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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保基金將在2025年入不敷出！退休金協會提3改革：為何台退休制度全球倒數？

▲中华民国退休基金协会理事长巫慧燕指出，台湾退休金制度国际排名不佳，从调查可见，充足性不够是我国需面临的挑战。摄影陈睿纬

【文．陈子萱】

「台湾的退休金制度可能涵盖完整，但充足性不够！」中华民国退休基金协会理事长巫慧燕指出，在2023年Mercer全球退休金指数调查的调查结果里，台湾整体评估分数虽然从去年的52.9分提升到53.6分，但仍低于全球平均分数63分，在全球47个评比国家里，仅占第39名，是全球倒数第8，显见台湾退休金制度早就亮起红灯，是未来执政者不容忽视的课题。

她指出，完整的退休基金制度，主要有三大层。第一层是「公共年金」，例如劳工保险、公教人员保险，用来保障基础的经济生活，如同楼地板的概念。第二层是「法定职业退休金」，例如劳退基金新制、公教退抚新制，由雇主和受雇者每月共同提拨及并做投资，受雇者拥有个人帐户，拥有投资回报及通膨压力。第三层则是个人投资与储蓄，以弥补存退休金的缺口。

不过巫慧燕观察，从国际调查可见，台湾退休金的「充足性」和「公正性」远远不足。也就是说，虽然国内社会保险可以涵盖到不同的职业与族群，但对于特定弱势，如缺乏一定雇主的劳工、经济弱势族群的退休金准备，是严重偏低。

而实际上，台湾的三层机制长期面临挑战，尤其，攸关1千多万名国人的劳保、劳退早就出现危机，这也让我国在国际评比里难有佳绩。

首先，就是劳保破产在即。「就算政府预计未来每年都提拨一千亿，劳保基金还是会在9年后（在2032年）用完！」中华民国退休基金协会政策制度发展委员会召集人黄泓智指出，在少子化、高龄化之下，第一层公共年金的累积速度严重落后于支出速度，劳保基金即将在2025年入不敷出，且破口只会越来越大，根本不可能单靠每年的固定金额，就填补劳保财务破洞。

▲中华民国退休基金协会政策制度发展委员会召集人黄泓智预估，就算政府未来每年为劳保拨补一千亿元，劳保基金仍会在九年后（2032年）破产。摄影陈睿纬

若不能实践「提高保费费率、延长给付年龄」等真正改革，政府每年拨补的金额只会翻倍增长。「在2032年就开始又缺了2920亿，之后每年的缺口再继续扩大，从4千亿、5千亿、6千亿⋯这样子跳。」他最远推估到2059年起，政府每年至少得拨补8千亿元，才补得起劳保财务破洞。

而虽然有741.3万劳工加入第二层的劳退新制，不过法规仅强制要求雇主提拨，劳工提拨则采自愿性，新制至2021年统计只有11.14%劳工参与自提。

「台湾劳退的提拨额长期不足。」巫慧燕说，加上目前劳退基金统一由政府操作，不仅让基金产品缺乏多元选择，无法依个人需求，量身打造投资规划，也导致长期投资过于保守，退休金累积严重不足。

此外，台湾也缺乏第三层的个人投资与储蓄。「台湾开始有退休金制度后，我们就非常依赖政府给我们的退休金，但一直忽略了第三层的个人储蓄。」中华民国退休基金协会副理事长杨晓文指出，在完全依赖第一层的社会保险之下，让国人丧失很多创造复利的价值，造成台湾整体国民退休金存不够，退休后的所得替代率偏低。

那么整体的退休金制度改革该怎么做？前金管会主委、中华民国退休基金协会前理事长王俪玲强调，建立财务永续、支持永续投资、数位永续转型，是退休金制度永续转型的三大方向。

她指出，在财务永续上，未来执政者应立即召开国家退休基金永续转型国是会议，并公布短、中、长期退休金制度改革方案。尤其，要让政府拨补制度化，成立国家储备基金，而不是每年编列预算提出。

针对第二层的劳退，也应开放劳工自选、并提高自提比率，这不但可作为劳保改革的缓冲，也能积极提高整体退休金额。

「劳退自选是台湾年轻人期待的制度，」她指出，根据2022年3月中华民国退休基金协会与《今周刊》发布「劳工退休金改革民调」，有68.4%劳工支持开放由劳工自行选择投资标的，尤其39岁以下的年轻劳工有88%力挺开放劳退自选。

她强调，除了开放劳退自选、提供劳工多一个投资选择之外，政府也应鼓励提高雇主的提拨率、强化雇主对员工的退休金理财教育责任，包括若愿意增加提拨比例、提供教育资源，都可以纳入企业ESG评鉴。

在永续投资上，王俪玲则指出，要增加退休基金可投资产品的广度及深度，来提高退休基金的投资报酬。「举例来讲，挪威的退休基金是支援绿色能源，10年下来的报酬率是19%，所以长期来说ESG的报酬其实是满高的，」她表示，应用更多元的资产配置，包括具前瞻性的永续产业投资，来提升劳退基金的报酬率。

而在数位永续转型上，王俪玲强调，政府应透过科技赋能，增加人民对退休金累积的参与感，由政府提供一站式的退休金查询平台（含第一层、第二层及未来的第三层），整合不同部门的资讯，能为劳工「健检」自己的退休金，且定期主动提供退休金累积及缺口等相关资讯。「透过这些改革面向，就可以给大家一个不破产的永续年金。」王俪玲说。

记者会最后，巫慧燕代表中华民国退休基金协会，将退休金转型建言书，递交给民众党代表（台湾新故乡智库顾问）孙凤群、国民党代表（国政基金会经济财政组召集人）林祖嘉、民进党中央党部政策委员会首席副执行长柯芷伶，并呼吁各党总统候选人，应为年轻世代建立一个具有永续性、充足性、公正性的退休金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