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日报：中方拒交「新冠患者原始病历」提供WHO调查

▲世界卫生组织（WHO）专家小组本周结束为期1个月的疫源调查，并且召开记者会。（图／路透）

记者吴美依／编译

美国《华尔街日报》引述世界卫生组织（WHO）疫源调查小组成员说法报导，中国拒绝向WHO提供疫情初期、也就是2019年12月以前的患者原始病历与资料，仅交出经过汇整、分析与总结的数据，双方为此发生激烈争执。

中国卫健委针对本次疫源调查表示，相关部门已针对233间医疗院所的医疗纪录实施回顾性研究，也针对血液样本实施抗体检测，但未发现新冠病毒2019年12月前在武汉传播的任何证据。

但据WHO专家说法，武汉出现疫情的2个月前，中国中部就有约90名住院患者症状类似新冠肺炎，但当局1年多后才实施抗体检测，此时抗体可能已减少至无法侦测的程度，因此结果皆为阴性。由于错过时机，研究者无法确定这些人是否确诊。

▲WHO专家小组抵达武汉市华南海鲜市场，为疫情爆发后调查小组首次进入首波群聚感染点。（图／路透）

WHO小组指出，各成员国通常会以匿名方式提供原始病历，以利调查人员检视所有关联与细节，这也是流行病学调查标准程序。但是，中方拒绝提供武汉2019年12月时174名患者的原始病历，专家小组也因此无法确认病毒来源、在武汉扩散的时间与地点。

WHO专家、澳洲微生物学家与传染病学家德怀尔（Dominic Dwyer）指出，此举使得专家「对于数据的诠释变得更加局限」，双方甚至为此发生「激烈讨论」（heated discussions），直到小组本周离开武汉时，对于是否提供原始病历仍未达成共识。

根据德怀尔说法，中方一开始宣称，中国医院通常不会储存呼吸道疾病患者的样本，最后仅提供1间儿童医院与1间综合性医院2019年12月前的流感监测数据；中方还说，除非特殊法律情况，否则无法针对血库内的样本进行回顾性检测。他指出，虽然后者是多国普遍政策，但「这不能阻止人们透过合宜伦理向监管机构申请研究，因为这显然是一个具有公卫重要性的疾病。我不知道是否涉及政治或法律压力。但我认为这是应该要做的事情。」

▲WHO专家小组在武汉进行疫源调查。（图／路透）

丹麦传染病学家费舍尔（Thea Fischer）谈到WHO与中方的「激烈讨论」时说，双方人员的「情绪有时真的非常激烈」。她坦承在中方提供的资料中没有发现任何矛盾之处，但由于未能看见原始资料，也无法进行更深入的分析，「我是一名科学家，我相信数据。我相近基于数据提出的文件证据，而不只是别人告诉我的事情」。

荷兰病毒学家古柏曼斯（Marion Koopmans）说，中方已经动员数个机构与上百名调查人员实施广泛研究，虽然WHO小组时间有限，但也可以之后再尝试取得原始病历。但她也透露，专家小组原本试图取得中国中部2019年年底的污水样本，确认是否能够侦测到新冠病毒，却被中方告知，相关样本已经按照规定在1个月后被丢弃。

▲WHO专家小组认为，新冠病毒最可能透过动物感染人类。（图／路透）

WHO小组主席班巴瑞克（Peter Ben Embarek）于9日表示，新冠病毒最可能透过动物感染人类，而非实验室意外，也有机会透过冷冻食品输入中国。北京对此结论表示支持，并呼吁美国等国邀请WHO前往当地执行类似调查。但华府仍认为，新冠病毒的来源就在中国，呼吁北京提高透明度。

WHO秘书长谭德赛（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于11日强调「所有假说都尚无定论，需要进一步研究」。他隔日表示，本次调查的摘要报告可望下周发布，完整版计划在未来几周出版。

中国卫健委与外交部目前尚未回应此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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