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云四人一直飞扑往东﹐为了看清楚地面的变化﹐走的不算很快﹐耶律云和姬娉婷很轻松地便追上了先行的二人。四人边走边看﹐有的时候更是不断地南北折返﹐察看水域的宽度﹐因此飞了许久才进入南疆的边缘﹐却没想到遇上了雀凝。
远离四人便看到远方的天空有一只美丽的凤凰在天空翱翔﹐彩光如波﹐羽翼生潮﹐仿佛一片彩云染得天空也色彩斑烂﹐而那一声声悦耳的凤鸣也是最好的证明﹐耶律云仲平阳等人见过此凤﹐知道是雀凝的坐骑﹐背上那美丽的身影也必然是身为南疆之的南相雀凝﹐同样露出惊讶之色。
她怎麽来了﹐还是独自一人!
雀凝的美丽仿佛只存在於梦境﹐任何一人只要见她一眼就永远也不会忘记那绝世的容靥﹐耶律云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看到凤凰背上风姿绰约的身影﹐眼中不禁一亮。
姬娉婷虽是女子也被雀凝容靥所迷﹐呆呆地问道﹕「好美的女子﹐她是何人﹖」
不等耶律云回应﹐井鹤率先抢了出去﹐满脸皆是惊喜和兴奋﹐那幸福的目光就像是与心上人重逢似的﹐然而他的呼唤却相当正经。
「南……南相大人!」
姬娉婷不禁莞尔﹐这声音就像十七八岁情荳初开的少年﹐完全不像指挥大军的天帅﹐但想到自己的何尝不是如此便不再笑了﹐转眼不禁瞟向耶律云﹐脸上泛起幸福晕红。
在天界仰慕雀凝美貌者比比皆是﹐井鹤也不例外﹐淡淡的爱慕并不会影响他们的修练﹐反而使得天人的生活更有氛围。
雀凝冰雪聪明﹐天帝像井鹤这样的男子比比皆是﹐像也习以为常了﹐只是井鹤气度不凡﹐英朗中带着儒雅秀气﹐从未有出格的行为或言语﹐感觉相对舒服﹐因此见他如此兴奋也不在意﹐微微颔示意﹐目光如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划过﹐很快凝集在耶律云的脸上﹐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青年如今却是闻名遐尔﹐「天界第一叛逆者」﹐「魔人大领」﹐这些名号虽然不怎麽好听﹐却也章显出其人的魄力与胆识。
耶律云离远抱了抱拳﹐态度平和近人﹐雀凝的美貌让人不知不觉中便产生了亲近感﹐只是身边有姬娉婷在﹐不便过於亲呢﹐因此保持了距离﹐倒是他身边的姬娉婷连连为雀凝的绝世容靥喝采。
雀凝近距离看了一眼姬娉婷﹐也为她的美貌喝了声采﹐与一般女人不同﹐这个魂状少女给人英气勃勃刚武之感﹐完全没有少女的娇弱做作﹐心中颇为欣赏。
仲平阳与雀凝相熟已久﹐见到她风尘仆仆地赶来已经明白用意﹐沉声问道﹕「南相大人可是为了水动之乱而来﹖」
见到仲平阳让雀凝一阵兴奋﹐这个口吐真言的老者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智慧﹐此刻大地异变﹐正需要这样的智者相助。
「仲殿主﹐您的预言终於变成了现实﹐星象之学果然神秘莫测﹐雀凝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之事还请大人多多赐教。」
「南相大人过谦了。」仲平阳苦笑着摇摇头﹐叹息道﹕「即便解读了星象还是无法改变明远天的命运﹐西南水动之兆把千里原野变成了一片江洋﹐不知道明远天还会有甚麽变化﹐真让人担心啊!」
「星象没有新的解释﹖」
仲平阳仰头望天﹐片刻後又是一阵苦笑﹐道﹕「星象混沌﹐无迹可寻﹐意味着明远大地充满了变数﹐任何一件小事都足以改变明远天的命运。」
「也是说命运在我们手中﹖」
「正是!」
这样的答应倒让耶律云眼睛一亮﹐既然人力可以改变命运﹐那麽明远族只要努力便有生的机会﹐或许可以用双手开创一个太平盛世﹐比那既定的命运之路要强百倍千倍。
「大人﹐前线战事如何﹖」井鹤焦急地问道。
「虽然洪水凶猛﹐不过南方的战事倒是受到了控制﹐妖军在洪水中死伤惨重﹐多少还是弥补了不足。」雀凝瞟了一眼耶律云﹐问道﹕「你们怎麽会在一起﹖」
井鹤也把目光投向耶律云﹐神色颇为古怪﹐半晌才应道﹕「这位耶律云老弟触动了悬海﹐高悬空中的大海突然倾泻而下﹐便有了今日之事﹐我们担心这场洪水的威力﹐所以前来视察﹐没想到遇上了大人您。」
「慢着﹐你说这洪水竟是来自悬海﹖而且是人力所至﹖」
雀凝身子晃了两晃﹐震惊的目光落在耶律云脸上﹐这个青年怎麽看也不像是能制造出如此巨大动荡的人﹐但井鹤亲眼所见不会有错﹐脑子顿时乱作一团﹐看来混沌的星象并非没有根据﹐如此巨潮既然能由人力所致﹐其他事情也都可以。
「除了这个恐怖的家夥﹐也没人闹出这麽惊天动地的事情。」井鹤边说边叹气﹐至今依然无法相信如此宏大的景致是耶律云一人所为。
仲平阳同样在叹息﹐星象所示便是天意﹐天意要借耶律云之手改变明远天﹐或许这只是大变革的第一次﹐这些日子与耶律云交流才知道他进入天界的那一天也是妖军入侵的时刻﹐再加上魔族之乱﹐换而言之一切变革都因耶律云而起﹐这个青年并不只是简单的天人﹐而是肩负改变明远天重任的命运之人。
耶律云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天人﹐因此只是耸耸肩并未作答﹐并不想参与天界高层的谈论。
雀凝呆坐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惊愕的目光又在耶律云脸上扫视了一阵﹐诱人的红唇不断轻轻触碰着﹐呢喃自语道﹕「一个人的力量……一个人的力量……」
井鹤了解她的心情﹐自己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後何尝不是如此﹐一个人的力量竟然了这种地步﹐普通的思维很难想明白。
「南相大人﹐整个悬海已经不复存在﹐我们脚下的水域便是悬海之水。」
雀凝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镇魂海的孽龙作乱﹐没想到竟是耶律云牵动了悬海﹐悬海高悬於天﹐突然下坠之力非同小可﹐难怪潮水之前先有大地颤﹐必是大地受不住海水之力因此颤动﹐也难怪水势如此之猛。
井鹤对南疆的战况颇为关心﹐忍不住叹道﹕「如此剧变﹐南疆的战事不知道会变成甚麽样子」
雀凝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不满与责怪﹐看得井鹤颇不自在﹐呐呐又问﹕「我说错甚麽了吗﹖」
雀凝轻哼一声﹐俏脸染上一层薄霜﹐冷冰冰地道﹕「我多次派人催促西相出兵援助﹐至今除了阁下之外再也没有见到西疆的一兵一卒﹐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我南疆的生死。」
井鹤大为尴尬﹐脸色窘得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却也感到一阵委屈﹐这调兵之事由西相作主﹐自己虽是天帅﹐但也无法擅自出兵。
雀凝知道他的难处﹐怒气泄後也就收住了﹐淡淡地道﹕「妖军和天界大军被洪水分隔﹐各据南北﹐都在等洪水退去﹐不过东疆的战争似乎一直没停﹐洪水一直奔向东南﹐未必会冲击到他们。」
仲平阳微微颔﹐这样的情况比想像中更好些﹐洪水给天庭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准备﹐只要洪水水退之前组织好反击计划便极有可能击退妖兵﹐然而他的心中有了比战争更大的事情﹐对战事的变化显得不太关心。
井鹤此时才松了口气﹐只要南疆还守得住﹐心中的不安便少些。
「井鹤﹐西相到底在干甚麽﹖为何不出兵﹖」
「南相大人!」井鹤不得放低姿态﹐低声解释道﹕「西相大人也有苦衷﹐天庭曾下令﹐让西相大人专门追剿魔族﹐当时南疆战事刚起﹐情况似乎并不危机﹐所以西相大人便把精力放在追踪魔族的事情上……」
耶律云听了脸色微变﹐西相竟要全力对付明远族﹐若不是悬河和天河洞府两处屏障﹐恐怕早就被西相大军追上了﹐幸好悬海出了事﹐否则西疆的大军迟早会杀来﹐如今必须想个万全之策确保明远族的立足之所﹐南相到来或许……
想着﹐他抬眼望向雀凝﹐现雀凝在也看着自己﹐四目相投就像磁盘一样吸住了﹐当然这并非有关情爱﹐而是两人都从对方的眸子中找了一种共鸣。
井鹤没有在意其他中﹐迳直又道﹕「後来南相大人派人救援﹐无奈西疆之兵已经派出﹐调整作战方略需要时间﹐因此便耽搁下来。」
雀凝收回目光﹐颔道﹕「西相与我同级﹐我也没有权力指挥他﹐他若真的不派援兵我也奈何不了。」
井鹤被此话一激顿时胀得脸色痛红﹐激动的道﹕「大人放心﹐即便西疆之兵不来﹐我这飞豹卫队也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如此我先谢了。」雀凝嫣然一笑如百花盛放美不胜收﹐比任何感谢之辞都要有效﹐井鹤看得竟然些痴了。
仲平阳见两人说完才开口﹐好奇问道﹕「不知道水势已到何方﹖」
雀凝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水势之猛世所罕见﹐恐怕连天门也要被淹了。」
仲平阳皱紧眉头喃喃叹道﹕「若是悬海之水冲到其他天界﹐事情就麻烦了。」
雀凝哪能不明白这一点﹐只是眼下自身难保﹐已顾不得其他了。气氛突然沉寂下来﹐三位天庭重臣都在明远天的未来而忧心忡忡。
耶律云静默了许久﹐见三人不言便打破了宁静﹐好奇地问道﹕「南相大人﹐依你之见﹐妖军之势还能再起吗﹖」
雀凝沉思片刻後点点头。
「如此大水竟然冲不垮妖军﹖」仲平阳皱着眉头问道。
「这场大水固然让敌人大受损失﹐但我军的防线也不重存在﹐一但对手重整旗鼓﹐再想守住之前的战线就不好说了﹐而且大水改变了地形﹐许多原本无法通过的地方都被变成了畅行无阻的大道﹐妖军人多势众﹐若是分散行进﹐以南疆的兵力根本无法封堵。」
耶律云闻言暗喜﹐若是妖军就此灭亡﹐明远族便没有参战的机会﹐只要妖军存有威胁﹐明远族便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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