在继续说着:“陶老板如今隐居,不大出来见人,但是。每月的月中这一天,必然要去滨城外边的魏家营,去住上一天,因为,在那里,曾经埋了他的六十几个兄弟,他要在这天里,去跟他的兄弟们喝酒,免得他们孤单!”
“魏家营在什么地方?”张虎臣问道。
打开了地图,郭狱在周围寻找着。很快就发现了位置:“在西边靠近大山的位置。”
“这家伙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盛隆比较欣赏这样的货色,难怪能在江湖上带有这么大的名声!
“嘿嘿,恐怕没那么简单,这里靠近山林,鬼子的势力边缘地带。如果这里有什么隐秘的交易,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给人发现的!”刑太章的话,引发了大家另外的思路。
“你是说,这里是进行交易的地点?”郭狱看看地图,周围的没有公路,铁路。就算是交易了,对方要如何将货物运出去呢?
好象是明白了郭狱的疑惑,张虎臣笑着说道:“山野里面,可不单单是有绺子里的好汉,还有那些号称红党的势力。”
“还真是有可能!”郭狱知道,在滨城周围的山野里面,绺子无数,谁能知道有谁是跟白党一条心,有谁打着红党的旗号?当然,这只是大家的猜测而已。
“这些都跟咱们无关,只是,要将人弄出来,咱们必须要两手准备,先去看看,这个陶老板,是不是愿意谈判,然后再说其他!”张虎臣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不需要个人崇拜式的胡言乱语了,就让王之夫将剩下的事情办完,然后回来藏匿的地点,准备下一次的行动。
“白队长,既然事情确实超出了你的影响范围,那么,先前与虎爷的约定,就不作数了,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这边,也需要获得一些补偿,这样吧,将你手下的人分出来几个给我支使,一直到我的人手出来,再行归还!”王之夫按照虎爷的想法,在病房里面说道:“就比如这个!”
指了一下靠在墙壁上的黑牙,王之夫笑容里,怎么看都有些阴森的味道。
“好,黑牙手下的人比较多,正面跟人开仗也许帮不上忙,但是,打听消息却是最厉害的!”白永得沉吟了一下,严肃的说道:“这是跟着我多年的兄弟,还请多加照顾!”
“出来混的,脑袋别在裤腰上,咱们又不是奶妈,尽人事儿,听天命吧!”王之夫才不会应承,要是答应了没有做到,才是糟糕,会影响过关评价的!
沉默的白永德不说话,到是黑牙挺直了身体说道:“队长,咱们既然应承了要帮手,就要将事情做完,免得让这些好汉,看低了咱们爷们儿!”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汉子,走吧,等下跟我说说你的人手,咱们红鬼联合,只要跟鬼子干仗的硬把子,其他人,别送我面前来讨嫌!”王之夫一巴掌拍在了黑牙的肩膀,让白永德看得眼睛之抽抽,当初,就是类似的一巴掌,将自己打得几乎要死掉。
“也好,要将咱们的兄弟也弄出来,吃亏了暂时放肚子里面,等我出院了,给你们作主!”白永德见到黑牙主动的应承下来,松了一口气。
对这些绺子里的汉子,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千万别以为他们是外来人,就好欺负,他们的背后,站着的可是能干掉鬼子中队的凶人。一想到这里,就不自觉的想到了翡翠汤里的场面,尤其是将原藤一郎摔打的时候......
“我叫人过来守着,队长你好好休息!”黑牙挺着胸口,不肯弱了威风。
“恩,去吧,一切小心,千万不可硬来!”白永德将黑牙扯在了身边,细语说道:“这些汉子都是绺子里的强人,咱们若论拳脚枪大,绝对比不上他们,你只要做好跑腿,打听的事情。就足够为咱挣面子了。”
“明白了!”黑牙将大衣穿好,使劲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在外边,还有他的人手,别看这里是鬼子的医院,但是。他们可不知道,吕队长会不会发疯,搞一个突然袭击。将白永德给干掉。
黑牙去安排人手,王之夫这边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而叶轻罗在沈全那边。也得到的差不多的消息,而且,将话递了过去!
时间已经将近午夜,对方传回来的话说,可以见面,现在就可以,就在陶家大院对面的百子楼!
沈全那边拜码头,现在用的都是正经的江湖规矩,名帖上写的也是红鬼联合的名字。
“是咱们有名气了,还是有人要将咱们一体拿下?”刑太章不知道。这究竟能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你想得太多了,不过是一场普通的会面而已,就算是鬼子想要在这里干掉咱们,也要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再说了。那边别看规划整齐,其实,院墙高大,处处都是掩护,就跟咱们当初在平房镇里面冲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有一个中队的人手,咱们也不用害怕,单次冲击的人手不会超过十人,只要手榴弹足够,咱们冲上出去不过是等闲!”张虎臣丝毫不担心可能碰到的场面,会有任何的危险。
陶老板的情报上看,这人是个豪杰,龌龊的事情恐怕不会干!只是,混江湖久了,总会有些胆小,咱们的防护措施,也不能有半点疏忽!我带叶子跟老王去,其他人在外围掩护,老郭跟林三好做狙击手!张虎臣说道。
“虎爷,我跟你去吧!”盛隆说道。这几次的战斗,都没有他参与,实在是有些不大舒服,这样的场面,他太想去感受了。
“不行,你去了我就护不过来了,两人已经是极限!”张虎臣带着的叶轻罗是有一手飞剑的功夫,杀人如剪草,而王之夫则是有控制技能,碰上了扎手的货色,还需要他的配合。
“咱们就在视线之外埋伏就是了,以虎爷的本事,三五秒内要是给人拿下了,咱们去的人再多,也没有用处!”郭狱因为经常参加战斗计划的执行,隐然成了狗头军师。
风雪遮蔽的天空,看不到有任何亮光,风雪一阵猛似一阵,冬夜里的寒冷,格外的让人感觉恐惧,大自然的威力,绝对不是开玩笑。
巷道里面的足迹,才给盖了一半,大脚踩上去,重新留下了新的印痕。
喝过了肉汤,卷了几块菜包肉,张虎臣带了大家出了藏匿的地点,靠近了约定的位置。
陶老板虽然身家丰厚,但是却始终居住在当初当顺昌号商行掌柜时候,置办的院子,只是因为地位的提升,而将隔壁的院子也买了下来,给护院们居住,自身依然是那副普通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半夜与人见面,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院子里的仆从,管事儿,都给张罗了起来,忙得一团乱转,却不知道应该准备些什么。
到是陶老板根本就没有任何慌乱,他是从尸山血海里滚过来的,虽然多年养尊处忧,却丝毫没有忘记当年雪夜杀人的好习惯,身边永远都摆着长袄,厚裤,利刀,快枪!
披上了羊皮袄,带上了狗皮帽子,带了两个随从,就来了街口的百子楼。
这上一从前清就流传下来的三层木楼,以前是滨城最有名的,专门承办满月酒的大堂子,只是后来鬼子来了,大家的生活都不好过,楼上的生意,平淡了好多。
挂着的帘子,一早就给掀开,两个火盆就摆在大门入口,抵挡着凛冽的寒风。
“已经到了这个时辰,还来打扰,实在是辛苦了!”陶老板这边说着客气话,后边的随从就递过来两锭白银:“给伙计和师傅买茶喝!”
“嘿,陶老爷客气了,咱们打开门做买卖,赚的就是辛苦钱!您里面请,雨前的龙井是没有了,不过,有云南的乌龙,给您备上了!”掌柜的是一个面团团的胖子,穿着暗福字的绸衫,棉裙子上还翻着洁白的毛边,不客气的接过来银两,让了陶老板就朝里面走。
“温掌柜,今天咱们爷们儿请人吃酒。等下就让伙计歇了吧,明白不耽误你买卖就是了!”陶老板说话虽然温和,但是,话语里面透出来的坚决,却是一点都不容抗拒。
“得,我去后边催一下吃食,这些崽子。要是没人看着,就要造反!”温掌柜也是滨城里的老油条,知道这位是个什么身份。虽然好奇客人究竟是谁,不过,跟自己的脑袋相比。还是少起这心思为妙!
虽然陶老板已经多年不动刀兵,身上的凶狠也给藏了起来,但是,当他挺起了腰身之后,依然有种威风浩烈的气概。
虽然身边只带着两个随从,但是,管事儿的提前过来的时候,已经带了自家的仆从杂役。
大厅里面,摆了几面屏风,火炉就在屏风之后。虽然温暖却没有丝毫熏烤之感!
中间的方桌上,摆了几道冷盘,显现蔬菜是绝对少不了的,普通人吃不到的东西,对陶老板来说。却是日常之物!
四个同样青春靓丽的女子,扎着双辫,乌油光亮的发辨,垂在肩膀之前,红绳子衬托着白色的皮坎肩,松散的棉裤。紧腿之下扎了绑腿,腰上塞了黑色的转轮手枪,黄澄澄的子弹,露着铜壳的颜色,斜挎的皮带,带着皮革的原色,在纤细的腰身上,格外的清晰。
银嘴的烟袋,就放在桌子上,有女子过来侍侯着,红唇吸了烟气,将烟锅作好,递在了陶老板的手里。
大户人家,养奴之法千奇百怪,但是,都是为了享受生活而做的,陶老板的势力和家业,弄点这样的豪奢,也不过是玩笑而已。
让这滨城大佬亲自等待,张虎臣还是感觉到纳闷,随后就是浓浓的疑问。
门口的几条汉子,见到有人过来,将手插在了棉袍里面去,有个汉子就迎了上来。
“烦请通秉一声,红鬼联合陈虎,应陶老板之约!”张虎臣慢慢的将围巾拿下来,露出来一张憨厚而平凡的面孔,最引人注意的,自然就是那双肿眼泡了!
“原来是陈当家当面,里面请吧!”护卫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在冬夜里面摸黑走出来的,应该也不是别人了!只是看副在枪口之下,丝毫不打怵的作派,就绝对是个汉子。
叶轻罗看着如临大敌的几人,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的样子,根本就不在乎,其实,他的双剑就在身边浮荡,只要心念集中,瞬间就能将几人斩杀当场。
一个成人,会害怕一个才出生的婴孩么?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叶轻罗就是成人,这些汉子就是婴孩,丝毫没有反抗的可能!
王之夫则是背了双手,那双眼睛左右看着,就仿佛利刃一般的凶狠,让这几个按了枪的汉子感觉,仿佛,这个精悍的汉子,才是占了上风的人。
叶轻罗与王之夫,一个沉默如潭如渊,一个张扬似虎如狼!
张虎臣,就这样昂然进了大厅,见到了敲打着烟嘴的陶老板!
“陈虎来晚了,劳陶老板久候,罪过,罪过!”张虎臣抱拳为礼,诚恳的说道。
尊老爱幼是美德,也是传统,是宗法制社会和家天下的一种深刻表现形式,对老人弯腰,并不可耻,反而应该受到景仰。
再说了,陶老板的身份摆在这里,受了一礼也不为过!
“有礼,有礼,陈当家的年少英雄,给咱们北地的爷们儿涨了威风,亮个脸面,是陶某人该给你行礼才是!哈哈!”陶老板保养得不错,虽然能看到面部上如刀削斧凿的刻痕,但是,面色红润,精神健旺,说话的时候中气很足。
别看个头不过一米七,但是那种亲近与随和,却是让人一眼难忘。
成功者,总有其强悍之处,就看亲和力,就足够让人佩服!
“岂敢,岂敢!”张虎臣自然知道,这是人家的客气话,当初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俄国人倒在他的刀下,死在他的马前。
“坐,坐!本来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了却俗事儿,混吃等死了,却没想到夤夜来访,陈当家的有话尽管说,陶某人虽然已经年过甲子,却也依然能饮老酒,豪气不下廉颇!”陶老板的胡子,只留了上唇一抹。八字形,修理得很是整齐。
“既然这样,小子就不客气了!”张虎臣看着边上服侍的女子,过来给斟上了酒水,就拿起了酒杯:“小子冒昧来访,却蒙陶老板不弃,厚意接待,就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哈哈,那陶某人就依老卖老,厚着脸皮接了你的恭维!”陶老板笑了一声,仰头将这温热的酒水灌了下去。
张虎臣是从来都不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与剧情人物吃酒的,要不是上次靠着偷袭干掉了那个牧师,得了些收获,其中就有解毒药剂这样的货色,恐怕也不会破例。
“不瞒陶老板,这一次,是有事情求到您的头上。”张虎臣知道,跟这样的老江湖耍花样,完全就是自找没趣!所以,还不如开门见山:“有几个兄弟,给警察局特别行动队的白队长给抓了,现在与其达成了谅解,却没想到,去提人的时候,碰见了吕队长的人手,双方产生了误会,却将我的人手给困了。白队长说,那位吕队长是您的门下,与您亲厚,这不,小子就冒昧的求到您的门前,希望,您能赏个脸,开个金口,将兄弟们给放出来!”
“哦?是这样的事情?呵呵,吕世友已经出门多年,其实,老汉已经不怎么管事情了,不过,既然陈当家张口了,陶某人如果不出力也说不过去。”陶老板抓了筷子,却没有继续的说下去,只是让着张虎臣去吃菜喝酒!
眼见陶老板是这个做派,张虎臣就知道,这是让自己说条件呢!
“不能让陶老板白出力的,您也知道,咱们现在叫出了名号,手底下也有些得力的兄弟,只要能给陶老板帮手,陈某愿意为您出力,当然,六条人命为限,超过的话,一条人命十条小黄鱼!就这价钱,您老,觉得如何?”张虎臣将酒杯倒着扣下,抱着肩膀,展露出来属于红鬼联合当家人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