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木俞铮心里有事本想请教沧听却发现她一直没有理睬他,又不好说就坐在椅子上等,哪知这一等竟就是一个时辰,就在他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沧听却说话了。他面上一喜,顿了顿然后说道:“雪,今日我向刘梗说要跟着他习武,但是……”他面色讪讪的,顿住了。
沧听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但是仍然装做不知,疑惑的看向他,“但是什么?”
“但是刘梗却拒绝了我。”想起今日刘梗那强硬的语气,荆木俞铮的脸顿时一黑,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刘梗他就是不答应自己。
沧听见他如此料想到他定在刘梗那里受了不少的气,淡淡的说了句:“是吗?”然后看向他,反问道:“所以你就这样的放弃了吗?”
荆木俞铮一愣,不解的看向她,“不放弃还能如何,他都那样干脆的说了不能了。”说到这里,他又是一阵泄气,为什么刘梗就没有高扇那样的好说话呢。
沧听失笑出声,惹来荆木俞铮不解的眼神,他看着她缓缓的起身来到窗边凝望着天际的月亮,就在奇怪的时候她说话了。
“你可否告诉我什么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呢。”沧听转过身笑意盈盈,“古有刘备三顾茅庐,如今你死缠烂打也未尝不可啊。”她给他讲过刘备三顾茅庐的故事,诚意所至获得运筹帷幄军师一名,同时成就千古佳话。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荆木俞铮低低的想着这几句话,再次抬起头时已没有了之前的郁结,眼中光芒闪烁,“逾铮明白了,谢谢雪的提醒。”说完转身跑了出去,他现在就要去找刘梗。
沧听看着兴冲冲的跑出去的荆木俞铮,无奈的摇了摇头,的确是可造之材但是心性未定,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改变到现在这个样子已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时她转身看着房间的某处淡淡的道:“七王爷来了这么久,难道要小女子请才肯出来吗?”
话音一落,片刻之后房间屏风后的帘子被掀了开来,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走了出来,“沧小姐是何时发现本王的呢?”浔邪摇晃着手里的折扇,径自在桌上坐了下来,微咪着眼睛看着窗前的沧听。
窗户是打开着的,淡淡的月光打在了她一袭桃色的衣衫之上,相互映衬,让她显得有些朦胧,如此的风景让他在不自觉的心中的某处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沧听慢慢的踱步来到桌前,拿出杯子替他倒了一杯茶,“自王爷出在小女子这里的那一刻。”从荆木俞铮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
浔邪听了之后不由一愣,继而大笑起来,别样的桃花眼自生一种风情,那这么说她让荆木俞铮在那里等了一个时辰同时也是在故意的让他在屏风后面站了一个小时,“沧小姐,不觉得这样做有失风度吗?”戏谑的看着纱巾遮面的女子。
沧听也不恼,秀眉上扬,“唯女子小人难养也,王爷不会不知道吧。”她是不知道为何浔邪会到这里来,她也不想猜测,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浔邪笑了笑,拿起沧听为他满的茶靠在唇边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好奇的看向她,“这是什么茶,为何我从来不曾喝过?”说完不觉又抿了一口,虽然涩但是却口齿留有花香,真是让人不觉想要再次品尝。
沧听宛然道:“玫瑰花泡的花茶而已,倒是没想到王爷还喜欢这种乡野的东西。”
浔邪当然知道她话里的讥讽之意,毫无恼怒之意,不急不缓的看着她,“怎么的,难道沧小姐食得,本王就食不得吗?”
“王爷千金之躯怎能与我们这般平民相提并论呢。”话里有话。
浔邪看着面前淡定自若的女子突生一种无力之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人真的很是郁闷啊,“沧小姐难道不好奇本王来此的目的吗?”这么久了她都不曾问过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沧听淡淡扫了眼他,继续低头喝茶,“王爷若要说自会说,若不说小女子问了也是枉然,况且”顿了顿,看向浔邪,“王爷来此的目的,小女子也猜得一二。”
淡淡的话让浔邪眼神一寒,“你知道我的目的吗?”
浔邪周身散发的寒冷之气并没有让沧听感到一丝的惧意,直视着他启唇道:“怕是来看看我们有没有谋划什么对浔国不利的事情。”
在翎雀阁安定下来之后她便让高扇派人查了查浔国的一些事情,从只言片语之中她得知原来两国停战一事其实只是太子党一派和皇帝赞成而已,浔国朝中大部分官员都主战,而还有一小部分人从一开始就反对和南国起冲突,而这一小部分人中为首的便是眼前的七王爷浔邪。这次以浔国皇子作为质子一事他也是反对之最,沧听大概也能猜得出他心中所想,定是怕他们来个里应外合然后并了这浔国。
浔邪眼中的冷意更甚,那墨色的眸子越发的幽深起来,“果然是沧家的女儿啊,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了呢”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有些碜人。
“王爷谬赞了。”沧听摇了摇头,手指在茶杯的边缘来回的抚摸,“如果王爷的目的是如此的话,那么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十七皇子来浔国并无它意,只是简单的作为两国和平的维系而已,再说了这也并非出自十七皇子本意,其中的缘由想必王爷也能够知晓。”说是维系不过是一个废弃的皇子而已,若是浔国拿荆木俞铮作为筹码威胁南国,那么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已,南国大不了弃了这颗棋子而已。
“哼,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了吗?”浔邪冷哼一声。
“王爷自会信的,因为王爷知道小女子说的都是事实。”沧听也不急,淡淡的陈述,那轻灵沉静的眼眸让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她知道浔邪是从聪明并且睿智的,今日她这样明白的告诉他不是想要争取同盟而是减少一个敌人。在这浔国之内,不知有多少人正对他们虎视眈眈,期望着荆木俞铮有个万一,然后就能依次为借口挑起两国的战争,既然浔邪反对战争,那么他必不会让荆木俞铮有这个万一,但是前提是不会对浔国有什么损害,而今夜沧听告诉他的便是这个前提。
“唔,这招是怎么舞的呢?”梅树下荆木俞铮握着手里的剑一下没下的舞动着,剑眉微皱着,明明刘梗舞的时候是那么的行云流水,自己怎么就觉得怪异呢。
“呵呵,呵呵,看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还真是好笑啊。”如风铃般悦耳的小声在微风的吹拂下被送到了荆木俞铮的耳朵里,放眼望去不远处的廊亭下一个身穿柳绿色的女子眉眼弯弯笑得好不畅快。
荆木俞铮皱了皱眉,收起剑就要离开,看那女子在这宫中如此大笑还没有人阻拦,就算不是王城公主,看那一声上好的衣裳也定是权贵之女,姐姐说过碰到这样的人要绕道离开。
“喂喂,你怎么走了呢。”女子一见荆木俞铮看见她转身就走,一下子就从廊厅中跳了过来,拦身立于荆木俞铮的前面,“我说,我就这么不被待见吗?你看见我就走,我是长得丑来着还是说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啊。”女子嘟着嘴,委屈的看着他。想她铁雨柔别人都巴着她还来不及呢,可眼前的人就这么讨厌她吗?实在是心里不平衡的很。
荆木俞铮睨了女子一眼,绕过她继续往前走,这一下铁雨柔是真的怒了,双手叉腰,一张小脸满是怒容,“喂,你有没有礼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