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以为凭你能够拦得住我?”浔邪负手而立,那火红色的长袍在夕阳的映射下显得更加的绚丽妖冶。
眼前的人突然变换的慵懒让阿安特不由失了神,从未见过他如此邪肆的样子,竟然是美得天地失色。良久,才从他的身上收回了心神,看着他道:“浔邪,不要回去。”
“哼,本王要回,何人能够拦得住我。”浔邪高傲的扬起头,唯我独尊的蔑视一切。
阿安特知道自己劝说已经无用了,沉了沉眼神,道:“那么就不要怪我动手了。”
说完,便再次迎了上去。
浔邪躲闪着她的攻击,轻笑的看着和自己纠缠的阿安特,勾了勾唇,“本王早就说过了,你无法拦住本王的。”
说完,在阿安特惊异的视线中,全力一掌打在了她的身上,便见她如破败的风筝一般,从空中摇曳而下,落在了地上,荡起了地上的沙尘。
“噗。”阿安特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抬起头看着背着落日的浔邪,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浔邪看着昏死过去的阿安特,没有任何的起伏,转身步入了夜幕里。
驻地主帐中,堂上堂下坐满了人,但是却是一片平静。荆木逾铮坐在堂上,看着跪在堂中的那个人道:“你没有和朕说的?”
那人低着头,放在双腿上紧握的手此刻已经满是汗,可是面上却是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末将不知。”
“啪。”酒杯破碎的声音,李角硬生生的将手中的被子捏碎,凶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怒道:“不知吗,云升,想我李角还把你当兄弟看,却是没想到你竟然叛变,在将士们的饭菜里下药,背叛与你出神入死的兄弟。”
“李角,坐下,皇上在此呢。”沧决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副将,将他重新拉坐到座位上。
李角虽然愤怒,但是听到沧决的话还是安静了下来,只是那双眼中的愤怒之色却是未减。
“云升,三年前参军,接连晋升,现在也已经是个营长了。以你的能力,假以时日前途自是不可限量。朕想不出你会叛变的原因,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朕解惑呢?”荆木逾铮看着跪着的男子,平静的道。
叫云升的人看着堂上居高临下的人,最终说道:“我从未归属过南军,又何来背叛。”
荆木逾铮挑了挑眉,“果真是如此呢。朕只是没想到,京潇阗居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策划了。还真是狼子野心啊!”
“靖王雄才大略,为了王爷的宏图大业,我在所不惜。”云升目光炯炯的道,眼中是对靖王的佩服和崇拜。
“大胆,竟然当着皇上的面说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话。来人,给我掌嘴。”荆木逾铮的侍从闻言,斥责的吩咐下面的人。
“不必了。”荆木逾铮摆了摆手。随即看向云升,“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将云升拉下去当着众将士的面斩杀,以儆效尤。”
云升抬头看了眼荆木逾铮,眼神复杂不已。最终,被前来的士兵拉了下去。
“皇上,就这么杀了他,会不会太便宜他了。”云升被拉出去之后,李角有些不甘的道。
“朕知道李副将想为兵将们报仇,但是云升虽然叛变,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忠义之人,只不过是投靠错了人而已。更何况,朕也得念在你们曾经共事多年的份上不是,李副将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他看得出李角虽然愤怒,但是却是不甘居多,被自己的兄弟背叛,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皇上宅心仁厚,乃是贤君。”沧决看着荆木逾铮,眼中彻底的臣服。
咚咚咚,战鼓声轰然响起,几个人脸色不由一变,这么快敌人便又攻来了?
“齐整士兵,准备迎战。”荆木逾铮出了军帐,朗声喝道。
“是,皇上。”
城楼下,旌旗飘扬,两军对阵,京潇阗带着五万大军,随军的便是李阔。
“荆木逾铮,看来你的兵将少了不少呢。”京潇阗坐在马上,看着荆木逾铮身后明显比前几次战斗少了一半人的军队不由一笑。
荆木逾铮闻言,面色稍变,冷笑回道:“就算如此,也同样能将你杀得个片甲不留。”若不是他腹背受敌,沧啸带着十万大变在东北抵御浔国的军队,他又何必在这里与眼前的人纠缠。
“还真是傲慢得可以呢。”京潇阗闻言,不在意的一笑,“那么就没必要在多费口舌了,存亡败寇,咱们一战便知。”
战鼓声再次响起,一片厮杀声响起,刀剑相触,马声长啸,血衣翩飞。沙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争斗不休,宛如一片人间地狱。
荆木逾铮与京潇阗眼神交错,手中缰绳紧拽着,手执着利剑,互朝着对方攻去。
刀剑相交,嘶鸣声刺耳异常,互不相让,眼中是一片肃杀。
荆木逾铮全身心的与京潇阗战斗,却没发现暗处利箭正朝着他射来,沧决在与李阔交手的时候,心里还在担心荆木逾铮,视线时不时的飘向荆木逾铮的方向。发现暗处的利箭直直的朝着荆木逾铮射去,惊得心都提了起来,大吼道:“皇上,小心暗箭。”
即使他喊声提醒,但是早已来不及,荆木逾铮微微偏过身体,却依旧肩头中了一箭,顿时箭头插入肉中,响起一阵闷哼声。
“皇上。”沧决看着荆木逾铮中箭,心下一慌,顿时失了心神,被李阔趁机在胸口划过一刀。
士兵们见皇上和将军皆受伤,越加的眼红起来,眼中杀意更甚。几个副将,连连上前将荆木逾铮和沧决围成一个圈互着。
“荆木逾铮,你大势已去,本王劝你还是速速投降吧,免得白白浪费了这些士兵的性命。”京潇阗看着仅存一小部分兵将的军队,沉声道。
荆木逾铮捂着中箭的右肩,立于马上,看着仅存百余人的士兵,眼神幽深不已。
士兵们看着他们的皇上那颓然的眼神,突然道:“皇上休要听那乱臣贼子之言,我们身是南国人,死是南国的鬼,岂会投降。定然陪着皇上战到最后。”
“战到最后。”
“战到最后。”
虽是百余人的声音,但是却是比那千万人的声音还要来的激昂壮烈。
荆木逾铮看着众人,竟然觉得眼睛有些微酸,再次抬起头看向京潇阗,笑道:“你看,朕的兵将不允许朕投降,所以朕只有遵循他们的意见了。”
“就算今日死在这里,你也休想朕投降。”荆木逾铮淡然的一笑。
“哇喔,竟然是如此惨烈的状况啊!”就在双方即将再次厮杀的时候,突然一声含笑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城楼之上,白衣如雪,有如谪仙的男子正立于城楼,含笑的望着他们。那绝美的面孔,让所有人都顿时一愣。
荆木逾铮看着城楼上的男子,惊讶的出声,“尉爵夜。”
“哟,荆木逾铮,数日不见,你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呢。”依旧是含笑的声音,尉爵夜看着右肩插着箭支的人,温润一笑。当然,那得是荆木逾铮忽视掉那人眼中的不怀好意。
荆木逾铮额头上不由掉下几根黑线,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城楼上的人,“现在你还有心情和我说笑。”
“当然了,能够看见你如此狼狈的模样,真是不可多得的运气呢。”尉爵夜眯了眯眼睛。
看着荆木逾铮与那白衣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惬意无比的模样,似乎忘了此刻是在战场。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是什么状况呢。
沧决看着城楼上绝美的男子,皱了皱眉,为何他觉得此人这样的熟悉呢?
荆木逾铮睨了尉爵夜一眼,“我觉得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你还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再说吧。”
不知为何,在看到尉爵夜的那一刻,荆木逾铮原本提着的心便放了下来,似乎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似的。就像他相信沧听一样。
“这倒是。”尉爵夜扬了扬眉,看向荆木逾铮对面的男人,“你就是靖王?果然是仪表不凡啊。”
京潇阗看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略微皱眉,“不知公子何人?”
“靖王不必在意在下是谁,在下希望靖王今日能够退兵,毕竟靖王采去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实在是有失风度。”
“战场是,讲的便是出奇制胜,又何来手段不手段,退兵那是不可能的。”看向尉爵夜,劝道:“本王看公子也非凡人,还是远离这战场是非之地的为好。”
“哎呀,竟然靖王爷都这样讲了,那么便没有其他办法了,看来在下也只得用些不入流的卑鄙手段了。”尉爵夜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似乎对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颇为苦恼。
“凯斯,将人带上来吧。”尉爵夜朝着身后摆了摆手,众人便看见,一个粗矿的男子押着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衫,头带面纱的女子走了出来。
众人看着那张绝美中带着妖艳的面孔,眼中纷纷闪过一抹惊艳。
靖王看着那张脸时,怔愣了一会儿之后,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看来南国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竟然连皇后都拿出来送人了,可是凭这么一个女人就想让本王退兵,岂不是痴人说梦?”
“皇后?”南国的士兵,看着那个女子,不由有些惊讶。
沧决听到靖王的话,看着那女子也是惊讶不已,四妹?他一直驻守在边疆,上次册妃大典,他没有回去。只是听说四妹沧听被封为了颜妃,后来又被册封为皇后。没有真正的见过她,脑海里仅有的印象也只是小时候那抹小小的身影而已。
“南国皇后?”尉爵夜灿烂的一笑,“靖王那可就猜错了,她可不是南国的皇后,沧家的四小姐,只不过是和沧家四小姐容貌一般无二的人罢了,至于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就不必让在下说明了吧,你说呢靖王?”
京潇阗闻言,脸色顿时骤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城楼上一脸冷清的女子,她会是她?不过,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已经死了啊。他亲眼看着那剑刺入她的心脏的。
李阔看着京潇阗震惊的模样,想着王府里那幅画像,脸色沉了沉,道:“王爷,小心是一场骗局。那不可能是长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