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店正式开张,名为:谷莠子花馆。
开业这天,很多人前来庆祝,包括美容馆的老会员们。这种情况的出现得感谢程芳芳的大嘴巴,——八卦还是有些益处的!
会员都是有钱人,买花种也只是捧个人情,未必是真想种花,不过能让资金周转就是好事,她们的这种慈善事业,我万分欢迎,谁让我是小女人?
“绯绯,你的花馆布置得不错,很雅致。”方千金在花馆里左瞟右看。
“谢谢,喜欢就经常介绍朋友来吧。”我微笑。
“这是一定的,都熟人了嘛,以后我出席宴会,你可得帮我免费化妆哦。”
呵,越有钱越势利。
“当然,方小姐的话可是圣旨,岂敢不从?”我笑说。
方千金咯咯直笑。
“绯绯姐,我太喜欢你这里啦!好漂亮!”程芳芳穿着薄短裙跑来转去,为防走光,两手不停地压住臀部的裙摆。
我忍不住笑起来。
忽然喧哗的声音没有了,我奇怪地转头,看到尚良跟着叶莞走了进来。我了然的一笑,没想到我们的影响力还有这么大。
“绯绯,开张大吉!”叶莞挺着一个大肚子,笑着递给我一个很别致的小金猪:“尚良设计的哦。”
“哗,好可爱!”我微笑,接过看了看,瞟了尚良一眼,“大设计师,亲手设计的作品为什么不印上你的大名?这样我店里的人气更旺。”
“你还真会借名气而生财。”尚良笑。
“没办法,我现在就活脱一个小资本女人。”我说。
尚良摇头而笑。
“绯绯,我和尚良四处看看。”叶莞挽起尚良的手。
我颔首。
周遭的人看到我们各自走开,也不再关注。
我转头看妈妈,这些日子,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放松的笑容。女人有了寄托,真的不一样。
感觉有人碰了碰我的手。回头一看,是叶莞。
“绯绯,能和我私下聊聊吗?”她问。
我四下看看,发现她找了一个好时机,尚良正和程芳芳聊服饰,那群女人全被吸引了。
“当然可以。”我搀扶着叶莞避开了众人。
※ ※ ※ ※ ※ ※ ※ ※
我的花馆是由无数块不很透明的有机玻璃围成的,带着淡淡的青绿,里面有阶梯状的花架,上面开着不同品种的花款,一条窄而长的小道,两旁是精巧常见的绿色植物,再往里,便是温室了,这里空气很好,是不允许随意进出的唯一清静之地。
穿过温室,就是休息处,有一汪池水,一些浮长植物轻轻飘荡在上面。
叶莞站上石阶边俯视着碧绿的池水,然后问我:“绯绯,你恨我吗?”
我愣住,“我为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幸福。”她抬眼望我。
我轻叹,“你没有抢走,谁会知道怎么走才是幸福呢?”
“那么,你怪我吗?我破坏了你的婚事。”
“嗯,当时心里是不爽。”我笑,“不过,这种事是意外。”
“绯绯,对不起。”她垂下眼,“其实,如果没有我,你和尚良也许是很不错的夫妻。”
我走过去拍拍她的手,“不要这么说,也许没嫁尚良是我的幸运呢,谁知道?”
叶莞轻叹一声,抬眼注视着我,“不过我不后悔,不论怎样,我都想嫁给尚良,我爱他,从我懂事起就开始爱他,爱了十几年。”
“很伟大的爱情,令人佩服。”我微笑。
“所以……”她走近我,握住我的手,歉意地说:“绯绯,对不起。”
“这话,你已经说了两次了。”我觉得不太对劲。
她深吸一口气,“绯绯,那天我其实没有喝醉,我是故意让尚良和我跳舞的。”
“啊?”我吃惊,很快又平静下来,耸耸肩,“算了,你们都结婚了。”
“你不在乎?”
“在乎又如何,又不能改变。”
“可是你一点也不伤心。”她讶然。
“当然,我并没有爱上尚良,挺多只是喜欢。”我说。
她如获大赦,“我一直以为你爱他,并且对我心怀怨恨,所以心里放不下,毕竟是我的故意设计。”
尚良的直觉是很对,只是忽略了叶莞的爱。
心里不由哀叹,她的一个故意间接让我失守于他人,却又不能怪她。
想了想,我问:“孩子也是故意设计的?”
“当然不是!这种事,不是想就一定会怀上的。”叶莞一脸严肃。
“的确命中率不高,可你一抽就中了头奖。”我好笑。
她脸一红。
我轻拍她的脸,“你的情路还漫长艰难,希望好运能一直陪在你身旁。”
她微笑,“你也一样。”
我们都笑起来,相互挽着走出了温室。
“叶莞,你想要什么花,我送你。”我说。
“嗯,有薰衣草吗?”
“俗!我正想着你可能会要这种,你就真如此。啧!”
“我喜欢,一直喜欢啊。”叶莞笑。
“知道了,专情种!”
我笑着将一盆精巧的薰衣草包好,扎上丝带,这时尚良走了过来,我随手递给他。
“尚良,这是你太太一生最喜欢的花,你要好好爱惜!”
尚良看也不看,伸手接过,“薰衣草吧?她从小就爱那种紫色!”
我讶然。他真的对叶莞是万分憎恶?
也许,他只是搞不清自己的情感而已。——这个傻冒!
世间此类人,似乎很多。
我感慨:“叶莞,十万里长征还没有到头,继续努力吧!”
叶莞呵呵笑,随着尚良离开,突然又转身叫我过去。
“怎么了?”我挨近她。
她想了想,神色迟疑地凑到我耳边问:“你和林世奇是什么关系?”
我怔了怔,也凑过头在她耳边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她离开我脸,打量了一下。我奇怪地瞅着她。
她又凑过头对我说:“那晚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苦笑,扭头挨近她耳朵:“***,荒谬吧!”
“他玩你!”叶莞倏地抬起头,一脸愤愤不平。
我叹,摊摊手:“醉酒之乱,能奈他何?”
这时尚良站在车子旁边笑问:“你们还有多少话要聊?要不,我再进去坐坐?”
“来了!”叶莞扭头应了一声,然后对我说:“绯绯,那晚并不是醉酒之乱。”
“怎么说?”我愕然。
“当时林世奇曾对我说:‘你喜欢尚良吧?那么晚上不要喝醉。你带尚良走,我带绯走。’后来,你和尚良跳舞,他拉开你和尚良,你站不稳才摔倒的。”
我倒抽一口气,“所以,他根本没醉!”
叶莞点点头,“当时,我和他是最清醒的人了。”
尚良在车里又唤了一声,叶莞急忙向我告别。
此时,我感觉整颗心都在颤抖。
意外的失身虽然可悲,毕竟还有理由宽恕自己和别人,但是被算计的失身,是无比的打击,且无法容忍和原谅。
我难过得身心俱怠!
林世奇,那个混账!