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云点头微笑,火光之下显得极是恐怖,他的指间跳动着一只光彩闪闪的短小匕首,从刀口上夺目的光彩来看,称之为吹毛立断,切金断铁,决计是真的。
手腕被固定在了墙壁上的令狐北眉头紧皱,冷汗涔涔不只因为那把刀子和谢凌云古怪的笑脸,还是因为这锁住自己手腕的锁扣着实太过怪异。自己已经用缩骨术卸开了手腕的挠关节,就连五指指根也缩成了一团,原本是死物的锁扣是不应该锁住自己手脚的才是,可是现在却变了,自己每缩一分,那锁扣就会自动的往墙壁里陷一分,自己的手腕越收越紧,现在已经有些麻木的感觉了。
这是血脉不通的缘故,令狐北很清楚。在看了一下谢凌云笑得古古怪怪的脸,彻底胆寒之后只得颤巍巍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谢凌云哈哈笑道:“小兄弟,貌似你这话说的反了。今日是你偷到我家里来,该问你要做什么的,应该是我 才对。怎么,要反客为主么?”
令狐北咽了口唾沫,手再挣了一挣,锁扣已经陷入墙中三分之一,除了手腕生疼之外,令狐北别无所得。
谢凌云笑道:“莫要再寻思了,告诉你吧,这墙壁看似是墙,里面却是我谢家苦心孤诣打造的机关堂。而这几对锁扣,不好意思,和机关堂内的机关轴是连接的,在外面,只会把锁扣推进去,想拉出来,除非你是大罗金仙。而且它是自动弹压的,你缩的越紧,他收的越紧......”
令狐北扭了扭身子,发现腰间的锁扣似乎也在越收越紧,发觉谢凌云所言似乎并不是假的,这才叹了口气,随即却说道:“姓谢的,告诉你,要是真汉子,就一刀把小爷杀了。小爷不和你讲什么滥用私刑的话,你谢凌云的便宜行事之权大家都晓得。只是拿来下三滥的折磨人,不怕遭天谴么?”
谢凌云哼了一声,道:“敢在我眼前口称小爷的,除了你还真没有别人。我倒要看看,你这嘴巴,能硬到什么时候。”说话间手一甩,两下里便走出两个黑衣下人,一人按定了令狐北的脑袋,另一个却拿了封黑布袋罩在了令狐北的脑袋上。
令狐北一惊,还不待询问,却听见谢凌云阴恻恻是说道:“我听说练习缩骨功的人最擅长移骨换筋,却是不知,能不能改动血脉。我曾经试过,一个人被割腕之后,只要伤口够深,只要两个时辰,体内的血液就会流干。我不知道练习过缩骨功的人会不会厉害一些,或许能坚持三个时辰,五个时辰乃是一整天。但是大家与谢家秋毫不犯,我自然是不会抓来做一下试验的。不过老天有眼,把你送过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令狐北惊恐的刚要叫唤,口中便被硬生生的塞进去一块抹布,口腔撑的难受,只能呜呜的呼个不停。却只听见在这时谢凌云哼了一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刚才还标榜自己是真汉子,怎么,现在怕了不成?”说话间,一把冰凉的刀子就狠狠的砍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很疼很疼,令狐北感觉的出来,自己的腕骨都要断了,这一下,决计砍得很深很深吧!
只一个呼吸,令狐北便听见“嗤”的一声,是液体冲在石板上的声音,同时还有小液滴滴在石板上的声音,那一定是自己的血液喷出了吧,万籁俱寂之下,令狐北听得极其清楚。只听见谢凌云如同疯子一样的笑道:“也不见得怎样嘛,和一般人一样,不见得鲜血喷出来会少一些。罢了罢了,我过一个时辰就来看你。至于你,好好感受一下死亡的宁静吧!”
脚步越来越远,谢凌云自然是走出去了。所有的人都走了出去,令狐北产生了自从出阏伯剑庄之后的最无助的感觉。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在地板上放了一个木桶,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木桶中传来空洞的响声,令狐北有些手脚酸软的觉得,就像是自己看见的沙漏,等自己体内的血液漏干。自己也就彻底完了。
几乎能在黑夜中随意视物的双眼,被黑袋子一罩,自然是什么用都没有的。令狐北感觉开始被刀子砍得一下留下的痛楚正渐渐的消失。这不是好现象,只能说明自己没了力气,没了感觉。没了感觉,那和死人有什么区别?谢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大家没有说错,谢凌云更是魔鬼。要是能重来,打死令狐北,令狐北也不会和别人打偷偷进谢家走一遭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