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梁/凯道五年级阅兵 被唤醒的青春
▲2016 凯道千人「踢正步」向国旗及全民致敬。(图/记者周宸亘摄)
文/黄国梁
昨天的凯道五年级阅兵,让思绪掉回青春。入伍在斗焕坪,部队在杨梅,肉体被捶打、精神被羞辱,只为将你冶成一个军人。
一幕幕的军旅,成了急速的倒叙,24公里两小时走完的急行军、六零迫砲在荒径里攻山头、行军走成的脚底大面积脓疮、在大雨下泥泞里的昏睡、防毒面具里浑汗如雨的夜行,以及,黄昏的一万公尺长跑。
士官队的第一夜,100个伏地挺身的初见礼,在高山顶的黑风中,向山岗吼出的口令,数十人的冷水澡,交叠晃荡的肢体,不同的姿态的刺青,说出不同的人生;端着碗筷匍伏着爬进餐厅,新训攀不过的高墙,到士官队的一蹬即过。
永远擦不完的枪、以及不可能拭亮的皮鞋,汗湿再干的野战服渍上的白盐,画着不同的山河,壕沟底下一再传递的一根烟,聆赏着头上子弹咻咻地飞越。骄傲的射击靶纸上,三颗塞成一孔,晋身成了沈着的狙击手,六秒内击中三百公尺外的迷彩短靶。但敌不过斗气的荒唐,差点成了丢失五零机枪的罪犯。
军旅乃是一种独特的存在,将人如葡萄般碾成渣滓,榨出醇美的简单,将脾性、与不太精准的小资磨去,以留下精神的伟岸,成为一头有纪律的、阴狠但坚决的野兽。
所有的柔情都留给暗夜棉被里振笔的情书,与远方的人。只有男人的空间,一切都必须是凝重的严峻,一丝不苟,以藏匿内心的茬弱,绝情是避免太快的崩溃。
必须对违纪者施加难以承受的惩罚,全副武装与小背包,一百个交互蹲跳,只是第一道小菜;行军过慢,直接以厚重的皮鞋踹在小兵的后腿,让他逃之夭夭;熬不住痛苦的肉体,驱赶着心灵,每夜皆有人逃离军营;以下犯上者,以开膛的九零手枪对上你的脑门,好让你理解什么叫做尿失禁。
而踢正步?踢正步是一个美妙的成果。每一个个体终于凝成了一团完整的阵列,服膺于一个轻快而振奋的节奏,国家的意志凸显于一条条尖锐的刺刀线,以及划一而抖擞的抬腿。
然而,这个曾经的典范、这一纯挚的守望,那种将一切意志集中于一个标的,为了改造现下的困顿,而竞竞危危地戮力生活的眺盼,早已被不绝如缕的谬说所拆解了。颓靡占据了这个社会,自我流泻在刺耳的造词里。
对于五年级,国家仿佛在他们手里,但它却已被他们的孩子改成了另番面目,他们正在接管国家,口号更加苍白而浅陋:民主与自由,其实只是失败的借口。他们凝聚在台独旗帜底下,过着一个又一个狂欢的日子,其实已没有国家了,踢不了正步的兵,国家只不过一堆诳语的胡诌,一种纯粹的梦呓。
●作者黄国梁,资深媒体人,原文刊于「黄国梁脸书」,本文已获授权刊载,以上言论不代表本报立场。88论坛欢迎更多参与,投稿请寄editor88@etto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