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阿公守祖厝被黑白道威胁 他四处陈情终登录「历史建筑」

图文/镜周刊

我从小很自闭,在学校边缘人,记得国中教室里看书,上体育课了也没人叫我,我不擅长交际高中情绪变得很不稳定,父母也不理解我,好几次想结束生命

只有阿公跟我很亲。我出生后被阿公阿嬷带到2岁,爸妈接我回家,阿公还打电话想把我要回去。过年吃饭,我永远坐在阿公阿嬷中间,晚上睡觉也跟阿公睡同一张床,他有12个孙子,我是他最疼的那一个。

我19岁那年,阿公得鼻咽癌,我答应阿公帮他顾厝、顾菜园养鸡,他才愿意去住院。4个月后,阿公病危,我陪阿公坐救护车回祖厝,亲手为他拔掉气切管,对他说:「阿公,你的病好了,我们回家了。」

阿公走后,我想念阿公就回去整理他的遗物,发现一份编到一半的族谱,10岁时阿公曾给我看过,说我们张家是恒春最大的家族祖先带着姪子与童养媳落脚恒春。我想帮阿公完成族谱,开始跑政府机关调阅户籍资料,再一家一家敲门拜访远亲,慢慢把族谱编好。

没想到5年前的一天早上,有一群人走进祖厝,说这里被定为重划区,2个月后就要拆,要我们搬走。我说我们没有同意卖厝,他们说不需要你同意。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种手法,不需要真的取得过半数地主同意,只要买一块地灌人头灌过半就好了,全台湾都这样玩。好夸张,我决定抗争黑道白道都来威胁太太为了帮我,把嫁妆花光了,压力大到有时晚上都在哭,我很难过,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们四处陈情、抗争,祖厝终于登录为历史建筑

守护祖厝,是想守护跟阿公的记忆。祖厝有一个茶几,阿公常坐在那边,我会跟阿公比腕力,最近我找到阿公的手表,想起阿公蹲在祖厝门口,为手表发条样子表带太短,我没办法戴,也不想改,因为那是阿公手腕宽度。我将手表整新,上了发条,秒针又开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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