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吻足够扳回半个月“空档”。
激情过后是理智,她将他手掰开,生起闷气。
不用解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敢说话,也不敢解释。
她沉不住气,问他有何打算。
仍然是那句话――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算一天。
她可没有时间和耐心陪他玩到底,女人的青春玩不起,男人的事业玩不起,她要他有一个明确的答复,要么就结婚,要么就分手。
不是说气话?
能分手吗?
其实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结婚。
不结婚就不是分手的问题,而是死。
多少带有一点威胁成份,但不排除要动真格。
“好吧,我用行动回答。”他又将她揽进怀中,两嘴对接,用心交流。
只有这时爱情最纯洁,天地最干净――无功名利禄之诱惑,无尘世之喧嚣,无世俗之偏见,无烦恼之揪心,天地人合一,水木土共生。
“我受不了。”她说。
“我也一样。”他说。
天空是月亮星星朵朵云,地上是青草池塘处处蛙。“到我寝室去。”她提议。
他赞成。
他拥着她,踏着蛙声,深一脚浅一脚在田塍上行走。
到了,不是公社大门,而是后门。坏事,上锁了。没问题,纵身上墙,越墙而过。得想办法让她进门。一把“永固”牌小铁锁把门,其实不永固,一石头就能将它粉身碎骨。问题是不能弄出响声,只能发暗力使暗劲。还真名副其实,奈何不得。只有动蛮,高高举起的手被她喝止。喇叭不响调头吹,改走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去谁敢说三道四?
沿着墙根摸到大门口,正要进去却发现身上脚上有泥土和青草屑。这个样子容易让人产生怀疑,特别是余兴林这个老鬼还坐在办公桌前,眼睛不时地朝窗外张望。他已经作好准备,看不到童允玉不会离开窗前这张办公桌,也无心干其它事。一个小时前周华明回来,见童允玉没有跟随其后就知道形势不妙。他把周华明喊进屋,侧面打探儿子行踪。周华明骗他,说他儿子回县城。余兴林若有所思地问:“童允玉是不是在一起?”明白他的意思,就怕童允玉黏上他儿子。“童允玉没去,”周华明撒了谎,“她跟她侄女一块走了。”
他长嘘一口气,扯了几句闲话敷衍。
童允玉没有马上进大门,而是离大门更远一些。在路边水沟把凉鞋洗干净,再将连衣裙上的草屑拈掉,这才若无其事地迈入大门。
想看余兴林的反应,又不敢正眼看,只能用余光瞄。
余兴林身子前倾,脖子伸得像长颈鹿,削尖着脑袋望着窗外。见她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心宽少许,还是不放心,趁她进大厅的几秒钟时间,快速走到窗前,观察四周动静。等到童允玉身影再次出现时,他装着看文件。估摸到童允玉已经走远,这才抬起头;恰在这个时候童允玉回头张望,两人目光相撞,没有互相点头,而是惊惶失措。童允玉不敢再回头,仍然装着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越是若无其事越是有事,她的眼光告诉他,不敢掉以轻心;余兴林最怕生米煮成熟饭。
目送童允玉进房间后,他起身走出办公室,快步走到院内,屋前屋后四处巡查,不放过每一个旮旯。
路过广播室后窗时放慢脚步,轻手轻脚,仄着耳朵听屋内动静。
没有动静,只得向前挪动,边走边拉亮路灯。他是节约用电模范,平常这个时候要把所有路灯拉熄,这一次反其道而行之;还是怕儿子趁机混入。
一圈下来,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