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而阿逸孕育之龙头似驼角似鹿,眼目圆臻,皮带软甲,全身金灿,其背有翅膀,并不能做飞,但本身便可遨游天际,便无须长翅。
“傲天之龙,金璨做娇,乃天之子嗣,华阳狗贼,你骗老夫好惨!”
鹿梳眼中无不是对阿逸的贪婪,天之子若把握得当,不仅可以让鹿原权倾天下,还可让家室赋予龙运,宜室宜家便是如此。
而蓝中刀看到这一奇观,愣了片刻才有些反应过来,此子孕育龙运,未来不可限量,而他与蓝家深仇大恨绝无悔改的机会,那——
“叮~”
蓝中刀提刀上前,脚上像是摸了几层油腻一般,只是眨眼之间便疾驰到了阿逸身侧,举起手中画夜猛然一劈,带起的巨大灵气浪潮席卷了整个院落,房屋此刻也完全倒塌。
“你敢!”
鹿梳毕竟只是阵法大师,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进攻是没有办法及时制止的,但此刻辰逸这颗宝贝要死,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故而一群人一拥而上,都想要挡住蓝中刀这疯子的袭击,却又都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
“哥哥!”
“公子!”
就在所有人快要凝神屏息的时候,蓝中刀的画夜终究是落在了阿逸的头上,而同时的,阿逸身上的金光更加剧烈和狂野,散出的漫天光耀竟是达到一个顶点。
而那条三丈长的游龙在九天之上嘶鸣吼叫,丝毫没有被那画夜的威力而阻挡丝毫。
就在众人都呆住的一瞬间,从阿逸身上竟是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推开众人,其中复杂着一种让人从心底厌烦的审视,那是流光星火的特技,把在场每一个人都查了个遍。
“咳咳咳~”蓝中刀反噬最重,有些胸闷气短,拿着他的断刃还想杀掉还未成型的阿逸,但下一刻鹿梳便拦在了他的面前。
“我说的话,蓝家主是不是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了?”鹿梳的眼中布满了狠意,不尊重他的权势是一方面,想要杀掉他的宝贝更是罪无可赦。
当然,只是他单方面认为阿逸是他的,这些大人物的占有欲望极其强烈,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拿到。
“此子不除,蓝家危已!”蓝中刀眼看着未来大敌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那么未来哪怕是蓝家被其歼灭也无话可说。
斩草除根,不无道理。
“蓝家主觉得我可以危胁蓝家?看来我辰逸还是有些能量的哈?”阿逸缓缓睁眼,双目中似有傲月星辰,金光之中又有龙威浩荡,临霸天下之意越发凸显。
“公子你醒了!”涵水见着阿逸睁开双目,泪水猛然坠落,如同一颗颗温润的小水晶掉落,在余晖下褶褶生辉,那副雨带梨花的样子让阿逸心生无限怜爱。
阿逸抱住了奔来的涵水,轻吻了她的泪水,笑笑道:“泪水苦唧唧的,不好喝,我要喝口水。”
“辰逸你莫要张狂,老夫今日杀不了你,总有一天你也得死!”看到阿逸在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蓝中刀紧紧捏着画夜期望在众人不注意下捅死阿逸,否则放虎归山便是自己的罪过。
阿逸哈哈一笑:“你想杀我当然简单,但今日你是不是可以滚蛋了?”
不是阿逸不想杀掉蓝中刀以报吕晨之死,毕竟蓝中刀乃是地尊,要不是有鹿梳拦住,自己都得死更何况想要杀人呢?
“哼!”
蓝中刀左右看看,场面着实不能再有机会了,刚想要带着坐在地上的蓝鑫闪人,便被拦住了去路。
“辰兄,我找来帮手了!”
这声音极其熟悉,但一时间阿逸还真想不起来是谁,定眼一看,竟是那逍遥大侠曲段风,而他身后竟然是蔚彩带着几位老头走进灰尘仆仆的院落之中。
“逸,我来了。”
蔚彩脸上微微有一丝笑容,但却不免有些陌生,再看向蓝中刀面色一变:“蓝家本就只是从属门派,却在我药门腹地横行霸道,我今日便要为天下人除了你这为老不尊的祸害!”
蓝中刀如何能预料到这一幕,顿时脚下就有些发软道:“我蓝家无数底蕴,你敢动我,蓝家定要推平药门!”
“上!”蔚彩才不和这恶人拌口舌之争,身后的几位隐士元老都上前走了一步,却在瞬间对蓝中刀围成了一个包围圈,虎视眈眈的看着此人。
“鹿宗主可要救我!”蓝中刀是真的怕了,他的大部队无从知晓变化,而此刻自己一个打四个,不用说招不过千就会身死道消,这定然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鹿梳心中电转心念,最终把目光投射在了阿逸身上道:“杀他,你们可想好了,不如我与逸子做个交易?”
其实阿逸并不能完全了解场上事宜,想了想把目光交到了忍善身上道:“你觉得如何?”
忍善思虑片刻,点了点头,阿逸便转头看向鹿梳道:“你说说看。”
“哈哈,好。”鹿梳兴奋一笑道:“今日你放走蓝中刀,我保证他日后不敢对你在做他念,而且我还可以带你去鹿原宗学习我鹿原真正的护宗大阵《凡尘锁灵阵》,如何?”
“果然是假的。”阿逸掏出怀中的书籍,丢在地上笑笑道:“鹿宗主不觉着羞耻吗,欺骗晚辈还把这玩意当成讨价还价的筹码?”
“那你想要什么?”鹿梳眼中泛着狡猾,不过掩饰得很好,似乎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好不阴险。
说实话,真正的凡尘锁灵阵还是很吸引人的,毕竟阵法更容易成神悟道,多一门诀窍便多一条路,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阿逸刚想说话,便被忍善的一声咳嗽打断了,忍善向前走了两步,他胸前的布衣已经豁开了一道口子,倒是露出了一大片精壮麦黄的肌肉,莫非这和尚每天在房里炼体?
“鹿宗主的想法莫非是要把小僧当傻子?”忍善有些皱眉道:“去鹿原,软禁大哥,挟天子令诸侯好大的手笔!”
鹿梳微微一愣,有些细微的看了忍善一眼道:“小师傅哪里的话,我只是像帮蓝家主一把,否则我如何会这么做呢,这可是蓝家主先开口的。”
当初是蓝兄,如今是蓝家主,果然是识时务为俊杰,鹿梳也更加懂得为人处世之道。
阿逸无所谓的笑笑道:“既然鹿宗主这般盛情邀请,我去去又何妨?只是鹿宗主不会就这般亏待我吧?我觉着蓝家主的命还是很值钱的啊?”
“哦哦~”
鹿梳听懂了话,看向蓝中刀道:“蓝兄,可知道要做什么了?”
蓝中刀被四个底蕴深厚的地尊元老虎视眈眈,生怕谁来给他一刀,故而有些腾不开手道:“鹿宗主帮我垫付些灵石吧,我会悉数奉还,还会备上厚礼答谢的!”
鹿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向阿逸:“小逸觉得要多少合适?”
他说着还给阿逸递了个眼色,分明就是想敲诈蓝中刀,且还把自己放在了阿逸这一边,这种高大的情商和细微的手笔阿逸都自叹弗如。
在不经意间就达到了自己所有的目的,最后还卖了人情给蓝中刀,这便是掌权者的大智慧吗?
“一千万灵石,一颗子都不能少!”阿逸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处事之道,两眼放光道:“至于蓝家主如何平息药门的愤怒,就得看他自己的心意了。”
“你!”
蓝中刀差点气得吐血,但他想到自己的处境时又只能偃旗息鼓,苦着脸道:“鹿宗主,这买卖着实太过了些,少点吧?”
鹿梳权当做没听见此言,走到一边看着吕晨的尸体道:“哎,蓝家主下手也忒狠了些,救不回来咯。”
看着吕晨的尸首,阿逸牵着涵水的小手走上前去,直直的跪在吕晨面前,也不嫌弃泥土肮脏,阿逸轻声道:“老太婆,当一回好人,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当然无人回答,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阿逸握住了吕晨略显枯老的手,心中默哀片刻道:“水儿,跟我一起给老前辈磕头,祝愿她走好。”
“嗯!”涵水也敬畏吕晨救了阿逸一命,自然认认真真的磕头拜谢,心中无限感怀几日前还活蹦乱跳的吕晨,非要把阿逸拖到床上的邪恶,到刻意装作不在意提醒阿逸的善良。
所谓人性,何必在乎片刻好坏,再者凡事论对错,又有什么一定的呢?
万事万物,没有绝对。
甚至‘没有绝对’这句话都是善变的,毕竟绝对的事情也有太多。
三拜九叩之后,阿逸起身,找到了吕晨的男妓蝈蝈,赏赐了他一大笔钱财道:“把她老人家埋葬了吧,风风光光的。”
“逸,交给我吧。”蔚彩在后面突然出声,阿逸倒是忘了她了。
“她当初毕竟叛离药门,不会难做吧?”阿逸还是极尽所能为蔚彩着想,当初利用了这个女孩太多,阿逸良心有亏。
蔚彩淡然笑笑:“师尊交由我一切权柄,我说的话无人敢反对。”
“哈哈哈,那就恭喜你了?”阿逸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拱拱手让开两步,待到药门把吕晨带走后才道:“就此别过吧,大约许久才会再见了。”
“后会有期,逸。”蔚彩也坚强了太多心智,脸上微微泛起笑意,那秋风拂面的美态阿逸算是永远也没有机会抚摸了。
待到蓝中刀被药门几位大能逼走之后,药门的人也先行一步,阿逸看着满地废墟的院落有些伤感,又拜谢了通风报信的曲段风道:“多谢曲兄帮忙传话,否则今日还不好收场,多谢!”
“哎,说这些干嘛,我们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你真要谢我,不如和我过几招!”相比曲段风的手又痒痒了,阿逸还没怪他招来苏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