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规则」想名留青史 铁达尼潜水器执行长一语成谶

「海洋之门探险」执行长罗许（左）2013年6月搭乘该公司另一艘潜水器下潜美国佛州海域。（资料照／美联社）

美国民间业者「海洋之门探险」（OceanGate Expeditions）潜水器「泰坦号」18日在北大西洋下潜探访沉入3810公尺深海的铁达尼号残骸后失联5天，搜救单位22日宣布在铁达尼号船艏附近发现潜水器碎片，研判潜水器发生严重内爆、舱内5人已命丧海底。「海洋之门」执行长罗许生前谈及打造泰坦号过程时，曾以颇为自豪的口吻提及自己「打破了一些规则」。如今罗许命丧热爱的深海探险旅程，他生前打破的规则也成了各界热议话题。

美国《纽约邮报》报导，罗许（Stockton Rush）2021年接受墨西哥旅游部落客艾斯特拉达（Alan Estrada）访问时说：「麦克阿瑟将军说过，『破坏规则者留名』（You’re remembered for the rules you break）。我打造它（泰坦号）的时候也打破了一些规则，但我的作法合乎逻辑，而且我有很好的工程背景。」

罗许打破的规则之一是材料。他用碳纤与钛打造了载客赴深海探访铁达尼号船骸的「泰坦号」。他生前表示，业界不用这两种材料，「的确有这么一条规矩，但我就是用下去了」。

罗许说，重点在于挑选什么样的规则去打破：「打破的规则要能为他人增加价值，为社会增加价值。」

搜救单位推断罗许丧命之后不到几小时，他的确因为自己打破的规则而留名。先前已有报导指，罗许有便宜行事、无视法规的问题。

海洋科技学会（Marine Technology Society，MTS）2018年已警告海洋之门，泰坦号的设计带有实验性质且未遵守业界安全协定，可能酿成「灾难」等级的后果。MTS成员坎波（Brain Kemper）认为，海洋之门故意让潜水器在公海下潜，以规避业界规定。

海洋之门前任海洋营运总监洛克里奇（David Lochridge）在同一年控告罗许。洛克里奇说，他对于罗许打造泰坦号船体且缺少安全测试的作法表达忧心而提出异议，岂料旋即为此丢了饭碗。洛克里奇随即控告海洋之门不当解雇。

洛克里奇的律师当时指出，泰坦号的设计充满实验色彩，舱体未经非破坏式安全测试，舱内使用危险的易燃材料，但付费搭乘泰坦号的乘客不会知道这些内情，海洋之门也不会向乘客说明。

罗许生前受访、座谈时数度表示，他希望外界把他当成创新者看待，他觉得安全法规妨碍了真正的创新。2022年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特派员波格（David Pogue）访问罗许的片段，如今再度被网友翻出来疯传，他揭露泰坦号使用电玩游戏控制器操控，仿佛把下潜深海当成人生里的另一场刺激游戏，对于个中危险置之不理。

罗许说：「某些时刻，安全就是一种浪费。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想平安无事，那就别起床了。某些时刻，你要冒险一些，这其实就是风险与报酬的问题。我认为，我打破规则也能安全达成我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