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二哥被管得严,自然也就回去了。阿逸找了一处山尖平地,抽出长剑,抛开烦思忧虑,舞起了花间枉顾。
花间枉顾之意,在于看透人间繁华,似有沧桑。阿逸虽未经历万事,却也了解了许多。
当然,普渡圣尊创造花间枉顾也不是要人真的必须历经万难,而是承其道,学其剑。
阿逸安然持剑屹立山巅,乘着晚风闭上双目,仔细聆听冉冉风声。感受着微微凉意拍打脸颊,心中越发平静。
正手起剑,顺风流走三步,逆风回手,剑锋猖獗嘶鸣,剑灵想要一飞冲天,奈何阿逸灵力不够,只能错过阿逸的心灵升华。
睁眼做起势,单脚立地,剑比于额前,冥剑指向前方,似有敌人伫立身前。阿逸眼神澄澈,手中长剑没有一丝迟缓,单凭一剑刺出。
不可小看这一剑,花间枉顾剑招虽然单纯,但大道致简,其中变化万千,谁能辨认一二?
果然,手臂未直,剑锋开始旋转,左右凸显,虚实相生难以看清,冥剑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一会如蝴蝶翻飞,一会似萤虫飘忽不定。
定有定时,散乱有秩,此乃破剑总决式——青山依旧,一曲春江入东流,溅水花间似长恨。
忽而,阿逸气质突变,紧握长剑得寸进尺,招式狠辣果决,不似平常阿逸的剑招来的平平无奇优柔寡断。
此刻阿逸面露凶色,对准面前喏大的石块猛劈过去。
阿逸隔着这石块有两丈有余,却一心盯着石块一剑斩下。
若是平日里的阿逸定不能劈开这两丈开外的石块,但今夜阿逸剑气环绕于身,冥剑闪闪发光,剑身有如橙黄古玉,威力逼人,能否劈开还未可知。
只见阿逸长剑翻转,左右挥舞,剑走偏锋恍若神灵。
风急电驰间大力劈下,剑锋触及地面,剑气自然入地,地皮突起,生发往前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奔向硕大的石块。
“彭!”一阵硝烟弥漫,石块四分五裂,绽放出无比绚丽的灰色烟雾。
阿逸并无半点神色波动,花间枉顾,看淡世间喜怒,自然领悟造化!这一式乃断剑式:无上帝霸,是为山海共长天一色,不周难敌气方刚。
收回冥剑,阿逸俯冲两步,戛然停止,依靠惯性冲天而起,长剑环身,呼啸横跃。剑气顿时往四面八方飘散而出。
滞留在空中的时间尚短,但剑气却挥霍般连发三十多道,空气中阵阵爆响,灰尘招摇过市似乎没了重力。
平稳落地后,阿逸剑指向左侧,用力扔出,冥剑冲天而起,似有一去不回的气势。
阿逸长叹一身,盘坐在地,闭上双目,双手平放于脚踝,默念道:“苍天有罪?苍天无罪,罪在我,杀我不泄其愤,不如长剑伴我,誓死逆天?”
“叮!”冥剑似有所感,焚天长啸,不偏不倚,插在阿逸面前干燥的土地上。
剑身摇晃颤动,发出翁鸣,而后久久不能平息。
阿逸终于面露笑容:“第三式苍天有罪,早闻花间有绝色,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欲绝红尘向往求圣尊长路,可笑世人枉顾生还只爱美人?”
此是普渡圣尊所创花间枉顾之意境,为了一个女人成就圣尊威名,说是自己心中早就没了凡尘,奈何剑法中无不悔恨苍天作为。
到头来,圣尊也有自欺欺人的时候?
阿逸想到妙处,嘴角有笑意,竟是笑出声来。
“恭喜大哥有心情修炼一番耗尽心酸得来的花间枉顾,此乃苍生福泽啊!我料想,今日晨辉必将如火如荼,可喜可贺,妙哉妙哉!”
往后一看,忍善双手圈着禅珠,换了一身黄色道袍,煞是爽朗帅气。
阿逸悠然一笑:“快哉快哉,和尚,我这花间枉顾可有意境?”
忍善望着初生的朝阳庄严道:“醉沉月而慕朝阳,昼夜交替本就意境充盈;取山水而静初心,景意相生本就天时地利。看来大哥不是不练,而是找了个好机会大展身手啊。”
被人夸的感觉倒是舒服,阿逸起身,想要拔出长剑,却发现长剑深入土里,难以取出。
这倒是有些尴尬,阿逸装着无事发生,倚在剑上勾勾手指:“和尚,你过来。”
“怎么?”忍善不明。
阿逸怂恿道:“冥剑滋长,入土有千金之重,你来试试。”
忍善愣了一下:“倒是未能听说冥剑滋长一事,小僧倒是有些兴趣。”
说着,忍善便过来拔剑,冥剑三尺有余,深埋土下两尺,而土地干燥犹如坚石。
阿逸刚刚耗费精力舞完花间枉顾,全身虚脱无力,自然只能让忍善过来帮忙,但却不能失了面子,于是才如此哄骗。
忍善勉起衣袖,手紧握住剑柄,用力拉扯。
冥剑引力而起,忍善不料如此轻巧便能拉出来,身子一个趔趄,随后站稳脚跟幽怨如小姑娘道:“大哥可是骗我?”
“哪里骗你?”阿逸夺回长剑,笑嘻嘻得道:“冥剑入土,滋长一点点,于我心中,似有千金,哪有不对?”
阿逸逞口舌之快,心情愉悦的走了,忍善在身后诚挚一笑:“莫非这就是友谊?若是如此,花间枉顾千百遍,又能如何?”
......
今日晨辉果然透亮,只是清早阳光便已经夺目。
待到天色大亮,阿逸去见了左宫放逐,告知他帮忙照顾涵水,自己想去齐山山脉闯荡一番,应当让他知晓。
左宫放逐自然准许,只是叮嘱道:“齐山山脉危险重重,其间鱼龙混杂,可不要逞一时威风伤了自己。”
阿逸静立阁楼,聆听教诲。突然左宫问道:“看你气息,似乎有所精进,可是有什么奇遇?”
花间枉顾不止能够修炼剑法,圣尊大道亦然能够悄然领会,至于多少就要看个人造化了。
这话倒是让阿逸无从开口,难道说自己得了花间枉顾,气质突突突往上涨?
看到阿逸尴尬不知所措的样子,左宫垂下眼帘,继续喝他的各色茶水:“你可还记得那日我让你喝的苦茶?”
人总是对苦楚记忆尤深,阿逸自然不会忘记,点头等左宫放逐解惑。
左宫摸着茶杯,手指在杯口摩挲,缓缓道:“生活如茶,闻来淡雅幽香,喝来苦涩入骨,细品却又有一丝甜味。修行依然如此,眼看清明,却又黑咕隆咚,左右如此,是非暗生。”
见阿逸似懂非懂,左宫继续道:“是以需要细致入微,而你在大事上细致,却不在意这些细小的细致,那杯苦茶,可曾点醒你?”
阿逸沉吟着,左宫却突然拍桌子,阿逸幡然惊醒:“学生懂了。”
左宫放逐的意思有两个,一则是让阿逸细品人间丑恶,心中却要怀有清明和甘甜,此乃是为人之道。二则是让阿逸注意隐藏心性,不要随意发怒或是悲伤。
而最后一拍桌子,意在点醒阿逸不要糊涂,在是非面前不要当断不断。
该醉才醉,该醒时一个巴掌就得醒过来。
“去吧。”左宫嘟脸一笑,煞是可爱。
阿逸弯腰回礼,缓步退下。
......
中午刚过,阿逸回到了属于自己小阁楼,在这人世间,阿逸终是有一个自己的小房子,也算是了却了一桩童年的心事。
忍善还是在安静的拨弄着佛珠,阿逸进来也不曾扰了他的清修。
夏日的午后总是让人昏昏入睡,阿逸猫步上楼。如期而遇般,伊涵水酣睡在小床上,这个小女孩,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可以安然入睡。
伊涵水虽然不比鹿语美貌,却有着她自己的魅力所在,用“干净”二字足以描绘。
女孩面容细腻顺滑如温玉,青丝柔软细长如飘絮,身姿苗条婉转动人,似青阳飘雪中寻得一方灼热,点燃了阿逸心中的烛火。
许是阿逸越发激动的热烈的目光,伊涵水幽幽的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几日未见的阿逸道:“公子?呜~”
一曲吻罢,再奏一曲,反反复复,小桥流水。
渡来渡去,还是阿逸的吻技更胜一筹,吻得涵水口干舌燥神志模糊,只能无力的推开阿逸:“公子,我是在做梦吗?”
“梦美吗?”阿逸轻咬她的耳垂,大手温柔地抚摸这伊涵水丝滑的大腿,攀上小腹,直到酥、胸。
“啊,公子—”涵水声音带着颤抖,媚眼如丝得看着阿逸,小手无力的搂着阿逸健硕的腰肢,心中小鹿乱撞似要飞出来。
阿逸不做回答,依然我行我素。一双充满魔性的大手在涵水身上游荡,感受着别样的刺激。
伊涵水小脸红润得快要滴出水来,实在是被阿逸撩起了浴、火,娇滴滴得道:“公子,我爱你~”
“我也爱你。”阿逸满眼深情,停下动作,一字一句的道:“想要吗?”
“嗯。”女子只是一字,却让阿逸心中竖起万千柔情。阿逸开始慢慢解开女孩外衫上的绳结,自是轻轻一抽,青衫掉落。
女子的再无遮羞的地方,只剩一块可爱的粉色肚兜,上面娟秀着一对鸳鸯,正是女子早怀春,心念美情郎。
阿逸刚要俯身亲吻,就听得一声:“逸哥哥,你回来了吗?”
顿时阿逸寒毛炸立,心中暗骂鹿语来的不合时宜,不对,她来就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